着回娘家的。”
我看似平静，却如京城里几处风光秀丽的内湖。
平静只是表面，深处不知沉淀了多少伤痛。
“小姐，听说苏妖精死了？
连她腹中的孩子一起没了。”
珠儿说着，身体忍不住颤了颤。
“她那点秘密骗得了陆停云，却骗不了宫中的谍探。”
我也是从父亲口中得知，陛下发出去的十几份和离书，不仅详细记载了那些男人的种种恶行，连许多内宅丑事也调查记录在案。
苏妙玉得知陆停云无法生育的真相后，担心他流连风月场，早晚带回新人取代自己，竟与一位旧日恩客暗通款曲，并结下珠胎，妄想冒充陆家血脉。
她的行径，全被记在和离书中。
只因苏妙玉身份本就卑贱，犯下如此大错，被陆停云以家法杖杀，竟是合理的。
我还听说一件事，陆停云走了。
他遣散家仆，将偌大侯府归还朝廷，凭此谋得北疆游击将军的职位。
陆停云临走时放下话来，他要以军功洗刷自己的过错，求得与我复合。
“小姐，假如侯爷果真立下大功，您会原谅他吗？”
珠儿好奇问道。
“不会。”
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珠儿，我们跨过一道坎，就应该继续向前走，而不是回身把坎填平。”
“陆停云幡然悔悟也好，浪子回头也罢，那是他的人生，我都不会再参与了。”
半年后，边关传信。
陆停云作战勇猛，悍不畏死，立下许多战功。
只是一次冲锋太急，误中蛮人伏击，身中无数箭矢，阵亡当场。
35听见陆停云的死讯，我没有欢喜，也没有悲伤。
只是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倦意，竟令我大白天也昏昏沉沉睡去。
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三年多前，我未嫁时。
彼时，也是旱灾，京城也被流民围困。
我与父亲在城外施粥救命，正是京城即将粮尽时。
朝廷粥厂的大锅，每锅只能放一把米，煮出来的米汤依旧是水一样的清澈。
灾民们绝望了，我也几乎绝望了。
只有父亲宽慰我的声音，在耳边断断续续诉说着。
“纯儿莫怕，为父……咳咳咳……为父早已上奏天子，只需向江南富户借粮，再以运河船运返京，这次的旱灾就熬得过去了。”
我麻木地点点头，不置可否。
朝廷向富户借粮，通常借实还虚，事后赏赐名爵就算了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