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彦初谢南伊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妻十年,我改嫁摄政王你才后悔宋彦初谢南伊全局》,由网络作家“钟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南伊略颔首,不曾正眼看他。“赐婚是皇上恩德,两个孩子也到了年纪,该成婚了。”侯夫人何月琴笑得满眼都是温柔,“南伊是我瞧着长大的,知书达理,看着就叫人喜欢,我们可都盼着她与彦初成婚呢!”“可不是?”李舒玉也笑得开心,“彦初这孩子,少年将军,上京少有的才俊,又得皇上赏识,南伊能嫁给彦初,也是修来的福气。”两人都在互相吹捧,意思很明显,今天就把婚期定下来。何月琴也明白了丞相府的意思,根本没有介意之前沈云娇的事情。她神色间便倨傲了几分:“侯爷的意思是,今日婚期便定下来,谢夫人以为如何?”李舒玉看了眼谢南伊,有些尴尬地笑道:“南伊的婚事,还是要看她自己怎么想。”“这婚姻大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时还轮得到小辈来说?”何月琴瞧了眼谢南...
《夫妻十年,我改嫁摄政王你才后悔宋彦初谢南伊全局》精彩片段
谢南伊略颔首,不曾正眼看他。
“赐婚是皇上恩德,两个孩子也到了年纪,该成婚了。”侯夫人何月琴笑得满眼都是温柔,“南伊是我瞧着长大的,知书达理,看着就叫人喜欢,我们可都盼着她与彦初成婚呢!”
“可不是?”李舒玉也笑得开心,“彦初这孩子,少年将军,上京少有的才俊,又得皇上赏识,南伊能嫁给彦初,也是修来的福气。”
两人都在互相吹捧,意思很明显,今天就把婚期定下来。
何月琴也明白了丞相府的意思,根本没有介意之前沈云娇的事情。
她神色间便倨傲了几分:“侯爷的意思是,今日婚期便定下来,谢夫人以为如何?”
李舒玉看了眼谢南伊,有些尴尬地笑道:“南伊的婚事,还是要看她自己怎么想。”
“这婚姻大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时还轮得到小辈来说?”何月琴瞧了眼谢南伊,语气不善,“难不成,外界传言谢大小姐娇纵任性,都是真的?”
李舒玉不说话,默默低头,看似委屈,实则眼底掠过一丝得意。
瞥见她的神情,谢南伊低声问:“我想请问侯夫人,沈云娇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自然是与你一同入府,做个贵妾。”何月琴道,“她已经怀了侯府长孙,侯爷的意思是,让她拖到与你一天入府,足见侯爷对丞相大人的尊重。”
“这话,侯夫人可万不敢乱说。”谢南伊平静地笑,“你方才也说,我与世子是皇上赐婚,你们却在我成婚那日,一同抬个妾室入府,此事若皇上知晓,不知会如何想?”
自古赐婚就是皇帝对臣子重要的嘉奖之一,因此臣子对于赐婚都十分重视,彰显自己的忠心。
可平南侯府竟然要在成婚当日一同纳妾,这件事若是皇上知道,再加上有人添油加醋,只怕是对平南侯府不利。
闻言,何月琴变了脸色,目光冷厉地看着谢南伊。
宋彦初也忍不住道:“谢南伊,你非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吗?云娇那么可怜,你一定要将她赶出去才行,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七出之条里,可是有善妒这一条!”
他心中恼怒不已,若非爹娘非要他来,他本想要与谢南伊退婚,和云娇双宿双栖!
上辈子他没有能够给云娇一个婚礼,这次竟也不能娶她为正妻,已经够憋屈,谢南伊居然还要挑刺!
“世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谢南伊眼中透出几分冷意,“若是觉得我善妒,你大可去求皇上,收回成命!当初都以军功求沈家性命,为何不连婚事一起求来?”
宋彦初蓦然站起身,想要告诉她,自己以军功求了,只是皇上没有答应罢了。
可他想了想,还是沉默着坐回去。
何月琴冷哼了声:“谢夫人,这就是你们丞相府的规矩?长辈还在这里,她就如此出言不逊!”
“抱歉,南伊被我们宠坏了,她其实是无心的。”李舒玉看似解释,实则坐实了谢南伊娇纵的名声。
“无心?”何月琴嗤笑,“南伊,嫁入府中,你就是世子夫人,沈云娇的孩子生下来,也得喊你一声母亲,你在介意什么?”
“世子会同意吗?”谢南伊静静看着宋彦初,眼里带了几分委屈,“世子那般喜欢沈小姐,到时沈小姐吹吹枕边风,我又如何能左右他的决定?”
她原本就长着一双明净纯澈的杏眼,此刻眼角微红,贝齿紧咬下唇,越发显得她委屈却又极力隐忍。
上辈子她刚嫁给宋彦初,新婚之夜他不入新房,一直不肯与她圆房,让她被众人笑话,她便是这般看着他。
那时的宋彦初,厌烦极了她这个神情,看见转身就走。
此刻她就是要让宋彦初生气,说出过分的话。
她猜得没错,宋彦初当下便气愤地道:“云娇已经够可怜了,你还想要夺她的孩子不成?你这样的女子,简直自私凉薄肤浅,不配为我世子夫人!”
话音落地,在场除了谢南伊,其他两人都震惊了。
何月琴恨不得直接堵住他的嘴:“彦初,你胡说什么?”
即便李舒玉再怎么不愿,此刻也不得不维护谢南伊:“世子若是这般不喜南伊,我看此事不如缓一缓。”
“彦初这孩子就是被沈云娇那个小丫头片子给迷惑,他乱说话,谢夫人还请不要跟他一般计较。”何月琴立刻陪着笑脸道。
说完,她转头看着突然变得愚蠢的儿子,怒斥:“还不给谢夫人和南伊道歉?”
宋彦初梗着脖子不肯,直接起身道:“既然夫人都说了,此事便缓一缓!”
说完,他转身径直离开。
何月琴:“......”
她震惊地看着转身离开的儿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今时今日,侯府面临什么样的风波,这个蠢儿子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到吗?
她也不能起身去追,显得不体面。
谢南伊趁机哽咽着道:“原来世子这般不满意这门婚事,南伊也不是纠缠之人,不如侯夫人与世子商议妥当再来处置。”
“南伊啊,你可千万别多想。”何月琴一改方才的傲慢,“彦初这孩子就是直性子了些,谢夫人,咱们先定下婚期,等南伊嫁过去,夫妻恩爱,那沈云娇自然不是问题。”
李舒玉还未说话,谢南伊抢先一步道:“我丞相府绝不是上赶着要与你们侯府结亲,世子这般不将我爹放在眼里,难不成是功成名就,所以就目中无人了?”
这话完全是给宋彦初脑门上刻上“嚣张跋扈”四个字,这可是皇上最忌讳的。
担心今日之事传出去,何月琴不得不低声下气:“南伊好孩子,我今日回去定好好罚彦初,让他来给你道歉。”
说完,她也没脸再待在这里,起身也迅速离开。
待他们母子离开,李舒玉才开口:“南伊,你还未成婚,就这般让婆母和夫君下不来台,属实有些任性了,若是明日彦初给你道歉,你便好好跟他说,你知道的,你爹的意思,是让你早日将婚事定下来。”
宋彦初蹙眉,谢南伊跟他说话竟如此难听,完全没有以前温婉贤淑的样子!
他紧走两步拦着她:“谢南伊,你还有一点世家小姐的样子吗?你一个未来侯府世子夫人,竟无半点容人之量,吃味到面目可憎!”
谢南伊睁大眼睛,眼底满是嘲讽:“世子好有容人之量,不仅容得下罪臣之女,甚至连同她一家都容得下,户部沈侍郎贪墨银两众多,多少百姓因为沈家而流离失所,你为一己私利,让他们免于应有的罪责,可想过,你的面目在百姓心中如何?”
说完,她冷哼着越过他离开。
走了几步,她又停下脚步补了句:“少年将军,意气风发,护佑百姓?我瞧着,不过如此!”
最后这句话,彻底将宋彦初仅存的自尊踩在脚下!
他一张脸红的发紫,又转黑,气得浑身发抖。
更是想不通,好好的,她怎么就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好好规训一番谢南伊,却发现她已经不见身影。
他更生气了!
谢南伊已经到了赏菊宴,却没瞧见司锦年。
有几个人聚在一起,正在说着什么,瞧见她来,立刻散了开去。
不用猜,也知道她们在议论这几日上京的流言。
她也不理会,只在人群中寻找司锦年。
今日她怎么觉得心有点慌,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宋彦初追过来,站在她身旁,冷眼看着那些嚼舌根的人。
待他们全都转身不敢看他,他才对谢南伊温声道:“我知道,这些日子的议论,让你的名声受损,你生气是应该的,可是南伊,你要知道,成婚之后我们就夫妻一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平息眼前的流言,让两家的名誉保住,你若是再这么闹,到时候面上都不好看,听话,别闹了。”
听着他说完一大段话,谢南伊险些恶心地吐出来。
上辈子,他有求于她,想要让她用嫁妆贴补侯府时,就会说几句看似为她考虑的软话。
那时的她傻,总是信他。
如今她听到这些,只想给他一个大耳掴子!
谢南伊嗤笑:“世子,现在保不住名声的,是你们平南侯府,我们丞相府可是受着天大的委屈,你们想委屈我来成全你们平南侯府,成全你的名声,手段是不是太过肮脏?”
“谢南伊你!”宋彦初气结,拦着再次想要将他甩掉的谢南伊,咬着牙低声下气地道,“你骂也骂了,我也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云娇也成了妾,你还想要怎样?”
“是我让她成为妾?是我不让她进侯府?又是我让你非要来跟我说话的?你若是真的心疼沈云娇,就该直接去求皇上给你们赐婚,皇上若是不答应,你大可跪死在御书房前,这才显得你重情重义,令人钦佩!可你不敢,你只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逼我接受沈云娇,还要我听你在这里狗吠!真以为我好脾气?”谢南伊气都没换,就骂出一连串。
宋彦初的神情立时难看起来,看着她的目光满是讶异,好似重新认识她。
“宋世子以后若是没什么事,最好离我远点!”谢南伊心中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我这里可没什么好听的话给你!”
看到司锦年的婢女找她,她立刻丢下宋彦初,着急地跑过去。
“谢小姐,我家小姐不知道吃什么东西,吃坏了肚子,在那边......”婢女满脸羞红。
谢南伊很清楚,今天是皇后的宴席,自然不能失了体面,谢南伊立刻吩咐人去拿一身换洗衣服,跟着婢女去找司锦年。
司锦年正捂着肚子,满脸苍白地靠墙站着,英气的脸颊上冷汗涔涔而落,一双手微微发抖。
“年年,我带你去找御医!”谢南伊吓了一跳,慌忙伸手要扶她。
“不,伊伊,你一定要帮我!”司锦年却一把握住她的手,缓缓喘着气,“伊伊,今天我娘让我穿成这样,是去见宋辰安,她相中了大理寺卿做女婿,可我......我不喜欢,你假扮我,帮我搅黄了它,好不好?”
她难得出现这样虚弱的时候,一双凤眼里满是期待。
谢南伊心软成一团,下意识就点头答应了。
“飘絮,带谢小姐去,快去!”司锦年说完,便被医女带走。
谢南伊看着她到偏殿,御医亲自诊断无大碍,这才与飘絮一同去与宋辰安见面的地方。
走到御花园深处,瞧着四周无人,她才有些后悔。
宋辰安前世可是搅弄风云,冷血腹黑的摄政王,万一记恨上她,这以后还不知道如何为难将军府?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时,无意间瞧见不远处那个颀长的身影。
他负手而立,仿佛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俊逸的面容看不出喜怒。
谢南伊原本打算欠身,想到自己假扮的是司锦年,便改为拱手行礼。
宋辰安那日在丞相府门口看到她时,他在马车上,她戴着面纱,所以他应该是不认识她的。
就在她紧张地想第一句话该怎么说时,却听他那低沉的声音传来。
“司小姐,今日来的目的你我都清楚,你我直接定下婚期,小姐以为如何?”
谢南伊:“......”
还真是一句废话都没有!
她没忘自己来得目的,冷笑道:“怎么,大理寺卿这么着急成婚,是为了挽回你们宋家的颜面吗?你们宋家欺辱弱女子,以军功求罪臣之女豁免于罪,这事上京都传遍了,如今你也要以你的权势压我将军府不成?”
宋辰安原本是侧身站着,没有正眼看她,听她说完,灼灼目光才落在她脸颊上。
瞧着如此柔弱的女子,怎的语气这样咄咄逼人?
谢南伊抬眼,正好对上他的目光,眼神微滞。
以前,她从不曾仔细看过宋辰安。
众人都说,宋彦初是这上京城最好看的少年郎,英武不凡。
而眼前这个男人,不足二十岁的年纪,却已是威严天成,剑眉星目,比宋彦初更好看。
在她打量的目光中,他略微蹙眉:“若是我没记错,这门婚事是将军夫人托人找上平南侯府,并非我强行求娶。”
上辈子,谢南伊与宋彦初是九月二十六日成婚。
如今刚过中秋节,她还有四十天的时间退掉这门婚事。
“真的?”芍药抹了把泪,不敢置信地看着小姐。
小姐对宋世子多么上心,这些年她是看在眼里的。
“比珍珠还真。”谢南伊将方才写下的东西交给芍药,“拿这个悄悄去找最好的说书先生,等我消息,到时在城内最热闹的酒楼,说上三天。”
芍药只看了一眼,就露出开心的笑:“此事包在奴婢身上!”
办好这件事,谢南伊回到相府,才得知父亲下午去侯府退婚。
听说去的时候面色阴沉,回来却绝口不提退婚之事。
谢南伊早就料到,她和宋彦初的婚没这么容易退掉。
毕竟是皇上赐婚,况且皇上十分欣赏宋彦初。
就算此事闹到御前,皇上可能还会觉得并不是多大的事儿,不过是年少多情,甚至觉得他是性情中人。
所以,她不急!
等他们两人自己一步步作死!
这一晚,谢南伊睡得十分安稳。
她再也不用担心起得晚,会被婆家长辈责备不懂规矩。
也不用晚上熬夜安排,明天早起一大家子吃什么,怎么买到新鲜的肉菜,长辈那里哪个时辰去立规矩,晚辈要请哪个师傅教导,买什么布料,给谁添新衣,给谁买发簪......
更不用费尽心机地去讨好宋彦初,傻傻等着他回心转意。
她只需要做自己!
睡得好,她次日醒来时便神清气爽。
芍药进来时,眼底却闪过一丝委屈。
或许是怕她发现,所以极力掩饰,硬挤出的笑容瞧着好假。
谢南伊一眼就看穿,笑着问:“何事如此忧心?”
芍药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这时,府门外的哭声断断续续传进来。
虽然听不清楚,谢南伊却第一时间就猜到,必然是沈云娇来闹事。
“是沈云娇,她来求我给她一条生路?”她问。
“是。”芍药满脸委屈地道,“相爷说,让小姐去瞧瞧,把人打发走。”
原本这件事就是宋世子和沈小姐对不起自家小姐,如今反而成了自家小姐的不是。
不过,这话她只是心里想想,怕给小姐添堵。
谢南伊没有直接去府门外,而是站在里面听。
想看看沈云娇的手段到底有多高明,才能哄得宋言初那个蠢货,十年如一日地爱着她?
沈云娇那听着十分柔弱的声音,从门缝直钻入耳中。
“谢小姐,我是罪臣之女,不敢奢求什么身份,只求留在侯府,哪怕为奴为婢伺候你和世子。”
听着这些话,谢南伊忍不住勾唇冷笑,示意小厮开门。
“出来了,出来了,谢小姐出来了......”
谢南伊戴着面纱,莲步轻移,款款走到沈云娇面前。
沈云娇正跪在台阶下,满脸泪痕,鼻尖都哭红了,倒是越发显得娇俏可人。
“云娇,你别来求她,我们回去,我会有办法让你进府。”
谢南伊顺着声音望去,就看到宋彦初被下人放在木板上抬了过来,满脸急切地想要阻止心上人。
因为太着急,背上渗出鲜血,瞬间染红了单薄的长衫,触目惊心。
看来,平南侯下手还挺重啊!
沈云娇凄婉地恳求:“谢小姐,求您大发慈悲给我一条生路,世子只是觉得我无处可去,怜惜我几分罢了,我绝不会破坏谢小姐和世子的感情,您请别赶我走好不好?”
“沈小姐,你今日跪在这里,是想要毁我名声,还是想要毁我和宋世子姻缘?”谢南伊垂眸看着她,眼神冰冷。
沈云娇表情明显一僵,眼中瞬间涌出泪水:“谢小姐,我只是想要个容身之处,请谢小姐可怜可怜我!”
“可我不是平南侯府女主人,我做不了侯府的主,沈小姐来求我做什么?你不应该去求侯爷和侯府吗?还是说,沈小姐看我面薄好欺负,只想要挑我这个软柿子捏?”
谢南伊不急不缓却字字珠玑,“据我所知,宋世子将你安排在一处侯府别院,怎的沈小姐管那三进的宅子不叫容身之处,只有侯府才配得上沈小姐容身吗?”
围观的众人恍然,原来这个沈小姐不甘心当个外室,想要坏了谢小姐的名声,取而代之。
真是好心机,好手段!
见形势对自己不利,沈云娇很快就抬眼,用那双通红的眼睛看着宋彦初。
“彦初,谢小姐是不是误会我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谢南伊!”宋彦初立刻炸了,不分青红皂白就对谢南伊发难,“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云娇只是心软不想让你难堪,你竟然如此刁难她。”
他越气,谢南伊越冷静,不答反问:“宋世子眼睛还好吗?”
宋彦初一怔,满脸莫名其妙地问:“我跟你说云娇,你问我眼睛做什么?”
“只是觉得,宋世子眼睛若无碍,如何看不出,此时此刻,到底是谁在刁难谁?”谢南伊的声音沉静无波。
围观的人群中,不知是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宋彦初面色瞬间由白转红,再变得铁青,他捏紧手指,眼底多了几分鄙夷和不屑,
默默看着他的神情,谢南伊总觉得他眼神不太对劲。
上辈子这个时候,他看着她时,只有冷漠,可没有那种相处了十年的相看两厌。
难道......
“谢南伊,你口齿伶俐,我一向说不过你,但云娇如今无依无靠,只要你能容下她,我还是可以娶你。”宋彦初神情间颇显倨傲。
“那我,要多谢世子娶我之恩?”谢南伊嗤笑。
他此刻的表情,绝不是前世他们之前所有。
前世他们成婚之前,没怎么见过面,宋彦初对她只是冷漠。
倨傲和嫌弃,不过是他们成婚十年,他亲眼看着她对自己的付出,觉得她离不开他,才生出来的。
这些,再加上之前他及时用军功换沈家人性命。
谢南伊几乎可以肯定,宋彦初也是重生来的。
“谢南伊,你说话要这么难听吗?”宋彦初恼羞成怒,本就通红的脸颊更红了。
“这就叫难听?”谢南伊嗤笑,她还有更难听的话没说罢了。
她抬眼看向不远处走过来的大理寺衙役,露出轻笑。
众人不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谢小姐,你竟然这么善良!他们还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
藏在人群中的小厮说了句,其他人也纷纷跟着附和。
“说的没错,之前我还以为是沈云娇一个人的事,如今瞧着宋世子这样维护她,就知道,她敢伤害谢小姐,都是仗着宋世子的宠爱!”
“可不是?就连侯夫人对谢小姐也总是羞辱,依我看,谢小姐就是人太好了!”
谢南伊“乖巧委屈”地站在原地,看着旁人夸她。
宋彦初似乎是良心发现,上马车之前,对谢南伊温声道:“南伊妹妹,今日谢谢你,之前的事都是误会,婚后我自会好好待你。”
“世子快上车吧。”谢南伊笑意更深了些。
心中却暗骂,宋彦初脑子是被猪啃了吗?
都已经这样了,还指望着她相信他的鬼话?
车夫驾着马车要走,那群人却围着不肯放他们离开。
谢南伊温声道:“各位,我终究是要嫁给世子的,还请大家不要为难世子,南伊在此多谢了。”
她朝着众人欠身一揖。
丞相府嫡长女的行礼,众人受不起,惊慌失措地让开。
马车经过谢南伊身边时,宋彦初紧紧盯着她的背影。
这一幕,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
愧疚之心,也排山倒海般袭来。
那个瞬间,他甚至想要下马将她扶起,让她不要为了自己这样委屈。
可他这个意念刚动,沈云娇就蓦然抓紧了他的手臂。
低头看去,她此刻满眼都是恐惧和惊慌,泪水早就模糊了她的双眼,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紧紧窝在他怀中。
他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将马车上的毛毯盖在她身上,吩咐车夫快点回府。
待马车离开,围观的百姓也全都走了。
他们看着谢南伊的眼神满是同情,看来这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好当啊!
谢南伊笑着目送他们离开,朝着躲在暗处奋笔疾书的说书人颔首。
那人躬身行礼,转身迅速离开。
今天这么一场好戏,他可是写的文采斐然,明天茶馆定然又是满堂喝彩的一天!
“小姐,今天真是太痛快了!”芍药忍不住赞叹道,“奴婢早就瞧着那个沈云娇不顺眼!”
其实她觉得宋世子也不像是好人,只是小姐以前爱慕他,她便没有多说,徒惹小姐不快。
“等着吧,这不过是开始。”谢南伊嘲讽地笑。
她会让宋彦初名誉扫地,皇上不得不收回赐婚。
到那时,所有人会一边感谢她,一边又觉得对不起她!
今天发生的事情,经过说书人一番妙笔生花,次日茶馆当真是爆满。
无论是绘声绘色的故事,还是戏班子的深情演绎,都获得众人一致好评。
大家对谢家大小姐更是同情怜惜,有些人甚至怒其不争。
他们觉得,她对宋彦初太好了,就算成了婚,到时候也免不了被人欺负。
这话不出半日,就传到皇上耳中。
当时,皇上正在书房批阅奏折,听到御史这么说,气得手里的朱笔都摔了!
“这个宋彦初,竟是丝毫不将朕的话放在眼里!”
书房里的内侍与婢女跪了一地,头都不敢抬。
片刻后,皇上对身边的内侍官吩咐:“去,告诉皇后,后日设宴,邀请上京贵妇与小姐入宫赏菊,到时让皇后好好安抚谢家那丫头。”
毕竟是他金口玉言赐的婚,他也不想让这件事闹得太过难看。
半个多时辰后,丞相府就收到皇后娘娘的请帖,请谢夫人带着长女谢南伊入宫赏菊。
谢南伊很清楚,皇上这是想让皇后来安抚她,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安抚大越丞相。
她不能拒绝,但她可以选择怎么去。
入宫这日,她穿着略微浅淡些的月白色长裙,不仅不施粉黛,甚至还给自己眼底画了些乌青。
她原本高挑纤瘦,这么一打扮,越发显得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倒,柔弱的惹人怜惜。
因为不同车,宫门口下马车时,李舒玉才瞧见她这个样子,立刻关切地走过来。
可她还未接近,一道蓝色身影便风风火火地跑到谢南伊身边,将她抱了个满怀。
“伊伊,好久不见,我可想死你了!”
谢南伊轻笑着拍了拍她的背:“年年,我也想你。”
这个抱着她的少女,是骠骑将军之女司锦年,也是她的闺中密友。
司锦年长得颇为英气,自小会功夫,腰身都十分结实,竟是直接将谢南伊抱起来,原地转了两圈。
长大以后,也就只有锦年会将她当个孩子似的,抱起来转圈。
“好了,年年。”谢南伊忍不住笑出声,“这里是宫门口,我们两个收敛些。”
司锦年这才将她放下来,静静看着她:“这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就瘦了一圈似的,脸色还这么难看?”
两人自小便认识,司将军整日在外面打仗,她便常去找谢南伊玩耍。
最近,因为她很反感谢南伊的婚事,就被母亲困在家里,不准去丞相府。
见谢南伊不答,她立刻气愤地问:“是不是宋彦初欺负你了?我都听说最近的事了,我找他算账去!”
“年年!”谢南伊慌忙拉住她,“我们先入宫。”
两人手挽手入宫时,谢南伊才看清楚,她今天穿得很不一样。
她平日都是穿着一些紧身衣,腰上还别着趁手的兵器。
今天入宫兵器没带,还穿上了长裙,走路都不敢迈步,甚至妆容都变得温婉几分。
正要问,李舒玉却在前面招手她们两人快些。
内侍官已经到了,让谢南伊入宫便直接去皇后宫中。
“伊伊,我陪你去。”司锦年握紧了她的手,满脸担忧。
“我没事的,很快回来。”谢南伊看着不远处的御花园,“你先去那边赏菊。”
入凤仪宫之前,李舒玉低声对谢南伊道:“南伊,你和宋世子的婚事已定,你可千万别再任性。”
谢南伊不语,只是略微颔首。
两人刚进入宫门,便欠身行礼。
看到谢南伊的瞬间,皇后眼中明显露出几分震惊和心疼。
“这是南伊丫头?”皇后不可置信地问,“怎么消瘦了这么多?面色这样难看,可是病了?”
谢老夫人此刻盛怒之下,根本不听儿媳在说什么,举着鞭子就要打。
“婆婆!”李舒玉着急地上前双手握住她的手臂,“打不得,儿媳待会儿慢慢告诉你原因。”
最近上京的流言蜚语已经漫天飞,其中不乏骂她的。
如今谢南伊成婚在即,若是今日真的打了她,便坐实了她这个继母对嫡长女不好。
因为她经营不善,再加上私心,嫁妆又给得不多,若是传出去,还不被上京城内百姓的唾沫星给淹死?
丞相最注重颜面,到时休了她都有可能。
她一把年纪可以不在意,她的一双儿女可还要做人。
看出她眼中的恳求,老夫人也不打算再动用家法,只是需要个台阶,沉默看着谢南伊。
李舒玉立刻会意,看着谢南伊道:“伊儿,还不快给祖母道歉?”
“道歉?”谢南伊诧异地问,“今日之事,原本就是妹妹打了沈云娇,宋彦初才会上门找事,祖母却偏偏要罚我,母亲一向疼我,今日倒是为我评评理。”
李舒玉蹙眉,让她评自己婆婆的理,亏得谢南伊想得出来!
“你看看,你都把她宠成什么样子?”谢老夫人将怒火全都转嫁到儿媳身上,“早不管教,如今都要嫁人,却还是不知进退,婆家将来怎会容得下她?”
“婆婆消消气,伊儿还小,咱们慢慢教就是,您别气坏了身子。”李舒玉轻抚着她的胸口,用眼神示意谢南伊赶紧走。
离开兆华院,谢南伊才露出讥讽的笑。
他们爱颜面,她就将颜面摆在他们面前,让他们不得不自己收回伤害她的“鞭子”!
“小姐。”芍药急匆匆而来,“飘絮方才来说,司小姐约小姐申时在平日那间茶馆见面。”
谢南伊一惊,司锦年很少这样着急地约她见面,看来是出了十分紧急之事。
怀着忐忑的心,她未时末就到了茶馆。
司锦年看到她的瞬间,就带给她一个炸裂的消息。
“伊伊,你上次到底怎么跟宋辰安说的,他竟然主动邀约我见面!我娘激动坏了,这不就是要跟我成婚的意思?”
谢南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甚至暗中掐了掐掌心,以为自己在做梦:“你说什么,宋辰安要和你见面?”
“对啊!”司锦年一把握住她的手问,“你是不是上次刻意打扮了才去的,他被你的美貌迷住了?”
“不曾。”谢南伊摇头。
她上次为了让皇后心疼,特意将自己打扮得虚弱不堪,面色惨白,瞧着一阵风都能吹倒。
对着那样一张消瘦且白的诡异的脸,宋辰安是怎么想到要再见面的?
“怎么办,我要是不去,我娘会打死我的,可我今天要是去了,拆穿上次的谎言,我娘还是会打死我!”司锦年挽着谢南伊的手臂,靠在她的肩上,“伊伊,你会帮我的,对吧?”
谢南伊心里升腾起不好的预感:“你想怎样?”
“再假扮一次我,去见宋辰安,好不好?”谢南伊眨着一双乌黑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她,“这次你的性子再恶劣些都没关系,也不必担心我名声,反正我也不想嫁给上京这些娇滴滴的公子哥儿。”
“宋辰安哪里是好相与之人?”谢南伊却摇头断然拒绝,“若是你今日去跟他说清楚上次的误会,他或许不会怪你,可你若是继续骗他,谎言戳穿的那天,你和将军府,面对得了他的怒火吗?”
摄政王一怒,伏尸遍野!
只是在心里想想那个场景,她就觉得十分恐惧。
“不会拆穿的,我是闺中女子,若是不能成婚,以后就不会见面。”司锦年拍着胸口保证,“不会连累任何人。”
谢南伊还是不答应,站起身就要离开。
“他已经来了!”司锦年指着楼梯上,正往这边来的高大身影道,“我在隔壁保护你,绝不让他伤你!”
说完,她竟从窗户跳到隔壁雅间!
谢南伊想走来不及了,宋辰安已经到了雅间门口。
他轻叩门扉:“司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宋大人请进。”谢南伊尽量装作虚弱的样子,用帕子掩住唇角,轻咳了几声。
宋辰安推开虚掩的房门,踱步进来,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
不等他说话,谢南伊便直接连珠炮似的道:“宋大人明知我母亲抱着怎样的心思,为何要给她希望?难道是你记恨上次我对你说话不客气,所以想要报复?”
宋辰安明显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微笑道:“司小姐误会,只是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宋大人这话说的,我都要以为是真的了,大理寺有什么事是需要我一个闺阁女子出面的?”谢南伊嘲讽地笑。
她心中生气,等解决了这件事,非要好好教训司锦年这个死丫头不可!
宋辰安轻轻一笑,拿出卷轴放在谢南伊面前,双手展开给她看。
“近些日子,上京城内有不少女子丢失的案件,嫌犯滑如泥鳅,大理寺几次设局,却连他的衣角都没摸到,他只盯着年轻女子下手,所以......我便想到了司小姐。”
谢南伊诧异地抬眼,不明所以。
瞧着她戾气尽消,只带着几分好奇的妙目,竟是有些可爱。
宋辰安眉梢几不可见地扬了扬。
他声音都不由得低沉几分:“司小姐乃骠骑将军之女,自小习武,聪慧过人,若是肯相助,定能让嫌犯现身。”
谢南伊终于明白,这是让她去做诱饵,引那个嫌犯出现。
原本这是行善积德的好事,谢南伊若是真会武功,说不定会帮他。
可眼下这种情形,她还是少与宋辰安接触为妙。
当初她还琢磨着扶持宋辰安,让他与宋彦初兄弟阋墙。
如今看来,这件事还是算了,一不小心还会惹祸上身。
因此,她勾唇冷笑:“所以,宋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当诱饵,将我置于危险之地?你们大理寺那么多大男人都抓不住嫌犯,却要来为难我一个弱女子,这是何道理?”
宋辰安神情一怔,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立刻歉意地道:“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不过司小姐请相信,有我在你身边,定会保你万全。”
“保我万全?宋大人做大理寺卿一年有余,这段日子从来没有受过伤,没有遇到棘手之人?你怎么就敢打包票?”
谢南伊打定主意,让宋辰安觉得她是个自私自利之人,对她彻底失去兴趣,以后别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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