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荡歌小说 > 其他类型 > 被迫献身清冷太子后后续

被迫献身清冷太子后后续

绯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三人被安顿在殿后耳房,翠嬷嬷将她们带到地方,便喜滋滋地回去向陛下报喜,让她们自己收拾。南雪音一人独占一间,站在房中,打量了一圈。“咚!”突然,隔壁传来重重的砸门声。按照萧攸澜的意思,含桃与玲琅是留下来服侍人的,地位稍微差了一截,因此她们得合住一间。含桃心有不忿,用力推开门,讥讽出声:“有的人呐,平日里就喜欢装腔作势,冷着脸,端一副主子的款儿,这下怕不是真以为自己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玲琅接话:“不能吧,就......就是个通房呀,连最末的奉仪都不算呢。”含桃就笑了:“是呀,你也知道,就是个通房。”她扯着嗓子,明显是冲着南雪音这边,拔高了音量,“就没比寻常宫女强多少,能不能侍寝都未必呢,别得意得太早!”南雪音连眼皮都没掀一下。解决她们...

主角:南雪音萧攸澜   更新:2025-02-22 14:0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南雪音萧攸澜的其他类型小说《被迫献身清冷太子后后续》,由网络作家“绯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人被安顿在殿后耳房,翠嬷嬷将她们带到地方,便喜滋滋地回去向陛下报喜,让她们自己收拾。南雪音一人独占一间,站在房中,打量了一圈。“咚!”突然,隔壁传来重重的砸门声。按照萧攸澜的意思,含桃与玲琅是留下来服侍人的,地位稍微差了一截,因此她们得合住一间。含桃心有不忿,用力推开门,讥讽出声:“有的人呐,平日里就喜欢装腔作势,冷着脸,端一副主子的款儿,这下怕不是真以为自己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玲琅接话:“不能吧,就......就是个通房呀,连最末的奉仪都不算呢。”含桃就笑了:“是呀,你也知道,就是个通房。”她扯着嗓子,明显是冲着南雪音这边,拔高了音量,“就没比寻常宫女强多少,能不能侍寝都未必呢,别得意得太早!”南雪音连眼皮都没掀一下。解决她们...

《被迫献身清冷太子后后续》精彩片段

三人被安顿在殿后耳房,翠嬷嬷将她们带到地方,便喜滋滋地回去向陛下报喜,让她们自己收拾。
南雪音一人独占一间,站在房中,打量了一圈。
“咚!”
突然,隔壁传来重重的砸门声。
按照萧攸澜的意思,含桃与玲琅是留下来服侍人的,地位稍微差了一截,因此她们得合住一间。
含桃心有不忿,用力推开门,讥讽出声:“有的人呐,平日里就喜欢装腔作势,冷着脸,端一副主子的款儿,这下怕不是真以为自己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玲琅接话:“不能吧,就......就是个通房呀,连最末的奉仪都不算呢。”
含桃就笑了:“是呀,你也知道,就是个通房。”
她扯着嗓子,明显是冲着南雪音这边,拔高了音量,“就没比寻常宫女强多少,能不能侍寝都未必呢,别得意得太早!”
南雪音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解决她们不过弹下手指头的事儿,就算弄死了,也查不到她头上。
不过南雪音这样顶尖的杀手,除了端王,其他人要她出手,不花大价钱是不成的。
她们两个?还不够格。
当下,南雪音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打消太子心中的疑虑。
她在窗下梳妆台前坐了,望向镜中,这是豆蔻的脸,少女面庞秀雅柔润,十分耐看又令人舒服的长相,唯一显得突兀的是那双眼睛,因为这是易容最难改变的地方,南雪音的双眼实在太过清洌,像她杀人时用的刀刃。
南雪音眯起眸子,眼底的锋利便淡去一些。
倏然,她有了主意。
晚些时候,翠嬷嬷从皇帝那儿回来了。
一来,便直奔南雪音房中。
“太子殿下忙了一整天,这会儿天色已晚,豆蔻,你快端个茶水点心,去瞧瞧殿下!”
南雪音却道:“嬷嬷,我去不成了。我来了癸水。”
翠嬷嬷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什么?!”
打眼一看,房中静坐的少女脸颊苍白,连唇瓣都没什么血色。
这话,只怕是真的!
含桃与玲琅听到动静,立马凑到门外来看热闹。
南雪音眼角余光瞥见她们,又道:“我是刚才更衣时见了红才知道来了癸水。嬷嬷,我也一心想要服侍太子殿下,可如今这样,只怕是要扰了殿下的兴致。”
翠嬷嬷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她一眼。
什么时候来癸水不好,偏偏是今天!
转念一想,也幸好她自个儿说了,否则真急头白脸地去太子殿下床上,兴致浓时一摸一手的血......到时候别说她了,连翠嬷嬷也是要受重罚的。
含桃笑得幸灾乐祸,往前走了一步,“嬷嬷,我没来癸水,要不,就让我去伺候殿下吧!”
翠嬷嬷皱起眉头,“你?”
含桃赶忙道:“今日殿下对着我这双手瞧了好一会儿呢!他定是喜欢我的呀。”
翠嬷嬷却觉得未必。
要是真喜欢,当时太子殿下开口第一句说的就该是“含桃留下”。
“哎呀,嬷嬷,”含桃见嬷嬷犹豫,忙牵住了她的手使劲撒娇,“殿下若是对我一点儿意思没有,最后也不会留下我了呀。我平日学得最认真了,宫里嬷嬷们都夸我呢!我相信,待会儿过去了好好表现,殿下一定会让我侍寝的!”
见她信誓旦旦,翠嬷嬷内心终于还是动摇,松了口,“......好吧。”
含桃瞬间欢欣雀跃:“嬷嬷,您真好!”
临走之前,她扫视过来,甩给南雪音露出了一个挑衅至极的眼神,趾高气昂,大步离去。
外头日光已然淡去,南雪音坐在昏暗房中,眸光微冷,嘴角却牵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
萧攸澜正与亲卫束遇议事。
翠嬷嬷进来,笑着说道:“殿下,时辰晚了,奴婢让人给您送来了些茶水糕点。”
萧攸澜专心看着舆图,没应声。
束遇揉揉肚皮:“说起来,真是有点儿饿了。”
他的祖父是朝中束老将军,东征西讨,战功赫赫,在三军中颇有些威望。
不过束遇本人资质并不出众,平日又总是不求上进,束家思来想去,便将他送到了东宫。在太子身边待个几年,过些年便可门荫入仕,在朝为官。太子用惯了束遇,将来登了基,自然也会提拔重用他。
束遇性子直率,平日与太子好得像是穿一条裤子,这会儿没等太子说什么,便示意翠嬷嬷,“让人进来吧。”
翠嬷嬷哎了一声,回头招呼,一早等在门外的含桃深吸口气,手捧托盘,款步入内。
“哟,东宫实在难得见这样的美人,”束遇嬉笑着,“太子殿下这是开窍了?”
“陛下送来的。”
萧攸澜随口答了句,抬眼看去,视线落到含桃身上。
含桃双颊泛着恰到好处的红晕,弯下膝盖要行礼。
萧攸澜却忽地开口:“你不是豆蔻。”
含桃动作顿住,脸色控制不住地垮了一下。
她很努力地调整呼吸,抬眼娇嗔似的望了眼太子:“奴婢自然不是豆蔻,奴婢的名字是含桃,殿下怎么这样快就忘了?”
萧攸澜没什么表情。
含桃讨了个没趣,抿下嘴唇,道:“豆蔻今日身子不适,不能来服侍殿下。”
“身子不适?”
“她来了癸水,身子发虚,脸色也不好,惨白惨白的。近日,她只怕都不能服侍殿下了。”
萧攸澜眸光深邃,没说什么。
“殿下,您忙了整天了,定是又累又饿,吃点儿茶水点心吧,”含桃鼓起勇气上前,“奴婢再为您按按身子,活络活络胫骨。”
这可是含桃的一项过人本事。
她的双手本就白净、修长,手上又有功夫,劲道拿捏得好,不仅按起来舒服,看着她那双手翻飞揉动,更是一件趣事儿。
贵人们都爱这个。
含桃也是凭这双手自信满满,相信今晚一定能拿下太子。
谁知,萧攸澜却在此刻淡声开口:“孤留下你,是为了照顾豆蔻姑娘。”
含桃一怔。
“她既身子不适,你不应该留在她身边照顾她么?”

南雪音坐下去的时候,身形略微摇晃,坐定的位置离萧攸澜近了几分。
萧攸澜察觉到了,转头望来,“怎么了?”
南雪音的脸颊恰到好处地浮起红晕,“奴婢可能......喝醉了。”
萧攸澜:?
萧攸澜:“你喝得并不多。”
南雪音小声:“奴婢不会饮酒,今日是第一回。”
萧攸澜愣了一下。
第一回,还是为了他。
南雪音缓慢眨眼:“奴婢可能没办法再服侍殿下了,奴婢需要坐着缓一缓。”
萧攸澜未免好笑:“还要缓一缓?回去吧。”
南雪音面露疑惑,看见萧攸澜起身,对康王道:“叔叔,东宫还有事务,侄儿先行一步。”
“也好,你去忙吧!”
萧攸澜不着急走,先向南雪音伸出了右手。
太子的手指修长如玉,骨节分明,常年手握毛笔的缘故,几处骨节覆着一层薄薄的茧。
南雪音看着他的手,有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不是醉了,自己能站起来?”萧攸澜慢条斯理地等待着。
南雪音望他一眼,浅浅笑了下,握住了他的手指。
萧攸澜似乎有些意外,怎么只是抓着手指?但他没说什么,手上微微发力。
南雪音也便顺着力气,站起身来。
二人在宾客的注视下离开。
束遇在门外候着,见着他们不由惊讶,问:“怎么出来这么早?豆蔻姑娘这是怎么了?”
萧攸澜淡声:“为孤挡酒,喝醉了。”
束遇稀奇,“这是喝了多少啊?看着连路都走不稳了。”
萧攸澜:“半杯。”
南雪音纠正:“大半杯呢。”
束遇:?
束遇:“就宴会上那小酒杯,满满一杯也不可能醉啊。这既然要挡酒,怎么不喊我进去?我的酒量若是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萧攸澜瞟他一眼,“那你进去喝点儿?”
束遇嘿嘿一笑,“不了不了。”
清了下喉咙,转移话题:“那什么,豆蔻姑娘不是醉了吗,走!咱们回东宫。”
萧攸澜先上马车,探出手来扶南雪音。
南雪音依着他的力道上了马车,歪歪晃晃,跌坐在他的身旁。
她香肩玉骨,素腰一束。
南雪音感觉到萧攸澜的身体明显一僵,但是并未将她推开。
“......冒犯殿下了。”
她小声地道歉。
萧攸澜嗅到了她鬓发袍袖之间充盈的幽微香气,垂下眼眸,看见她脸颊泛着浅色红晕,平日里总是清冷的双眸此刻浮起水雾,迷蒙之间,徒增无尽媚色。
他凝视她好一会儿,忽然抬起手。
南雪音故意装醉,便是为了此刻。
她知道这幅皮囊美丽,若是醉酒,那更是娇艳动人。
根据南雪音对萧鸣玉等人的观察,以及后来在宫中所学,男人一般都很难抗拒醉酒后的美人。
这会儿,萧攸澜要么会来揽她腰肢,要么扣住她的后脑勺吻过来。
这是人之常情。
她要完全成为太子的人,就必须与他有亲密举止。
然而,萧攸澜伸手过来,温热的大掌却只是遮住了她的眼睛。
南雪音怔了一怔。
她疑惑,不解,抿了下唇瓣,试探性地唤:“殿下?”
她在很轻地颤抖,柔软的睫毛拂扫着萧攸澜的掌心,触感酥麻奇特。
南雪音没看见,萧攸澜黑眸变得愈发幽深。
她只听到萧攸澜清冷克制的嗓音:“若是醉了,便闭上眼睛睡一会儿。”
听起来,他并没有为她所动。
南雪音有那么一瞬间自暴自弃地想,这个男人,大概是不可能攻略下来的。
马车在宫门外停稳,萧攸澜侧目说道:“今日好好休息,不必服侍孤。”
南雪音点一点脑袋,“好。”
又仰起脸望他,笑意盈盈,“那明天见,殿下。”
萧攸澜凝视她一瞬,“嗯”了一声。
他下去后,吩咐翠嬷嬷:“豆蔻醉酒,你们仔细照料她。”
翠嬷嬷应声称是。
“殿下!”
含桃也在底下候着,声音由于羞涩与迫切微微发颤,“豆蔻喝醉酒,没办法服侍殿下,那今日便由奴婢来吧?”
翠嬷嬷有点儿不悦地瞥她一眼。
含桃争取着:“殿下千金贵体,总不能没有人服侍。奴婢兴许比不上豆蔻,可总也有些本事,是豆蔻没有的呀!”
束遇听得都笑了:“这么拼命,你若是个男子,定能考取功名啊!”
含桃张口就道:“奴婢才不要功名呢,奴婢只要能服侍太子殿下便心满意足了。”
最后半句,她尾音上扬,带着撩人的劲儿。
萧攸澜的反应却依旧平淡,“孤用不着。你只管照料豆蔻。”
“奴......”含桃还要再说,被翠嬷嬷一把拽了下去。
翠嬷嬷赔着笑脸,“奴婢知道,奴婢一定尽心照料。”
萧攸澜走后,翠嬷嬷训斥含桃:“你胡说些什么?这会儿太子殿下正宠着豆蔻,你非凑上去,岂不是惹得殿下厌烦吗?”
含桃不由委屈。
玲琅忍不住嘟哝,“也不知道豆蔻怎么会喝醉酒?太子殿下赏的么?”
翠嬷嬷瞥过去:“你要是真想知道,不如自己聪明学着点儿,等下回你陪着殿下出去,你不就能知道了?”
玲琅赧赧:“我哪有这样的本事啊......我就是羡慕豆蔻呢。”
含桃嘴硬,“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玲琅都听笑了,“有本事你也跟着殿下出去呀,还有什么好羡慕的呢。”
含桃切齿,“我迟早会的!”
玲琅已经厌倦她说的这些大话,“你才不会呢,你要是会的话,第一天太子殿下看见你,就会问你什么名字,让你留下,而不是转去问豆蔻。后来你顶替豆蔻要去服侍殿下,也不会被赶回来了。还有刚才,你就差跪在地上求殿下宠幸你了,可是殿下都没看你一眼呢!”
“扣扣。”
南雪音抬手,敲击马车木壁。
玲琅识趣地收了声,含桃则重重“哼”了一声,闷着脑袋跑了。
-
另一边。
萧鸣玉一直在康王府待到了夜深时分。
他喝了许多酒,但以他的体质,不论喝下去多少,是不是醉了,都不会脸红,也不会发什么酒疯。
他反而会变得沉默寡言。
乌坠扶着王爷,回到角园。这是早些年陛下赏赐给王爷的弱冠贺礼,也是他们如今的住所。
花怜莺听到信儿,立马出来迎接。见萧鸣玉没带着什么歌姬美人回来,她松了口气,攒出温柔笑意。
“王爷今晚喝多了......”乌坠解释着。
萧鸣玉原本面无表情,目光挪到花怜莺的脸上,停顿片刻,忽然一把推开了乌坠。
乌坠始料未及,摔了个趔趄。
萧鸣玉上前捏住花怜莺的下颌,迫使她抬起脸。
花怜莺怯生生地唤:“王爷......”
萧鸣玉没说话,盯着看了会儿,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走进房中。
衣衫落了一路,有些甚至是被野蛮撕破扯下来的。
他太过急迫,花怜莺禁不住皱起眉头,“王爷”
萧鸣玉居高临下,脸色阴沉可怖,“喜欢对他笑?嗯?在本王身边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爱笑?还替他挡酒?”

于是南雪音又跟着进了书房。
墨是好墨,光泽如漆,比萧鸣玉那儿的好得多。南雪音端详着,听萧攸澜不咸不淡地问:“不挽袖子?”
南雪音点点头,“要的。”
她往砚台中加了两滴清水,左手拿墨锭,右手挽左袖,开始研磨。
没磨几下,南雪音又听见萧攸澜提醒:“漫出来了。”
南雪音低头,见满满一砚台的墨汁,有几滴都漏到了书桌上,连忙停手。她过去没磨过墨,把控不好力道。
萧攸澜声线沉缓,“你力气倒很大。”
“......”
毕竟是杀惯了人的手。
南雪音故伎重施,“奴婢小的时候,经常帮家里做农活。”
萧攸澜对此不置可否。
南雪音将墨锭放下,指尖残留着墨痕,她随手搓了搓。
“识字吗?”
萧攸澜忽然问。
南雪音蓦地想起萧鸣玉。
他用不着南雪音磨墨,有的是通房、侍妾来做。
那天,南雪音去作禀报,他听完了,却不作什么评价,只是问:“会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南雪音其实会,但是当时她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摇了摇头。
萧鸣玉却愉快得很,“那你过来,本王教你。”
学完了她的名字,萧鸣玉还没松开她的手,说要教她写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实际上,南雪音明白这句诗的意思,但是萧鸣玉始终不知道。
这会儿,她迟了片刻回神,“会一些。”
萧攸澜:“哪些?”
南雪音卖了个关子,并不回答,展开手掌,“殿下,笔。”
萧攸澜挑了支紫毫笔给她。
南雪音接过来,蘸了墨,在纸上慢慢写下三个字。
“萧攸澜。”
写完了,她扬起明亮笑靥,仿佛小孩儿做了什么好事特意邀功,“奴婢会写的,正是殿下名讳。”
萧攸澜愣了一下。
“奴婢在民间也好,入了宫也罢,总是听他们说起太子殿下,说殿下端方正直,说殿下文武双全。奴婢心生仰慕,便偷偷学了殿下的名字。”
顿了顿,南雪音才想起什么似的,小声问:“如此,算不算冒犯殿下?”
萧攸澜:......
萧攸澜:“写完了才问,不觉得太迟了吗?”
南雪音紧张得脸红。
萧攸澜难得愉悦,语调中竟也含了不易察觉的笑意:“下不为例。”
这日之后,南雪音每日都去伺候太子,磨墨并不经常,毕竟太子手上过的许多公文内容机密,他对南雪音还心存疑虑,因此不会总是允她在旁。
但是起床穿衣、一日三餐,雷打不动,都是南雪音伺候。
她打量着他每天哪些吃得多,哪些吃得少,推断出来,太子喜好清淡饮食,讨厌一切河湖海中的鱼虾鲜类,相比起来更喜欢鸡鸭鹅、牛羊猪。
但是他大概是主张不挑不拣,雨露均沾,所以样样都多少吃点儿。
底下人看不出来,以为他都喜欢,厨房也不知道,所以每日都这样含糊过去了。
如今有了南雪音,她不仅伺候进食,还会提前嘱咐做什么菜,因此每日膳食,便更合太子的心意,他每日饭菜都多吃了两口。
翠嬷嬷隔三岔五地来问进展如何,听南雪音说只是伺候穿衣和用膳,有些不大满意,“这些都是底下人的差事,你抢过来做什么?陛下派你来,是要你在床上伺候殿下,可不是在饭桌上!再说,这都几日了,你的癸水也早该好了!”
南雪音淡然,“癸水是好了,但是伺候殿下没有那么快。”
含桃在边上讥笑出声,“只怕是殿下压根就不想宠幸你吧?殿下只把你当成个伺候用膳的下等宫女罢了!”
南雪音挑眉,“我是下等宫女,那你呢?连殿下用膳都伺候不上,你又是什么宫女?”
含桃脸色一僵,狠狠剜她,扭头冲翠嬷嬷道:“嬷嬷,豆蔻没比我强到哪里去!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好好表现!”
翠嬷嬷却道:“你还是老实待着吧!上回丢的脸还不够大吗!”
含桃噎了半晌,到底是没说得上话来。
天色渐暗,晚膳时候快到了。
南雪音正要动身,翠嬷嬷却拦住了她。
“好几日了,你一丁点进展都没有,如此下去,肯定不行。”
翠嬷嬷板着脸,“今晚,便让玲琅去试一试。”
南雪音歪头,玲琅已梳妆打扮妥了。
“走吧。”翠嬷嬷一声招呼,二人前后渐行渐远。
含桃从隔壁探出身来,一脸的戏谑,“哟,你还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吧?”
“什么?”
“还能有什么,玲琅是翠嬷嬷的远房侄女啊!”
南雪音这下明白过来了。
“今晚,宫中太后娘娘特意叫人送来了催情酒,翠嬷嬷故意瞒着你,就是想让她侄女承宠,如此一来,将来她得到的好处可就多得很了。”
含桃哼了声,“这个玲琅,长得也不如你我,偏偏运气好!今晚她只怕是就要侍寝了,说不准明日起来,她就成了良娣。你,还有我,都得伺候她。”
-
今日萧攸澜事务繁忙,在饭桌前坐了,手上还拿着没看完的文章。
玲琅进去了行礼,“殿下。”
她心里边原本有些忐忑,担心自己会像是含桃那样被赶出去。
但是萧攸澜眼皮都没掀一下,也没说话。
玲琅松了口气,暗自窃喜,看来太子殿下并不是专宠豆蔻一人呀,含桃被赶出去,只是她自己没有本事罢了。
她嘴角带笑,走上前去。
桌上摆着太后赐的酒水,一只青绿釉的葫芦形执壶,姑姑说了,这里边的酒水催情功效极强,饮上一两杯,便难能自控了。
玲琅斟满了一杯,双手捧着递过去,“殿下,先尝尝这酒水吧?”
萧攸澜没动。
“这可是太后娘娘赏赐的呢,她老人家一片心意,总不好辜负了。”玲琅软着语调,声音与豆蔻倒十分相像。
萧攸澜这才放下文章,视线挪了过去。
端着酒杯的十指纤纤,但也只是纤纤罢了,看着柔若无骨,仿佛用点儿力气就能掰断。
这压根就是另一个人的手。
萧攸澜眸色暗沉,抬眼看去,视线在她的脸上停驻须臾,皱起了眉头,“你不是豆蔻。”

飞鸿也听到了,嘿嘿地笑,那笑并不正经。
南雪音进了里间,萧攸澜正站在衣架前。
见她到了,淡声示意:“更衣。”
他外袍左肩湿了一块,应当是刚才不小心淋了雨水。
“是。”
起初,萧攸澜并不说话,室内静谧,只有衣料细微的摩擦声。
好久,他缓缓开口,“今日康王递了帖子,邀孤赴宴。孤想不到该送他些什么,都说你们女儿家心思奇巧,你觉得,送什么比较合适?”
南雪音腹诽,太子爷怎么逮着机会便要试探她?
康王是当今皇帝的胞弟,对外一贯是一副不问政事、花天酒地的清闲王爷模样。
南雪音当然知道,康王今年六十整了,要大办寿宴。
只是此刻,她是宫女豆蔻。
小宫女或许听说过康王,但不会那么清楚地知道他要做什么。
南雪音专心地系着腰带,“殿下还没说,王爷设的是什么宴呢。”
萧攸澜的目光映在她脸上,道:“康王六十整了,几日后,是他的寿宴。”
“若是寿宴,自然是要送些寓意延年益寿的礼物。”
腰带系好了,南雪音却依旧垂着眼眸,“奴婢是穷苦出身,村子里很少有人能活到这个岁数,听说唯一一个奶奶六十大寿那日,大家为她凑了一副棺木——奴婢这回,怕是不能为殿下分忧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几近呢喃。
窗外雨势渐大,噼啪的雨声盖过了她的话语。
可萧攸澜听见了,并且愣了一愣。
他是太子,自幼便立志要让天下生民过上富足的日子。此刻的听闻,实在令他心生惭愧。
静了须臾,他道:“过几日,你陪孤赴宴。”
南雪音面露意外,“如此是不是不太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
南雪音乖顺应声,“奴婢都听殿下的。”
又问:“殿下,去吃早膳吗?”
“吃。”
在饭桌前坐下,萧攸澜仍惦记着:“你说的那个老人家,可还安在?”
南雪音为他盛粥,回道:“早些年已过世了。”
将粥碗放在他手边,又道:“用上了那副棺木,身后并无遗憾事。”
萧攸澜点头,喝了口温热的小粥。
这件事,南雪音并不怕太子事后去查。假冒豆蔻之前,她去那个穷苦落后的村子待过一阵子,她所说一切,都是真实的。
寿宴那日,春雨初霁。
翠嬷嬷领着含桃与玲琅来为南雪音梳妆。
衣裳佩饰都是萧攸澜吩咐备下的,碧绿织金绫夹衫子,团花纹黄裙,还有条绯罗帔子。
玲琅禁不住上手轻抚,眼底的艳羡几乎要溢出来,“这料子,这做工,比咱们身上穿的好太多了!”
“这些首饰也不是你们平日用得上的。”翠嬷嬷拿起花丝镶嵌金梳篦,戴到南雪音的头上,“这便是豆蔻争气,得了贵人恩宠的好处。”
玲琅看着梳妆台上那支青白玉钗,羡慕得说不出话来。
含桃冷嗤,“这算什么,宫里边的东西比这好多了!”
玲琅如今不太喜欢她了,耸耸肩,“含桃,你这又是听你那几个好哥哥说的吧?不知道的以为你自己见到了、用上了呢!”
含桃直瞪眼,“你——”
“啧。”
南雪音并不想听她们吵架,实在没意思。
翠嬷嬷也严肃开口:“都闭嘴!要是耽搁了今日寿宴,有你们好看的!”
玲琅吐了吐舌头。
含桃仍不服气,从鼻子里挤出哼声,等将来她得了太子恩宠,赏赐定会比这更多、更好!
梳妆过后,南雪音动身向外去。
宫门外停放着一辆华贵马车,左右皆有侍从亲卫。当首的是束遇,见着她,两眼放亮,“平日里就觉得你好看,没想到一打扮,更好看了!”
又对马车抬抬下巴,“殿下在马车里呢,等你有一会儿了。”
南雪音走近马车,束遇将云纹扇门推开,于是她便见到了里边的太子,穿一身银灰色圆领广袖袍,神色平淡清冷,压着眼角望过来时,总有一种距离感。
看了她一会儿,萧攸澜缓声开口:“上来。”
南雪音乖顺应是,上了马车,坐在太子对面。
马车缓缓行驶,南雪音的目光时不时往他身上飘。
萧攸澜察觉到了,问:“看什么?”
南雪音:“刚才束大人说我打扮了之后更好看了。”
萧攸澜语气冷淡,“听见了。”
南雪音歪了脑袋,“那殿下以为呢?”
萧攸澜的目光落到她的脸上,与她对视,眸子又黑又深,蕴藏着一些晦涩难言的情绪。
突然,他抬起手,将手指放到了她的唇瓣上。
南雪音一怔。
萧攸澜依旧神色寡淡,拇指指腹压着她的唇角,来回摩挲几下。
南雪音面露疑惑,心中更是紧张——她毕竟还戴着人皮面具!他发现什么了吗?
“殿下......”她开口唤他,由于唇瓣被抵着,发出的语句含糊不清,近乎娇嗔。
萧攸澜终于收回手,“口脂花了。”
打量着她,问:“你很紧张?”
南雪音点点头,并不否认,“紧张。”
萧攸澜盯着她。
“今日梳妆打扮了这么久,还劳烦殿下等候奴婢。若是殿下并不觉得好看,奴婢便罪不可赦了。”南雪音道。
萧攸澜眉目细微舒展,低笑了一声,“没这么可怕。你今日好看。”
南雪音吁了口气,“那就好。”
她忍不住,多看了萧攸澜两眼。
来到东宫这些时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太子露出这样明显的笑意。
马车驶入街道,外边人声喧杂鼎沸。
没走多远,马车忽然停下。
外边束遇禀报:“殿下,前面堵住了。”
南雪音透过车窗往外看去,街道果然被塞得水泄不通。
毕竟是康王寿宴,奉都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收了请帖的自然备了厚礼要来赴宴,没收到帖子的也厚着脸皮要来蹭一蹭眼熟。
这会儿,高官贵人们滞留在半路上,有的掀开帘子,伸长脖子要看看究竟怎么会堵成这个鬼样子,也有的急性子干脆跳下马车指挥,甚至起了冲突,吵得脸红脖子粗。
“不过没事儿,”束遇笑了一笑,“殿下和豆蔻姑娘稍等。”
以他为首,亲卫悍然开道。
马车很快又动起来,无论是什么勋爵权贵,在太子爷跟前都差了一截,只能偃旗息鼓,退守两侧,眼睁睁看着东宫的车驾徐徐驶过。
南雪音坐在马车内,逐渐明白了为何萧鸣玉对太子之位如此痴迷,原来这是来自特权的致命诱惑。
抵达王府,康王亲自前来迎接。
见着萧攸澜,他笑容慈祥,满脸的皱纹都荡漾开来,“你说你,每日事务这样繁忙,怎么还来给我这老头过生辰!”
萧攸澜难得地笑:“对外您是康王,对内却是叔叔。叔叔大寿,侄子自然要来祝贺。”
康王笑道:“你们这帮孩子都孝顺!鸣玉那孩子也是早早给我送了信来,说是要回奉都看望母妃,正好今日就到了,待会儿他要来给我贺寿呢!”

南雪音睡眠向来很浅,何况身边还躺着当今太子殿下,一整晚,她都没有真的睡着,只是闭目养神。
萧攸澜睡相出奇的好,只翻了一次身,之后再也没有动过。
二人虽说盖的是一条被子,但是彼此之间隔开一段距离,任何细微的触碰都没有发生。
屋外天光漏进来些,萧攸澜似有所感,动弹了下。
南雪音立马清醒,轻手轻脚地爬起来,穿戴整齐。
她昨日没来得及卸钗环,不过睡姿好,因此发丝没有凌乱,只是鬓边的白玉珠花略歪了些,她弯下腰,对着镜子仔细扶正。
床上传来窸窣声响。
南雪音转身,看见萧攸澜坐起身,也便走上前去,“殿下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萧攸澜其实有些不适应,多年来他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睡觉,一个人醒来,昨夜他第一次和一个认识没几天的女子同床共枕,今日睁开眼睛,又见到了她的面庞。
只是令他颇感意外的是,他对她并不反感。
萧攸澜顿了一下,道:“......今日太后应当会传你过去问话。”
南雪音半跪在地,为他穿鞋,“那奴婢一定好好梳洗打扮,不丢了殿下的面子。”
萧攸澜:......
萧攸澜:“孤不是这个意思。”
南雪音轻笑一声,“奴婢知道。殿下放心,奴婢知道分寸,也知道如何回答。”
“嗯?”
鞋穿好了,她扬起脸朝萧攸澜笑:“殿下一定不希望太后娘娘担忧,对不对?所以,奴婢会告诉娘娘,昨夜承了殿下的恩宠,让娘娘一切放心。”
萧攸澜注视她一瞬,轻轻“嗯”了一声。
穿戴整齐,南雪音随同萧攸澜走出门去。
不出所料,翠嬷嬷领着玲琅与含桃在门外等候已久。
见着萧攸澜,三人纷纷行礼问安。
萧攸澜神色淡漠,瞟她们一眼,往宫里去了。
他一走,翠嬷嬷迫不及待向南雪音发问:“昨夜太子殿下对你可还满意?”
南雪音这时意识到,在外人眼中,她也算是当今太子的第一个女人了。
她微微地笑起来,只是笑意有些凉薄,“翠嬷嬷,若是殿下对我不满意,不就会像赶走玲琅姑娘一样,将我赶回去么?”
翠嬷嬷脸色一僵。
后边的含桃又看不过眼了,翻个白眼:“得意什么呀,即便是承了宠,可今日不也没什么位分么?殿下不过当你是个暖床的玩意儿......”
南雪音挑眉:“你又当我是什么呢?昨日拉着我告诉我玲琅是翠嬷嬷的侄女,他俩蛇鼠一窝,今日又来说我的不是了。”
翠嬷嬷神情不善,瞥了含桃一眼。
含桃一愣,跺跺脚,“谁说蛇鼠一窝了!”
她急忙上前解释:“嬷嬷,我真的没有说......”
这时,远远来了个年老却体面的嬷嬷。
翠嬷嬷毫不留情甩开了含桃,笑脸迎了上去,“哎呦,什么事儿呀,劳烦秋桐老姐姐来这儿一趟。”
秋桐笑道:“太后娘娘听说陛下送了几个服侍的宫女来给太子殿下,便想瞧一瞧伺候得怎么样。”
说着向其余几人问:“哪位是豆蔻姑娘?”
南雪音上前半步,福了福身,“嬷嬷好,奴婢豆蔻。”
秋桐打量了她一个来回,笑意未散,“你跟我去一趟宝慈宫吧。”
南雪音应了声。
当朝太后姓宗,是陛下生母,年事已很高了,鬓发全然霜白。她在宝慈宫中端坐着,举止文雅,老态皱纹中依稀可见当年绝色姿容。
宗太后身旁还坐了个女子,十六七岁的模样,肤白发浓,穿一件藕紫色纱衫,下系浅绿罗裙,手上拿着枝新折的桃花,打量着往瓶中放。
南雪音来奉都之前,了解过宫中基本状况,知道太后身边养着个名叫窦芳春的小姑娘。
她的父亲窦国舅是柔懿皇后的亲弟弟,也就是说,窦芳春是萧攸澜正儿八经的表妹。
当年柔懿皇后还在世时,窦芳春便时常入宫玩耍,在舅母宫中小住一段时日,后来柔懿皇后过世,皇帝瞧着公主们都已出嫁,后宫实在冷清,便将窦芳春接来,养在太后左右,权当给老人家解闷。
“奴婢给太后娘娘、窦小姐请安。”南雪音恭恭敬敬,跪到地上行礼。
宗太后正要说话,窦芳春却手持桃枝靠了过去,“娘娘,您看我这花,是剪这儿呢,还是剪这儿?”
宗太后循着望去。
南雪音因此被暂时忽略了。
窦芳春扫了她一眼,眼神远称不上友好,带了挑衅意思。
在奉都一众世家权贵小姐之中,窦芳春是最有望成为太子妃的人选之一。
现在,她是故意的。
南雪音保持着跪姿不动,面上没有半点儿羞恼的模样。
好一会儿,宗太后剪完了桃枝,递还给窦芳春,“如此便可养在瓶中数日了,去弄吧。”
窦芳春笑容明灿,“还是娘娘的眼光最好了!”
秋桐拿了帕子上给宗太后擦手,眼神比了比还跪在地上的小宫女。
宗太后不急不忙,擦着手,问起来:“听说,这几日都是你在伺候太子殿下?”
南雪音恭恭敬敬垂着脑袋,语调温和从容,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入了东宫,这几日一直在伺候殿下起居、饮食。”
说到这儿,她停了一下。
宗太后徐徐“嗯”了声,放下帕子。
南雪音才接着说:“奴婢发现,殿下每日用膳,不论爱吃或是不爱吃,都会动上两筷子,底下人便以为殿下都喜欢。奴婢到了之后,试着探了探殿下的喜好,每日都提前嘱咐厨房做什么菜式。如今,殿下每餐都能多吃小半碗饭呢。”
“哦?”
宗太后来了兴致,“你是如何探出来的?”
南雪音道:“殿下的性子端正自持,不论喜欢或是不喜欢,摆上桌了一定都会吃上一两口。不过,若是遇上喜欢的,殿下也会多吃几口。奴婢每日便在旁边数着,看殿下哪种吃得多,哪种吃得少,一一记下。”
窦芳春不屑地勾起唇角,这些都是下人做的事儿,她倒也不嫌累。
宗太后却难得流露出欣慰神色,“太子隐忍内敛,少有人能摸得清他的喜好,你倒真费了一番心思。皇帝没有选错人。”
她的语调也因此温和了许多,“起来吧。”
“多谢太后娘娘。”
南雪音站起身来,宗太后问起了她最关心的一件事:“哀家听说,昨夜是你被留在了太子房中?”
南雪音轻轻点头,“是,昨夜是奴婢侍寝。”
窦芳春正摆弄花瓶,闻言手心蓦地打滑,瓶底撞在案上,发出“咚”一声闷响。
这在殿内显得过分突兀。
窦芳春勉强解释:“我、我一下子没拿稳......”
宗太后没说她什么,而是问南雪音:“你说说,昨夜是个什么光景。”
南雪音不解,什么光景?
宗太后:“昨夜你服侍太子了?”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