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煮了饭,然后吃饭。
所不同的是,在吃饭之前要举行‘祭祀’活动。
当然,只是烧点纸给鬼。
我并不知道有没有鬼,这是可悲的。
在烧纸前,要把袱包填写,在‘今逢——之期···——···’之间写上属实的恭敬的话来。
写好了,就把袱包、长钱、散钱聚在一起,点了火,让它化作清烟,熏着头顶的横梁。
这时候,一边驳着火纸,一边往里倒入豆腐、包谷米、四季豆、酒等祭祀用物。
我以为,这些也化作纸灰,消失不见。
当然,用量是极少的——否则直接烧谷物不是更方便?
烧着的纸堆,在这时候也不必理会;而是用水瓢舀了半瓢水来,接着放进一个烧过了的木炭,在它发出‘呲呲呲’中散去了热,瞬间变化了黑色的疙瘩。
我曾经问过父亲,干什么;他说:规矩。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不曾细细地了解。
在烧纸的时候,早拿了香,点了插在大门前、土场外、火灶上。
在过了一会儿之后,就到处都飘着青色的烟来。
在这样的境况之下,很有种独特的韵味。
看着飘飘袅袅的轻烟,我以为,蚊虫是早逃跑了的。
在这个过程中,我的祖父来了,他依旧那般——背着一座小山;他进屋之后,便细细地看了一下袱包,然后指点着父亲——尽管父亲早学会了这样地活动。
然后,我们便开始吃饭。
在吃饭的时候,祖父的话多了起来——我竟毫不了解他这习惯。
“···先小人后君子···要想混和的久,就应该注意生活的细节···细节成,大事便消散于无形···这些,都是要注意的——···”他断断续续地说。
我父亲沉默着听。
偶尔答了话。
我也沉默地吃。
在这样的过程里,我的心再次冰凉冰凉···父亲也多了话,他气宇高昂地说:“什么呢?
——先前时候···我们是一脚一手挺过来的···能多做,便多做;不能做,便少做——什么呢?
我们···我们···谁理会过我们呢?
当年···要不是···能这样吗?
···我哪次不是让?
可让着让着却发现自己两头不是人了!
···他···他能这样做么?
···在席间,他这样做···况且,我又没那回事···我能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