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可心里像被她那红影子踩了一脚，踩得有点乱。
到了路口，她停下来，说：“我往左，你呢？”
他指了右边，她笑笑，撑着伞走了，那红影子在雨里晃，像胭脂晕开的水彩画。
他站在那儿，看了她背影半分钟，才转身往家走。
回家时，周静宜在熨他的衬衫，熨斗咝咝响，水汽模糊了她的脸。
她抬头看他，笑了一下，说：“下雨了，衣服没湿吧？”
他嗯了一声，脱了外套，那香水味却像影子似的跟进来，绕着她的熨斗跑。
他没说话，进了书房，衬衫搁在桌上，白得刺眼，可他总觉得自己闻到点别的味儿，像胭脂涂在白衫上，擦不掉。
从那天起，他跟唐曼琳多了些来往，不是正经事，是那种擦边的暧昧。
她会拿图纸来问他意见，手指扫过纸面，像扫过他的手背。
她会笑着叫他“顾工”，声音拖长，像在唱戏。
他不讨厌，反而有点喜欢，像小时候偷吃糖，甜得发慌，又怕人瞧见。
他没告诉周静宜这些事，不是怕，是懒得说。
他想，这不过是个影子，晃一晃就没了。
可那影子晃得久了，像钉子钉进木头，拔不下来。
有次开会，她坐他对面，穿了件红毛衣，袖口卷起来，露出半截胳膊，白得像瓷。
他盯着那胳膊看了半分钟，像在看一幅画，又像在看别的什么。
散会后，她走过来，递给他一支笔，说：“你掉的。”
他接过来，手指碰到她的，凉得像冰。
他说了声谢，抬头看她，她笑得像猫，眼角弯弯的，像在勾他。
那天晚上，他回家晚了，周静宜没问，只多炖了碗汤，搁在桌上等他凉。
他喝了一口，烫得舌头麻了一下，抬头看她，她穿着白衫，低头擦碗，手指慢得像在绣花。
他忽然觉得烦躁，想说点什么，又咽了回去。
那红影子在他脑子里晃，像胭脂涂满了一张脸，艳得他睡不着。
那天晚上，顾承安从唐曼琳那儿回来，衬衫上沾了她的香水味，甜得腻人，像胭脂涂在旧报纸上，艳得发昏。
他推开门，周静宜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针线缝他那件白衬衫的扣子。
灯光昏黄，打在她脸上，像幅老照片，眉眼模糊得瞧不出喜怒。
她抬头看他一眼，轻声说：“衬衫扣掉了，我缝上。”
他嗯了一声，脱了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