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推我胳膊:“愣着干嘛?
你姐熬了好几个通宵呢。”
丝带滑落的瞬间,我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盒子里躺着一双刺绣红袜,针脚细密,袜口还绣着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
“山里冬天冷,他们没给我买过棉衣,我只能学着做棉袜御寒。”
姐姐低头摩挲着袜筒,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那天量尺寸吵醒你了吧?
本来想等生日再……”我盯着她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眼,突然想起这些天深夜,总听见她房间传来什么东西撕裂的“刺啦刺啦”声。
原来不是尸皮鬼蜕皮,而是缝坏拆了又缝的礼物。
09姐姐耳尖泛红,小心翼翼把袜子往我这边推了推。
袜底还缝着硬邦邦的凸起,摸出来竟是枚桃木刻的小兔子——和童年弄丢的那只一模一样。
我和姐姐都属兔。
闺蜜在桌下猛掐我大腿,我疼得龇牙咧嘴,眼泪却先砸在了桃木兔子上。
那些深夜补妆的脂粉味,分明是遮住熬夜通红的眼眶。
轻飘飘的脚步声,不过是长期营养不良的虚浮。
“姐……”我攥着袜子哽咽。
窗外月光淌进来,照在姐姐卸了妆的脸上,眼下青黑比我还深。
“你满意了?”
回到房间,我当着闺蜜的面把黄符团成球扔进了垃圾桶。
闺蜜却眼神闪烁,望着我欲言又止。
10红袜子被我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放着我从小到大攒下来的“宝贝”。
其实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一些小时候的糖纸,几颗颜色漂亮的玻璃珠子,还有小学运动会得的第一名奖章。
奖章早就褪色了,糖纸也皱巴巴的,玻璃珠子蒙上了一层灰。
但对我来说,它们都是独一无二的。
现在,这个抽屉里又要多一样东西了。
我轻轻地把红袜子放进去,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我忍不住又摩挲了一下袜子上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两个字真的有点丑。
但就是这份笨拙,这份不完美,却像一把钝刀子,一下一下地割着我的心。
之前是我多心了,什么尸皮鬼,什么扒人皮,都不过是我自己吓唬自己。
还有闺蜜那个神棍在一旁添油加醋。
姐姐根本就不是什么怪物,她只是……只是太不善于表达了。
她明明是想对我好,却偏偏用那么笨拙的方式,差点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