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面您就知道了,范知县带着兵到了现场,封锁了周围。”
汇报结束,马昌没有先提婴儿一事,反是问道:
“薛童告诉我,张洵所杀之人,都是恶人,你怎么看?”
王简刚想说是,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不用顾忌我妹妹,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一点她的性格,在兴宁这么个小地方,仗势欺人的事做的不会少。”马昌淡淡道。
“是,我觉得薛老爷说的有道理。”
马昌点了点头。
“若不是张洵,恐怕我们不会这么快找到婴儿的证据,现在有八成把握,范鹤年和婴儿一事脱不了干系,阮元嫌疑也极大。”
“那我们先把范鹤年抓起来么?”
“不急,我们手里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而且范鹤年只是个小角色,抓他只会打草惊蛇,现在的关键在于张洵此人。”
“确实,他既然敢写那两个字,就一定知道些什么。”
“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和张洵取得联系。”
“那您还通知范鹤年说您有杀他的办法?”
马昌笑了笑,“要取得联系,得先引他出来,而且谁知道张洵是不是胡写乱写,这步棋,同样是在验证真假。”
“还请大人赐教。”王简听糊涂了。
“你想,一个隐藏多年,不能被人知情的秘密,突然被人发现了,若真和范鹤年有关系,那他现在恐怕比任何人都想杀了张洵,所以一会只要观察下他的状态,基本就能判断真假,我说有杀张洵的办法,也是在有意引他露出马脚。”
“原来如此,受教了。”
马昌微微得意。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县衙,你务必躲好,范鹤年此时以为你回家省亲了,千万不能被发现引起他的怀疑。”
“请大人放心!”
...............
巳时。
县衙后院。
相比上次,人又少了两个,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马昌到来,气氛才稍有缓解。
他先看向左首的范鹤年,问道:
“城北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回大人,死的人实在太多,暂时只能封锁了附近,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当务之急,还是要抓到张洵,明正典刑,如此才能平民愤!”
范鹤年声音激昂,似是在为那些死去的百姓愤慨,引得厅堂内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同知大人,不能再拖了,从府里调兵来吧!”
“是啊,张洵简直是禽兽,屠杀七十多口百姓,他怎么下得去手!”
“我大景有多久没有发生这样的惨案了,简直丧尽天良!”
马昌平静地看着众人,但更多的注意力都在范鹤年身上。
他的态度虽然激烈,但作为一县之长,为死去的百姓愤慨,倒也合情合理。
要想试探出他的态度,还得继续出招。
马昌伸出双手虚压,众人平复下来。
“昨夜的事情大家应该也都听说了,以我的推测,凶手至少先天境界,而且极其擅长隐匿刺杀,正面斗战能力也不弱,因此普通方法很难抓到他,所以我想了个办法,特地召大家来,也是因为此法需要你们配合。”
“同知大人但说无妨,只要能抓住张洵,我们一定配合。”立马有人应声。
“好,那我就直说了,据我分析,从这几天我们布下天罗地网的情况下,张洵依然不放弃作案来看,此人对自己的实力非常有信心,又极度自傲,所以我决定公开向其发起挑战!”
“大人的意思是?”有人没有听明白。
马昌看向一众大户,微微笑道:
“从此人过往的杀人目标来看,挑选的都是大户人家,也就是在座各位,所以我要以各位为饵,告诉张洵,今晚你们所有人都会聚集在县衙,等他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