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严秦季平的女频言情小说《伞兵天生就是被包围的陈严秦季平 番外》,由网络作家“我是空降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离开家乡,第一次远赴千里......无数个第一次。绿皮火车“哐当哐当”的颠簸了两天两夜,我来到了祖国腹地,荆楚省。这是一个群山环绕的军营。山,我见得多了,家乡就有连绵不绝的山。但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树!刚来到部队,一切都是陌生的,于是一群新兵自发的组成各个小团体。而我却被排斥在外,因为他们聊的事物我都没见过。诸如iPhone4、iPad、I9000,又或者是IOS系统和Android系统......不用说见过,听都没听说过。第一次班务会上,班长让我们作自我介绍,并说一说从军的目的和理由。最后一个轮到我,我努力压抑下心中的紧张,尽量让我的普通话标准一点。——“我叫黄东新,来自甘陇省的一个贫穷农村。离家时,我们老支...
《伞兵天生就是被包围的陈严秦季平 番外》精彩片段
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离开家乡,第一次远赴千里......无数个第一次。
绿皮火车“哐当哐当”的颠簸了两天两夜,我来到了祖国腹地,荆楚省。
这是一个群山环绕的军营。
山,我见得多了,家乡就有连绵不绝的山。
但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树!
刚来到部队,一切都是陌生的,于是一群新兵自发的组成各个小团体。
而我却被排斥在外,因为他们聊的事物我都没见过。
诸如iPhone 4、iPad、I 9000,又或者是IOS系统和Android系统......
不用说见过,听都没听说过。
第一次班务会上,班长让我们作自我介绍,并说一说从军的目的和理由。
最后一个轮到我,我努力压抑下心中的紧张,尽量让我的普通话标准一点。
——“我叫黄东新,来自甘陇省的一个贫穷农村。离家时,我们老支书对我说,能提干上军校最好,实在不行就转士官,争取留队......”
话还没说完,全班一场爆笑:“哈哈哈,老支书、上军校、转士官......”
我瞬间涨红了脸,班长一声爆喝,这才止住全班的嘲笑。
从刚入部队起,我就陷入无休止的自卑。
训练上也是跟不上趟,每每到了连队会操,我都是拖后腿的一个。
又一次连队会操,我因为紧张,在“向后转”的时候差点摔倒。
下了训练场,班长还没说什么,同班战友却怕打着我的肩膀调笑起来:“黄东新啊,就你这水平,怎么上军校、转士官啊?”
我知道我又丢人现眼了,自卑,让我无法反驳。
哪知对方不依不饶:“我看啊,你要辜负你的老支书期待了,哈哈哈......”
我瞬间火起:“你说什么?”
对方立时心虚起来:“不就是你的老支书吗,你看你,开不起玩笑......”
我记得刚来的时候,班长特意强调过“开玩笑”的问题。
两个人都觉得好笑,才是“开玩笑”。
一个人觉得好笑,另一个人却感觉被冒犯,这是“嘲笑”。
自卑,相伴而来的就是可怜的自尊,我再也不想压抑怒火了。
我一拳砸过去,送给对方一个乌眼青。
而对方没意识到,我一个唯唯诺诺的农村兵竟然敢出手打人,反应过来之后和我扭打到一起。
可是,他的个子没我高、力气没我大,在我人生中第一次打架中,竟然稳占上风。
那一天,我和嘲笑我的新兵一起,在班长的床边“蹲姿定型”了两个小时。
但是我不后悔,如果再有人敢嘲笑我,我依旧会揍得他满地找牙。
日子就这样过着,我越来越没信心,看来我要两年义务兵滚蛋了。
在部队过完第一个春节,按照训练计划,连队开始进行投弹训练。
看到同班战友的投弹距离在30米的及格线上打晃晃,我心说,有这么难吗?
我随手抓起木柄手榴弹的铁质弹体,抡圆了膀子扔出去。
远处负责测量的老兵愣了一下,因为他的卷尺都还没有拉到那么远。
队列外边传来一声欣喜地大叫:“谁?这是谁扔的?”
队列如潮水般散开,把我显现出来,也把出声的人显现出来,是新兵连长。
连长欣喜地跑过来:“黄东新,再投一次。”
我顿时局促起来,抓起手榴弹的时候,连长不停地纠正我的动作:“要握木质握把,注意引弹、转体、出手动作......”
我只能别扭的按照要求投了一次,虽然远远超过及格线,但是相比于刚才的一投,相差甚远。
连长纳闷地问:“你刚才是怎么投的?”
我紧张地解释不清楚,索性比划起来:“这样投不得劲儿......”
连长索性不去理会动作要领,还学着我的方言说:“行,再投一次,怎么得劲儿怎么来!”
连长应该没有生气,我复再抓住手榴弹的铁质弹体,反正什么动作要领也没记清,抡圆了膀子就是使力气。
在战友们的惊呼声中,手榴弹在半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掠过表示距离的一长溜小红旗。
远处的老兵大喊:“71米!”
连长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讲一下,怎么做到的?”
我用蚊子哼哼的声音说:“小时候在家放羊,就是靠着扔石头圈羊的,我甚至能把石头准确的砸到头羊的羊角上。”
——“好小子!”
连长突然一声大喝,转头向我的班长说:“好好培养,这就是手榴弹投掷训练标兵,最起码一个嘉奖,我再申请一个三等功试试。”
班长也适时的替我说话:“黄东新虽然队列训练稍差,但是体能格外的好,冲个山头连气都不带喘的。”
冲个山头有什么了不起的?
小时候,上学放学都是翻越十几里的山路。
更别提去趟县城,为了省钱不坐公共汽车,几十里的山路都靠脚底板磨过去。
咱农村人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自小干农活,身上攒着一股子力气!
连长脸上的笑容更深刻了:“下连跟我走!”
随后自顾自的嘟囔:“这么好的体格子,不当机枪手可惜了,先从机枪副射手干起。”
(注:机枪比较沉重,机枪手通常也是人高马大的,体格小的人扛不动,比如《士兵突击》的伍六一就是机枪手。)
第一次被认可,此后的训练一天一个新台阶。
连长还告诫我,我的身体协调性没有问题,队列训练更没有什么蹊跷梁子!
只要大胆做动作,不要紧张,更不要害怕出错,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好兵。
于是,我又收获了自信,稍差的队列动作也迎头赶上去。
在一群战友羡慕的眼神中,我是以“新训标兵”的身份下连的,外加一个三等功。
我记起老支书的话——“县武装部会敲锣打鼓的把我立功受奖的喜报送到家”,于是急忙去找连长询问。
连长像看傻小子一样看着我:“敲锣打鼓,必须是敲锣打鼓!”
下连之后,我当仁不让的成为连队的“尖子兵”。
两年义务期满,顺理成章的转士官,并担任一班班长、机枪手。
我的机枪射术在整个空降兵集团军里都拔尖,我还能压着重机枪,把射界稳稳地打成一条线。
立功受奖无数,村子里敲锣打鼓的次数也多起来,喜报贴满了老家的整面墙壁。
可惜,因为我的初中学历,提干上军校的事永远都落不到我头上。
眨眼间,我已经当兵第八个年头了。
感谢部队对我的培养,我再也不是话都说不利索的农村娃。
这天,我听闻雷神突击队在全空降兵集团军选拔特种兵的消息,急忙跑进营部。
面对老连长,现在的营长,我坚决地说:“老连长,我想参加特种兵选拔!”
老连长说:“兵当老了,好好的老连队日子不过,去什么劳什子雷神突击队?”
老连长多少有些私心,这可以理解,他不想失去一个次次比武都能拿奖的尖子兵。
我恳求道:“咱们当兵的,选择的机会不多,我想更进一步的留在部队,我的家乡太穷了。”
我倒不是想赖在部队不走,而是服役满十年,退伍就会分配工作。
士官,二期转三期是道坎儿,我已经服役八年了。
在基层部队名额有限,可是在雷神突击队这种全军重点建设的部队,晋级士官就跟玩儿一样。
老连长叹了一口气,在我的申请书上签了字。
炼狱般的“雷神”选训队,我咬牙生扛,在高淘汰率下,我终于佩戴上了“雷神突击队”的臂章。
这下,晋级士官,又稳了。
作为一个老士官,其实待遇和军官相差无几了,甚至还远远超过初级军官。
就是不知道,我算不算是老支书口中的“混出一个人样来”。
历经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扛上了两道粗折杠和双枪军衔,一级上士。
我听说,一个战士提干的军校生学成归来,要担任我的新队长。
士兵就是士兵,军官就是军官,好歹要给新队长留个好印象。
宿舍门打开,一个年轻的少尉军官走进来,我急忙起立敬礼:“队长好,我是机枪手黄东新,呼号烟鬼。”
少尉却没有还礼,快步走到我面前,用力地把我敬礼的手按下去。
紧接着,又把一支烟塞到我的嘴角。
少尉一脸真诚的笑容:“分配职务的时候,我听军务科的人说,咱们这个小队有一个老班长,我立马就来了。”
——“黄班长不用客气,我叫陈严,你叫我小陈就行!”
——“你就是小队的老大哥,以后有啥看不过眼的事情,你直接批评我。”
尊敬是相互的,给我脸了,我还能给脸不要脸?
陈严张口闭口的“黄班长”叫的热乎,我如果一口一个“小陈”的叫,那我这十几年的兵可就白当了。
我笑着保证:“以后在训练、生活和任务中,陈队长尽管吩咐,我绝无二话。”
自此,我又在陈严的夜鸮小队里继续服役,历经多次战斗,陈严总会把所有战友活着带回来。
我放心的把后背交给陈严,陈严也极为信赖我的机枪火力。
陈严还给过我极高的评价:“黄班长给人的感觉,就如同泰山一般的稳重踏实。”
不过我年龄大了,跟着小队里的一群小年轻,体能开始慢慢吃力,受过伤的腰也越来越疼。
上次我回家探亲的时候,发现有扶贫干部进驻到我们村庄,还对我伸出了橄榄枝:
——邀请我退伍后去扶贫部门工作。
老支书奔波了一辈子,却未能改变家乡的贫穷面貌。
现在,国家有了扶贫政策,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
因此我准备,在这次士官服役期满的时候申请退伍。
回到我那贫穷的家乡,继续完成老支书未尽的事情。
......
——我叫黄东新,呼号“烟鬼”。
——我是空降兵,来自雷神突击队。
——我要在陈严的带领下,继续执行任务了。
(注:番外,也算个人物小传,用少量篇幅,介绍一下小队每个成员的从军经历。)
——我叫黄东新,呼号“烟鬼”。
——我是空降兵,来自雷神突击队。
我出生在祖国大西北的甘陇农村,那里有大片半干旱的荒漠地带,也导致了我的家乡很贫穷。
很遗憾,我也不是个好学生,我的学习成绩很差,座位也常年位于教室的最后一排。
妈妈早早过世,父亲外出务工,我从小就是一个留守儿童。
好不容易混完了初中,普通高中是考不上的,考大学更是连想都不用想,老师好心地推荐我去读职高。
但是我却谢过老师的好意,去读职高,对于贫穷的家庭来说又是一笔巨额开销。
其实我早就不想继续上学了,反正我也不是读书的料。
照目前看来,跟着父亲的步伐,去南方打工才是我的出路。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为此事,父亲专门从南方的工地回来了一趟。
父亲问我:“你考虑清楚了吗?”
我无所谓地点点头,这还有什么要考虑的?
我将劳作于某个建筑工地,又或者是累死累活于某个工厂的流水线上。
也许多年以后,我会娶一个同为“打工妹”的媳妇,生一个势必会成为“打工人”的娃娃。
秋后的塘水,一眼就能看到底,这就是我们一代一代农村人的归宿。
父亲更没有什么文化,他认得字还没我多呢,也没再说什么。
于是,我收拾起行囊,准备南下打工。
这天一大早,父亲就准备出门,去县城买南下的车票。
几十里的山路也不舍得坐车,他打算走着去。
但是一推门,却被老支书迎面给堵回来。
论起来,老支书是我的本家大伯,村支书位置上也早已卸任。
不过为了表示尊敬,村里人依旧会以“老支书”来称呼他。
老支书年轻时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滚过几遭,听说还受过很严重的伤,走路一直佝偻着腰。
但老支书是四里八庄为数不多的“能人”。
国内国外的仗打完了,他转业回到地方,没有要求分配工作,却一头扎进农村。
并放豪言,一定要让乡亲们过上好日子!
可惜自然条件实在是太差,老支书奔波了半辈子,却没能兑现自己的诺言。
以至于卸任多年,老支书还一直耿耿于怀,多次说“自己对不起乡亲们”。
老支书毫不客气,用烟袋锅子指着父亲的鼻子就是质问:“咋?要带着娃娃跟你去打工?”
父亲木讷地回了一声:“书读不出个名堂,地里又刨不出吃食,只有这么个营生。”
似乎老支书很是气愤,转而问我:“东新娃,跟大伯爹说,你真的愿意出去打工?”
(注:大伯爹,西北方言,对父亲哥哥的称呼。)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虽然我年纪尚轻,谁愿意背井离乡的去讨生活?可留在这儿又能怎么样?
老支书猛嘬了几口烟袋锅子,就像命令一样跟我说:“东新娃,听大伯爹的话,咱当兵去!”
——“就算只当两年义务兵,也能开阔你的眼界,到时候随便你去干啥,我不拦你。”
当兵对于农村人来说,是个为数不多的出路,其实我也奢想过。
可是老师曾经说过,部队现在已经开始向“全员高中化”转变,没文化当兵都当不成。
(注:全员高中化,从2000年以后开始推行。)
我苦笑一声:“我只是个初中毕业......”
老支书粗暴地打断我:“又不是不可能?我现在就给你去县里的武装部问一下。”
老支书扭头就走,临了扔下一句话:“哪怕拉下我这张老脸!”
去南方打工的计划暂时耽搁下来,我坐立难安,父亲也多次跑到门口张望。
到了下午老支书才回来,不过我看到,老支书佝偻着的腰更弯了。
一进门,父亲就急忙帮老支书把烟锅子塞满旱烟,他却没顾得上接:“东新娃,明天去县里报名体检。”
老支书喘了几口粗气,这才接过烟袋锅子嘬了一大口:“我就盼着村里的后生娃娃们有出息,为你们走后门,我乐意得很!”
看来老支书打好了招呼,体检、政审都很顺利。
没过多长时间,老支书领着两个军 人来到我家,说是家访。
我好奇地打量着两个军 人,一身威风的天蓝色军装,胸前缀着一排排好看的标志,还有一枚伞花式样的徽章。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07式空军冬常服,那枚好看的徽章是“伞兵徽”。
两个年轻军 人显然不认识老支书,但是却很客气,还一口一个“老前辈”、“老班长”的叫着。
我也难得的在老支书脸上看到畅快的笑容。
年轻的军 人问我:“想不想当空降兵?”
我用力的点点头。
我知道,我当兵的事儿,成了。
家访结束后,两个军 人刚一走出门,我父亲“噗嗵”一声给老支书跪了下去。
父亲沧桑的脸上满是沟壑,就像春雨滋润贫瘠的土地一样,此刻泪水纵横。
——“老支书啊,该让我怎么谢你啊?”
又急忙向我招呼:“东新娃,还不快来给老支书磕头!”
我刚准备屈膝下跪,却被老支书一把拽住:“不准跪,你马上就穿军装了,更不能跪!”
老支书带我去县里的武装部领回了军装、被褥,我竟然又不敢相信起来。
我要当兵了,还是空降兵。
不过“空降兵”是个什么兵种?
还是农村娃的我,可听都没听说过。
老支书跟我说:“空降兵啊,其实我也说不明白,只知道是从天而降的兵种。”
随后,老支书得意起来:“不过空降兵的前身是十五军,那可是我的老部队,绰号‘千岁军’,端的是个威风凛凛!”
说着话,老支书轻轻揩了一下眼泪,然后满脸的表情变成骄傲:
——“大名鼎鼎的上-甘-岭战役就是我们打的,那位飞身堵枪眼的英雄是我的老战友......”
我穿上了没有任何标志符号的新军装,在村子敲锣打鼓的送行中,我第一次踏上离家的路。
这是一条难行的土路,也是通往县城唯一的路,一年到头都是尘土飞扬。
祖祖辈辈都从这里走过,可是很难跳出贫穷的家乡。
父亲和老支书把我送上武装部的大巴车,分别在即,我探出脑袋告别:“阿大,老支书,我走了。”
(注:阿大,西北方言,对父亲的口语称呼。)
父亲的嘴唇嗫嚅了良久,似是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剩一句话:“到了部队好好干。”
随即,父亲用力的挥挥手,却突然背过身去,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老支书把二百块钱硬塞到我手里,然后拽着我的手叮嘱:“到了部队要服从上级,和战友们搞好关系,能提干上军校最好,实在不行就转士官,争取留队。”
——“混出个人样来,我和你阿大,都等着你立功受奖的喜报,被县武装部敲锣打鼓的送到家里!”
军用大巴的喇叭声长鸣,前方忽闪着警灯的警车开道,车队也缓缓启动。
我鼓起勇气大喊:“我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
足足在野战医院里躺了两天,陈严感觉自己都快躺废了。
自当兵以来,每天都是“两眼一睁忙到熄灯,两眼一闭提高警惕”,像这样不用训练的日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于是,陈严给自己下了一个定义,人啊,就是犯贱!
到了第三天被批准可以下床,一众军医和护士却不打算放过他,好不容易来了一个病号,就拿着陈严进行“野战救护”的演练。
年轻军医和陈严开玩笑:“空降兵,你倒是真受点伤也好啊,我们科室主任是骨科专家,我也好练练手!”
两个抬担架的护士笑岔了气,直接把陈严摔下来,也差点把他摔成真伤员。
陈严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不劳护士姐姐们的大驾,我自己能走。”
护士们却不依不饶,硬是“逼”着陈严躺在担架上,他在心中哀叹:
——你们拿我刷KPI呢?想让我断手断脚就明说!
好不容易,野战医院的院长在“出院证明”上签了字,陈严迫不及待地想要返回部队。
刚走出野战医院,“嘎吱”一声急刹,一辆“猛士”越野车停在陈严面前。
副驾驶车门一开,下来一个陆军大校。
陈严认出对方,导演部的人,之前听到他被称为“韩部长”。
陈严急忙敬礼:“韩部长好!”
韩部长还礼之后说:“你好啊,我叫韩志强,隶属于总部,作训部长。”
对方的自我介绍干脆利落,陈严好奇地问:“韩部长,您来野战医院干什么?”
韩志强的回答很简单:“接人。”
——“接谁?”
——“接你!”
一问一答,陈严更疑惑了。
对方一个陆军大校,自己是空军中尉,接我干嘛?
还不等陈严反应,韩志强已经把一份人员抽调文件拍在他面前:“上车吧。”
总不能把我卖了!陈严一屁股坐上车。
“猛士”越野车行驶起来,韩志强笑着说道:“你不用返回部队了,之后的一段时间,你归我指挥。”
俗话说,陆军土,海军洋,空军牛笔会飞翔。
陈严忍不住惊恐起来。
好好的空降兵还没当够,不会让我陆军吧?
韩志强继续解释:“总部正在组建一支营级战斗队,赴境外参加演习。当然,演习只是明面上的,实际目的是要剿灭一伙恐怖分子。”
陈严回忆起野战方舱外边,秦季平和韩志强的小声交谈,“选拔”和“达标”。
为了此次“反恐演习”,选拔优秀的战士临时组建一支山地合成营,当任务结束,所有人将会归建原单位。
到那个时候,所有战士都会成长为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骨干,然后就是生根发芽,并开枝散叶。
既可以锻炼部队,又可以培养出更多的优秀战士,和当年的“南疆轮战”有点像。
陈严猜测,空降兵擅长空中突击,看来是让自己担任“眼睛”。
(注:眼睛,指侦察和引导。)
再联想到最近的新闻,蜱路伎恐怖分子,多次发动对我国公民的袭击,陈严心中有谱了。
“蜱路伎”宵小却在幕后黑手的支持下跳梁不断,东方大国誓要将其剿灭。
当合成演练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将要正式出国演习,代号——“和平勇士”!
陈严急忙问:“只有我自己?”
韩志强说道:“夜鸮小队,共计八个人,已经全部转隶,去汇合你的战友们吧。”
陈严放下心来,还好还好,最起码有一群难兄难弟的老战友。
“猛士”越野车在大草原上快速掠过,溜溜地跑了一天,天色渐黑的时候,韩志强才招呼着下车:“到了。”
下车之后的陈严环视四周,这里是漠南高原的戈壁滩,要比“赤日图”训练场更为荒凉。
戈壁滩上有很多“坦克”和“导弹”的充气伪装假目标,伴着北风呼啸,正在随风晃荡。
再往远处看,野战方舱摆了一长溜,那就是临时驻地了。
高原、戈壁、荒漠,这里的环境和西南邻国的蜱路伎省有些类似,看来总部是下足了功夫。
韩志强交待:“夜鸮小队的宿舍在12号方舱,去吧。”
陈严向着野战方舱一溜小跑,路过覆盖着伪装网的野战炊事车的时候,还不忘䁖了一眼。
炊事班正在炒糖色,看来今天晚饭要吃红烧肉。
在野战医院吃够了寡淡的病号饭,陈严嘴里的哈喇子立刻流下来。
来到12号方舱,陈严站在门外好一通拍打,挂在衣服上的尘土立刻飞扬着将他笼罩,好似一丛氲氤。
听闻声音,副队长沈逸飞迎出来:“还以为你要醉死在野战医院护士们的温柔乡里呢!”
一想起护士们,陈严就直打怵,刚走进方舱,战友们立刻把他举上天花板。
因为他们的队长在这次演习中干掉了满向东,狠狠地为空降兵出了一口恶气。
而且这次境外作战的任务,也是陈严无意之间争取到的。
年轻的士兵渴望建立功勋,一听说打仗,恨不得嗷嗷叫着往上冲!
这次围剿恐怖分子的主力,是来自西南军区的一支山地合成营。
改革已见成效,战斗力大幅加强,无论怎么看,他们的配置当属豪华。
山地合成营,营长是副团级中校,组建有营级司令部,配属营级参谋长,加强有一个直升机中队和一个无人机分队。
除了一个后勤保障连和一个作战支援连之外,装备有少量的15式轻坦,其余多以轻型的轮式车辆为主。
比如,“山猫”全地形突击车、“猛士”高机动越野车、ZB L-08式轮式步兵战车、 PCL-171式122毫米车载榴弹炮。
还他酿的“丧心病狂”,装备了40管122毫米轻型车载火箭炮......
然后,再配属一支精锐的空降兵特战小队。
围剿穿拖鞋、拿AK的恐怖分子,也“勉强”够用了。
休息了一夜,由总部作训部长韩志强负责,出国之前的训练正式展开。
一到训练的时候,韩志强就摆出一副“死老子”的面容,陈严都怀疑他的面部神经元坏死了。
正值沙尘暴肆虐的春天,戈壁滩上的风沙又格外大,每天走下训练场,抖搂一下衣服,最少半斤土。
都是挑选出来的精兵悍将,训练进展神速,陈严的夜鸮小队也和山地合成营配合地越来越默契。
韩志强板着的脸上,难得露出满意神色。
周五下午操课结束,韩志强通知众人,休整两天。
周六早上,陈严抢在起床号之前早早地起床,围着临时驻地溜达了一圈。
陈严兜里的烟早就断顿了,他想出去碰碰运气。
按理说这里驻训着一个合成营,少说也有三、五百号人,足够吸引着“强军战车”蜂拥而至。
可惜这里太荒凉了,又处于戈壁滩腹地,“强军战车”竟然懒得过来,陈严最终失望而归。
看到炊事班正在准备早饭,陈严客气地跟人家打招呼:“班长,今天早上吃什么?”
穿着白大褂的炊事班长说:“打卤面、包子、鸡蛋,搭配牛奶和豆浆,还有小咸菜。”
虽然训练很辛苦,但是伙食还算不错。
陈严正准备舔着脸去讨个包子吃的时候,心思却首先活络起来。
部队驻扎在戈壁滩深处,但是后勤供应却很充足,炊事班的人肯定要隔三差五的外出采购。
陈严满脸堆笑地跟炊事班长套起了近乎:“班长,听你口音是鲁东人吧?我也是,咱们是老乡!”
炊事班长可见多了这种事,似笑非笑地看着陈严:“有话直说。”
陈严笑的很是讨好:“班长,出去买菜的时候,帮我带几包烟吧。”
说着话,就要掏钱递过去。
炊事班长笑了,从兜里摸出一盒烟,随手扔过来:“先凑合着抽,我就不给你捎了,因为昨天是最后一次外出买菜。”
陈严迫不及待地抽出一支点上,然后瞬间猛醒,最后一次买菜?
出国演习之前,陈严等人已经出色完成抢夺卫星控制器的任务,山地合成营的战士们眼馋不已。
韩志强拍着胸脯保证,要为每个人请功!
请功程序需要上级部门批准,但是马上就要出境执行任务了,时间上大概率来不及。
为此,沈逸飞多次撺掇年龄最小的刘红华,去找韩志强询问一下。
刘红华这小子也是,还真是缠着韩志强磨了好几次。
到了最后,韩志强实在被烦得要命,对着刘红华就是一顿臭骂:“我是总部的作训部长,堂堂一个解放军大校,还能贪了你们一个军功章不成?”
韩志强还是不解气,自然而然的认为是陈严唆使的。
于是,又把陈严拽过来,一道骂了个狗血喷头。
自己啥事儿也没干,莫名其妙的就挨了一顿骂,陈严感觉快要六月飞雪了。
搞明白状况后,陈严联合起刘红华,对着沈逸飞就是一通“暴揍”。
黄东新也实在看不过眼了,对着刘红华呵斥:“你小子也是,上赶着被人当枪使?”
演习马上就要开始了,终归是有些遗憾,陈严等人在出国前也没有佩戴上军功章。
......
一个寻常的早上,韩志强煞有介事地向众人介绍一位肩跨照相机的记者。
——“这位是总部的宣传干事,还兼职着军报的供稿记者,姓张。大家欢迎!”
陈严看到张干事的军衔和自己相同,而且部队基层时常会有诸如“瞎参谋、烂干事”的评价,自然而然的认为又是一个耍嘴皮子的。
但好歹要给总部的人一个面子,于是陈严带头鼓掌:“张干事好!”
张干事把姿态放的很低:“大家不用客气,叫职务就外道了,你们叫我小张就行。”
张干事又给众人散了一圈烟:“我来呢,是要给大家做个采访,然后就是拍点照片。”
众人大口的猛嘬香烟,却没有人说话,看样子一脑袋的抵触情绪。
陈严的心里也忍不住“咯噔”一下,张干事说的很委婉,拍点照片。
在部队拍照片,某些时候可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在这次任务中牺牲,所留下来的照片将会是——遗照!
陈严亲历过战友死在自己面前,他不喜欢这种感受。
见到气氛一时有些冷场,韩志强急忙说:“都是年轻的帅小伙,拍点照片总归是好的嘛。人家张干事的摄影作品,可是在军报上得过奖呢!”
说话的时候,韩志强故意笑起来,不过却有点难看。
但这终归是出任务的必要程序,后续还需要留下遗书,清点个人物资......
陈严叹了一口气,自己毕竟是队长,他准备先给众人打个样。
黄东新却第一个站出来:“不就是拍照片吗?我这个老家伙先来。”
有人是第一个,剩下的就好办了。
果然是老同志,黄东新就像小队里的定海神针,陈严不由得投去感谢地目光。
轮到沈逸飞了,这小子竟然拍打着张干事的肩膀大言不惭:“我说小张啊,万一我沈逸飞光荣了,你可一定要把我的照片登上军报......”
闻言,黄东新立刻咳嗽了一声。
所有人都在尽量避免“牺牲”这个字眼儿,沈逸飞却嘴无遮拦。
......
运-20轰鸣着跨过祖国西南的国境线,转而进入巴国的领空,等候的两架JF-17战斗机立刻迎上来。
千篇一律的外交辞令在两国飞机之间传递着:
——“欢迎远道而来的朋友,我部两架战斗机为你们提供护航。两国友谊万岁!”
——“我运-20机组对你们的护航表示感谢,两国友谊万岁!”
随即,两架战斗机和一架运-20组成三机编队,继续向南飞行。
轰鸣的机舱里,陈严根本就睡不着,却“努力”地闭目养神,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
其实在陈严听来,这些外交辞令都是“正确的废话”,但却又在国际交往中必不可少。
而且,陈严对“这个铁”、“那个铁”的关系并不感冒,某些时候,甚至还会嗤之以鼻。
比如大毛子口中的“东方的达瓦里氏”,陈严还拿马克西姆当火锅底料——狠狠地涮了一把。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国与国之间岂能儿戏?
老祖宗在两千多年以前就说过: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明面上是“反恐联合军演”,打击“蜱路伎”恐怖分子的任务却悄然展开。
韩志强带着几名作战参谋,乘坐这架运-20首先越境,毕竟是两国的联合行动,他要负责和巴军的联络。
到达巴国之后,随行的作战参谋也将组成指挥部。
陈严的夜鸮小队随机前往,在保护韩志强安全的同时,也作为行动的先遣队。
祖国西部的军用机场上,运-20好似大象漫步,山地合成营正在装载重型装备,马上也将会越境。
演习代号“和平勇士”,指挥部呼号“泰山”。
韩志强是这次任务的总负责人,他的呼号是“秋洪”。
在得知韩志强的呼号后,夜鸮小队的众人觉得不够霸气,于是多次吐槽过:
——“分明一个大男人,却取了一个中二的呼号,难道不苟言笑的韩部长还有一颗闷 骚的心?”
沈逸飞咂摸了良久,随口对众人讥讽:
——“一群丘八真没文化,韩部长年轻时肯定是个文青,人家呼号截取的是‘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陈严终于找到可以“蹂躏”沈逸飞的理由,向众人拱着火,又是对他一通“暴揍”。
沈逸飞惨叫连连:“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众人摩拳擦掌:“你再说?”
沈逸飞急忙噤声。
运-20的机舱里,韩志强就看着一群人的打打闹闹,而且也听到众人对自己代号的吐槽。
不仅没有制止,相反,韩志强还看得饶有兴致。
小队中除了黄东新,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性格活泼一点有什么不好?
再说,韩志强年轻时也是这么过来的。
运-20在蜱路伎省的首府——奎塔,附近的一个军用机场降落,这里也将是陈严等人的临时营区。
蜱路伎位于巴国的西南部,地处高原东缘,与阿、伊接壤。
巴国面积最大、人口最少,也是最贫穷的一个省,形势极为复杂。
穷生祸乱,于是各种势力蜂拥而起,巴国竟然无法控制。
各方势力中,不仅包括国内的反对派,还有域外的幕后黑手,比如镁国佬。
在蜱路伎省的最南部,是祖国援建的瓜港。
蜱路伎省的历史悠久,不过却是“被征服历史”,反正一打就投。
而且这一整块区域,作为嘤国殖民地也长达一个世纪。
暂时安顿在军用机场里,韩志强忙的焦头烂额,他需要和巴军交接各种事项,很是繁琐。
因为人手不足,陈严等人也被抓了壮丁。
既要负责韩志强的警卫,还要充当参谋人员,有时也要客串通讯兵......
好在小队中的人一专多能,就像沈逸飞吐槽的一样:“老子就差不会生孩子了!”
呼号为“泰山”的指挥部刚刚建立,“临时参谋”陈严同志,拿着一大叠资料跑过去。
陈严脚步匆匆,这些资料是刚从国内传递过来的,要尽快交给韩志强。
还没来得及敲门,陈严就听到里边传出“砰”的一声。
紧接着,又传来韩志强怒气冲冲的声音:
——“他酿的,还没来得及新官上任三把火,杂碎们竟然敢给老子一个下马威!”
韩志强的怒火不是冲自己,陈严放下心来。
不过又在心中疑惑,是哪个不开眼的招惹到韩部长他老人家了?
陈严猛地探出半个脑袋,然后就像触电般的缩回来,如果被外行人看上去就显得有些滑稽。
不过战场上没人在意好看与否,能“保存自己、消灭敌人”就行。
就在这么一探头的瞬间,陈严从敞开的屋门看到里边情况。
大门后边有一个隆起的轮廓,正是一挺重机枪,大摇大摆地放在正中。
有一个恐怖分子位于重机枪后边,席地而坐、脑袋低垂,他未意识到死神降临,还在呼呼大睡。
陈严轻轻地将171式冲锋枪甩到身后,抽出伞兵刀,向着孙上明一点头。
孙上明会意,面对着屋门平端起171式冲锋枪,做好了掩护陈严上前摸哨的准备。
一瞬间,陈严两个箭步窜过去,首先扒拉着恐怖分子的身体将其摁到,跪倒的膝盖紧接着撞到对方的脑袋上。
陈严手脚并用,让恐怖分子刚被惊醒,手脚还没来得及扑打,大脑已经无缝衔接的进入晕厥状态。
孙上明看到陈严已经将恐怖分子控制住,就在同时,他也冲进民居,向里间的内室跑去。
陈严手中的伞兵刀已经捅进恐怖分子的脖颈,颈动脉被切开,一股污血喷溅而出。
陈严侧头避过,单手捂住恐怖分子的口鼻防止他惊叫出声,另一支手的伞兵刀拔出来,复再狠狠地捅进去。
很快,陈严感觉到恐怖分子没有了挣扎的迹象,脖颈下的鲜血也流在地上锅盖大小的一摊。
陈严重新把伞兵刀插回刀鞘,却闻到空气中除了一股血腥味,还伴有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原来恐怖分子在濒死之际,身体机能丧失,下半身的排泄物也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陈严厌恶的起身,因为排泄物也沾染到他的身上。
正准备去检查重机枪,陈严却听到孙上明的一声轻呼:“夜鸮。”
陈严急忙跑进里间,只见孙上明将一个人摁在床上。
防止此人大喊大叫,孙上明探手扼住对方的喉骨,另一支手的枪口已经顶在他的脑袋上。
此人目光全是惊恐,喉骨被扼住,只能仓皇地发出“嘶呼嘶呼”的声音。
看到陈严进来,孙上明轻轻地询问:“这个人怎么办?”
这个人并没有出现在参与恐怖袭击的照片上,孙上明不好判断他是不是恐怖分子。
陈严不想耽搁,催促了一句:“杀了他。”
孙上明急忙问了一句:“他如果不是恐怖分子呢?”
陈严满不在乎地说:“我说是,他就是!”
只有四名恐怖分子,但这些村民却都是潜在成员,这整个村庄都是恐怖分子的联络点。
要不然,恐怖分子为什么躲藏在这个村庄?
他们的土地、他们的血,畏手畏脚的就不用打仗了。
陈严的眼里只有营救两名同胞,其余的不会在乎。
孙上明不再迟疑,用力一捏,对方的脖颈间发出一声渗人的脆响。
然后抽出伞兵刀,捅进对方的左胸里,害怕他没死透,又“贴心”地搅动了几下。
痛苦是短暂的,走的也还算安详。
陈严这才回到外边去检查重机枪,竟然发现这是一挺苏制的SG43郭留诺夫重机枪,最少也有80年的历史了。
如果不是形势受限,陈严都有心将它带回祖国,捐献给军事博物馆又是大功一件。
重机枪就摆在普通的木头桌子上,毫无固定,恐怖分子也不怕开枪的时候打到自己的脚。
防止它再落入恐怖分子手中,陈严本想拆掉重机枪的枪栓,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如此老枪,陈严都觉得自己够呛会拆,就算会拆,也不知道生锈的机匣还能不能拆开。
掏出两枚破片手榴弹,拔掉保险销,相互交叉着保险握片,压到重机枪下边。
诡雷已设,只待有缘人来听一声响。
再没发现危险,陈严低喝一声“快走”,两人原路返回到青真司旁。
青真司前的小广场上很脏乱,堆满了柴火等杂物,也不知道村民跪在垃圾堆里做礼拜是什么样的一种景象。
如果说信仰能扫清人内心的污浊,却扫不清礼拜广场上的一片垃圾。
沈逸飞对着青真司举起“太赫兹雷达”,穿墙扫描了片刻,里边的人也被定位出来。
青真司最里边,有两个半躺的人影,手臂和双腿的姿势很别扭,肯定是被劫持的两名同胞。
旁边有一躺一坐的两个人,是看守的恐怖分子。
靠近门口的地方,有一个站立的人影,正在不停地走动。
青真司内有三个恐怖分子,外边民居里已经解决了一个,刚好对上了是四个人。
青真司的房门是包着铁皮的木质门,用暗锁从里边锁住。
爆破手伍岭云都懒得开锁,直接把一块黑索金炸药贴在了门上。
陈严竖起三根手指,最后叮嘱了一句:“注意,你我死不足惜,优先保证人质安全。万一人质出点差池,咱们空降兵可丢不起这个人!”
看到战友们同时点头,伍岭云一手捏着起爆器,另一只手攥着一枚拔掉保险销的闪光震撼弹。
所有人都准备好了,陈严竖起的三根手指依次按下去。
当最后一根手指按倒,陈严用力把脑袋向怀里埋了一下,然后闭着眼睛大张开嘴巴。
只听“轰”的一声,伴着一股爆炸激波激荡而过,整扇木门“呼”的一下向青真司里边拍了进去。
陈严心中一声怒骂:“爆破手又他酿的偷偷加大装药了!”
但是还没完,伍岭云手中的闪光震撼弹再次飞进去,伴着耀眼的强光,又是一声巨大的“轰”。
木屑、尘土从破碎的门口呼啸而出,瞬亮的强光就像闪电,撕裂黑夜,也将这个村庄惊醒!
不需要再下命令,陈严侧身从右侧冲进去,进屋之后急速向左侧闪开射界。
身后的孙上明速度同样很快,却完全照着陈严的方向,反方向的移动过去。
伍岭云和秦方中就像偷懒一样,据着枪原地背身蹲下,他俩要在前方突击的同时,向青真司外侧提供警戒。
靠近房门的恐怖分子早已经被破门炸药给炸飞,还没来得及惨叫,又被后至一步的闪光震撼弹给闪瞎眼。
距离极尽,陈严手中的171式冲锋枪,几乎顶在恐怖分子的脑袋上开枪。
——“哒哒哒!”
一个短点射,恐怖分子的脑袋就像西瓜一样被打烂,整个身体跌坐到地上,流出一团红色掺杂着白色的絮状物。
在远端,被惊醒的恐怖分子被闪光震撼弹的波及稍小,正“啊呀”怪叫着准备举起AK-47步枪。
后方的沈逸飞好整以暇地射击,一个单发精度射将他的脑袋打穿。
那个恐怖分子的AK-47步枪保险都没打开,随后就呛啷的砸到地上。
而最后那名恐怖分子,正在挣扎着从躺椅上坐起来。
眼见孙上明对他举起171式冲锋枪,陈严急的大叫:“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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