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
“下周旧城改造项目竣工典礼,”我展开烫金请柬,父亲设计的榫卯LOGO在纸面凸起,“省厅点名要你演示可拆卸结构。”
林景深却望向跨海大桥的方向。
夜幕下的桥墩亮起新装的监测灯,像一串悬浮的星子。
“该去给你父亲换花了,”他转动义肢腕部的薄荷糖盒,机械齿轮挤出两颗糖球,“今天是他教会我结构共振的日子。”
墓园的夜露打湿了大理石台,我蹲下身擦拭父亲照片时,发现碑前摆着未拆封的胰岛素注射笔。
林景深忽然退后两步,机械手指灵活地拆开包装:“当年你父亲总在我低血糖时塞给我这个。”
他掀起衣摆露出腹部狰狞的疤痕,将针头精准扎进仿生皮肤的注射口。
母亲突然轻呼。
月光下,父亲墓碑后的松树枝桠间卡着只铁皮盒,锈迹斑斑的盒盖上刻着“给晚晚的十八岁礼物”。
撬开时陈年图纸的油墨香扑面而来,是父亲设计的可变形游乐园,每个细节都与我们新建的儿童图书馆惊人相似。
图纸边缘有行褪色的小字:“给我未出生的孩子——愿你的世界充满会跳舞的房子”。
海潮声由远及近,林景深的机械臂忽然发出预警蜂鸣。
我们转头看见跨海大桥监测灯全部转红,桥身正在肉眼可见的频率中震颤。
“有人在破坏减震装置!”
他狂奔时义肢关节喷出冷却液的白雾,“苏晚,我需要你的结构计算!”
当我们冲进桥墩控制室,显示屏上的数据流如暴雪倾泻。
周晟的侄子握着被剪断的电缆,安全帽下的眼睛泛着疯狂的血丝:“叔叔说这座桥必须塌……”林景深甩出钢笔扎进他手腕,父亲设计的笔尖竟弹出微型电击器。
“你叔叔没告诉你吗?”
我踩住掉落的电缆接口,“这座桥的每个零件都写着苏明远的名字。”
母亲在此时抱着应急工具箱撞开门,她拆炸弹的手法比专业排爆手更利落。
“承重索温差补偿器,”她将老花镜推到头顶,“晚晚爸二十年前就在图纸上标注过这个漏洞。”
黎明破晓时,林景深倚着修好的减震装置吃薄荷糖。
他摘掉仿生面具露出新生的皮肤,烧伤疤痕在朝阳下泛着淡粉色。
“其实在江底那七分钟,”他忽然说,“我听见你父亲在哼《国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