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三才许诚的现代都市小说《逍遥老地主,开局科举揭皇榜!全局》,由网络作家“二呆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门外,廊檐之下,许烈腰背挺直,负手而立,如一颗沉默的松树。叶凌波眸光如水,轻笑道:“将军为何不敢看我,莫非奴家如此不堪,不值得将军一顾。”许烈弯腰拱手:“多谢姑娘。”叶凌波嘟起红唇,“这已是将军第三次道谢了,难道除了道谢,你就不会说点别的?”许烈脸红,一时间双手连搓,顿显窘迫,张了张嘴,却没蹦出一个字来。讲真,你让他在战场上拿刀砍人,绝对眉头都不会皱,可要面对叶凌波如此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侃侃而谈,那简直比登天还难。没办法,他十六岁从军,见到的都是粗鄙的大头兵,根本没机会接触女人,此刻陡然间站在叶凌波的面前,别说开口说话,就连看都不敢看对方一眼。此时的他早就汗流浃背,越局促越紧张,越紧张越局促,尤其被叶凌波这么一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逍遥老地主,开局科举揭皇榜!全局》精彩片段
门外,廊檐之下,许烈腰背挺直,负手而立,如一颗沉默的松树。
叶凌波眸光如水,轻笑道:“将军为何不敢看我,莫非奴家如此不堪,不值得将军一顾。”
许烈弯腰拱手:“多谢姑娘。”
叶凌波嘟起红唇,“这已是将军第三次道谢了,难道除了道谢,你就不会说点别的?”
许烈脸红,一时间双手连搓,顿显窘迫,张了张嘴,却没蹦出一个字来。
讲真,你让他在战场上拿刀砍人,绝对眉头都不会皱,可要面对叶凌波如此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侃侃而谈,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没办法,他十六岁从军,见到的都是粗鄙的大头兵,根本没机会接触女人,此刻陡然间站在叶凌波的面前,别说开口说话,就连看都不敢看对方一眼。
此时的他早就汗流浃背,越局促越紧张,越紧张越局促,尤其被叶凌波这么一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叶凌波一时间也有些无语,她十六岁出道,什么人没见过,却唯独没见过许烈这样的,对方就像个闷葫芦,你说了半天,他却还是只会说“多谢姑娘”四个字。
好在她思维敏捷,立刻换了个话题,好奇般问道:
“将军杀过人吗?就是那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种的?”
杀人?还不是小菜一碟......许烈心中好笑,点了点头,淡淡说道:
“当然杀过,而且还不止一个。”
叶凌波啊了一声,恰到好处的捂住了嘴巴,美眸中写满了惊讶,心有余悸般再次问道:
“那将军就一点不怕吗?”
许烈笑了,顿时也不紧张了,只觉得面前这姑娘哪里是那些大头兵嘴里的花魁,分明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嘛。
“不怕。”
他摇头说道:“若是你也到了战场之上,就知道那一刻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个怕字了。”
说到这里,他抬头望天,似乎又想起了战场之上那动人心魄的厮杀,不知不觉中握紧了拳头,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刚毅果敢之色。
叶凌波脸上露出了一丝崇拜之色,这倒不是她刻意为之,而是打心眼里冒出来的那种崇拜。
她虽然名列大炎国五大花魁之一,但说白了也就十八九岁的年龄,加之身处青楼,每日里不是唱歌跳舞,便是与人饮酒作赋,相处之人都是阴柔有余,阳刚不足,此刻许烈身姿挺拔,那股军人特有的彪悍桀骜之气扑面而来,顿时让她有了一种目眩神迷的感觉,一双妙目更是紧紧的盯着许烈。
于是她顿时注意到许烈身上的白袍沾满了灰尘,有的地方都已经撕开了口子,显然是一路风尘而来,不由得好奇问道:
“将军如此风尘仆仆,按理说该是有公务在身,可为何却马踏凌波,来到我这烟花之地?”
烈许一愣之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再次拱手说道:
“事急,迫不得已而为之,今日这楼里但凡有破损之处,皆有我许家负责赔偿,还望姑娘见谅!”
谁要你赔偿......叶凌波嗔了对方一眼,迟疑问道:
“将军口中的事急,莫非就是因为那位年长的老爷爷?”
许烈点头,叹气道:
“昨年北晋退兵,今年南魏又起兵犯境,若非爷爷命在旦夕,我怎可在这个时刻离开潼关。”
听到这句话,叶凌波细长的眉儿弯起,心中却泛起了嘀咕:
“命在旦夕?这从何说起?”
她刚才就巳命木生将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仔细说了个遍,许烈口中的爷爷年龄是大了些,但又能喝又能闹,哪里有半分命在旦夕的模样?
想到这里,她冲着许烈说道:
“老人家意气风发,虽然失足落水,但也不至于命在旦夕,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句话顿时提醒了许烈。
“对啊,信上不是说爷爷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危在旦夕了吗?”
“怎么却跑到青楼里来了?”
此前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这时候被叶凌波一提醒,顿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于是他低头皱眉,陷入回忆般自言自语道:
“我记得刚才大伯母好像说过,应该是爷爷出去寻死了。”
“可是这也不对呀,不是一直昏迷吗?”
“难道是被人抬到这里来的?”
他此时还并不知道许三才中举之后苏醒的事情,自然也只能这么想。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昏迷,一会儿寻死......叶凌波听着许烈的自言自语,眼睛越睁越大,脑子也越来越迷糊,别说是许烈,她自己都有些抓狂了。
两个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一丝丝的迷惑与不解。
俄顷,叶凌波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暗笑自己糊涂,她指了指身后的两个房间,噗嗤一声笑道:
“瞧我俩这脑子,两位长辈正在房中沐浴,将军一会儿问问,不就清楚了。”
许烈哑然失笑,顿感轻松,他看着面前这位笑语盈盈而又略显俏皮的姑娘,不由在心里想道:
“如果能娶到这样一位美貌的姑娘,那可就好了。”
然后他就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在大炎国,老许家也算是名门望族了,而对方只是一名青楼女子,纵然是五大花魁之一,那又如何?
身份悬殊太大,许家是断然不会允许他娶这样一位姑娘进门的。
这个想法太过荒谬,而且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想到这里,许烈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无奈。
他今年已经快二十二岁了,早就过了该娶妻生子的年龄,与他同龄之人,孩子都满地跑了,可他仍然是孑然一身。
这件事情已经成了整个老许家的一个心病,可人家小许将军却是无所谓。
理由很充分,没时间,没精力,也没机会!
的确啊,十六岁从军,跟着他爹徐喜猛四处跑,刚过十八岁,大炎国和北晋开战,这一打就是两年多,这才刚刚消停了不到一年,北魏又出兵犯境,根本就没有时间来考虑个人问题啊!
而且打仗又是个体力活,就算是年轻人精力充沛,一天下来也就只剩下呼呼大睡了,哪里还想得到什么男欢女爱之事。
最后一点,他这几年根本就没怎么见过女人,你让他怎么找?
所以老许家也只能看着着急,好在这次正好有机会回临县,许喜猛更是特意替许烈向朝廷请了假,而且修书一封,拜托自己几位兄长姐妹无论如何也要给儿子找一门亲事,否则就算是战死沙场,也死不瞑目。
对于这一点,许烈当然是不知情,只是猛然间见到了这样一位美貌的女子,顿时就有些心动。
见到对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叶凌波有些羞赧,精致的脸蛋上飞起两朵红晕,突然间也如刚才的许烈一般,有些手足无措了。
只见她嫀首微垂,一颗心扑通通乱跳,心中却是忍不住大叫道:
“叶凌波啊叶凌波,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风流俊朗的青年才俊也见过不少,都是应付自如,怎的今日面对着他,就如此不堪了?”
就在两人各怀心事,略显尴尬而陷入沉默的之时,许禄山带着许寿长风一般的跑了过来。
两人气喘吁吁,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廊檐之下的许烈。
“人呢?”
“你大伯和爷爷呢?”
许禄山喘着气问道,一脸的焦急。
许烈立刻躬身行礼,指了指身后的两个房间说道:
“大伯和爷爷都在沐浴,叶姑娘命人熬了姜汤,一会儿服下,不至于感染风寒。”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身旁的叶凌波。
闻言,许禄山和许寿长这才注意到许烈身旁的这名姑娘。
只见对方长发及腰,身姿曼妙,肤如凝脂,容颜极为精致俏丽。
“这就是叶凌波?”
“大炎国五大花魁之一的叶凌波?”
两人各自在心中叫道,目光之中都有些惊奇。
他二人虽然久居京都,但也听过叶凌波的名字,知道这位姑娘出自临县,名列大燕国五大花魁之列,却没想到今日就这么见着了。
只是二人此刻满脑子都是许三才的安危,又自持身份,目光在叶凌波脸上一扫而过,便径直冲着许烈身后的一间屋子冲了进去。
此时已临近傍晚,画眉街顿时热闹了起来,各式的马车穿梭其中,街道两旁,大红灯笼下的老鸨们晃动腰肢,媚笑着迎接客人。
马车缓缓停下,许福荣搀扶着许三才走了下来。
“爹,这就是凌波轩。”
许福荣指着面前十分气派的门头说道。
许三才停了下来,抬头打量,不由得连连点头,在他的记忆里,即便是上辈子京海市最高档的会所也没有这么气派。
一名老鸨打老远就看见了许福荣这辆豪华的马车,以她的职业眼光,自然知道是有钱的客人到了,于是一扬手中丝巾,轻摆柳腰,款款的迎了上去。
只是当她看清楚面前两人的时候,不由得也是瞪大了眼睛:
“我滴个乖乖,咋一下子来了两个老头?”
许福荣乃是白手起家,早年自然没少吃苦,此时看起来虽然富态,但鬓角已然见白,而许三才走起路来都有些颤颤巍巍,至于容貌,不提也罢。
好在老鸨做这一行已经多年,略微惊诧之后便笑吟吟的问道:
“二位大爷里边请,可有熟悉的姑娘?”
许福荣摇了摇头,他前些年也爱逛青楼,只是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此的兴趣逐渐减少,算起来足足有三年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了。
不过虽然很久没来,但对青楼的套路他还是很熟悉的。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随手就甩给了面前的老鸨,口中淡淡说道:“拣最好的房间,要最漂亮的姑娘。”
老鸨掂了掂手里的银子,不由得暗自咋舌:“好家伙,这一锭银子足足有十两,看来今天是遇到了大主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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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才和许福荣父子二人一走进凌波轩,顿时就引来了好些人的目光,
实在是这两人的形象太过拉风!
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搀扶着一个七十岁的老大爷,前面还有一个十分殷勤的老鸨引鹭,想不惹人注意都不可能。
“我滴个天,不会是我眼花了吧?”
一名客人手指着许三才,瞪大了眼睛,惊讶道:“那不是许家老太爷吗?”
随着他这一嗓子,很多客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议论声就更大了。
“没错,那就是许三才,最新消息,这位考了几十年举人的老先生今年终于中举了。”
“可是我听说这位老先生在最后一场考试之后就一直昏迷,大夫说命不久矣,怎么此刻会出现在这里?”
“人逢喜事精神爽,估计是中举的消息让这位老先生一下子又醒了过来。”
“醒倒是醒了,不过怎么会想着到这里来,该不是老当益壮,还想着做点那种事情吧?”
最后这句话顿时引来了众人的捧腹大笑。
许福荣老脸泛红,恨不得举起袖子遮住自己的脸,儿子陪着老爹逛青楼,而且还是七十岁的老爹,这要是被熟人撞见,他这张老脸可真没地方搁。
可世上的事往往就是这样,怕啥来啥。
只见一名客人站起了身子,几步就窜到了许福荣的面前,带着一丝惊喜叫道:
“许大掌柜,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许福荣认出对方是临县做琉璃生意的刘经年,不由得挤出了一丝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冲着对方拱手道:
“原来是经年兄,好巧!”
刘经年上下打量许三才,猛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故作惊喜道:
“哎呀,这不是世伯吗?”
许三才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对方看了半晌,愣是没想起对方的名字。
“我是经年啊,刘经年!”
刘经年好像生怕年迈的许三才听不清楚,将嘴凑近了许三才得耳边大声说道:
“前些年我还去您府上看望过您,您不记得了?”
许三才嗯嗯两声,说实话,他还真不记得这档子事了。
“您老这是?”
刘经年用手指了指四周,故作疑惑般问道。
此时的许福荣脸黑得就像锅底,他一把将刘经年扒拉开,没好气地喝道:
“逛青楼还能做啥?滚一边去!”
刘经年缩了缩脖子,许家俩儿子都在京城为官,老四许喜猛更是大炎有名的武夫,他可不敢真的惹恼了许福荣,但这并不妨碍他说上几句风凉话。
只见他冲着两人的背影叫道:
“许大掌柜,你可让世伯悠着点,他这身子可经不起折腾啊!”
这句话顿时又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许福荣心中恼怒,却没法发作,他看着一旁兴致盎然的许三才,不由得在心里苦笑道:
“老爹啊老爹,儿子我今天就当是尽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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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
一名十七八的少年看着楼下这一切,整个人都麻了,在嘴里喃喃念道:
“爷爷!”
“太爷爷!”
另一名公子哥模样的少年顿时有些惊讶,指着从楼下走过的二人问道:
“许贵,那是你爷爷?”
闻言,少年顿时惊醒,就像被踩着尾巴一般,一溜烟的跑进了二楼的雅间,拍着胸膛喘气道:
“见鬼了,见鬼了。”
此时的雅间里坐着几位少年,身旁无一例外都有一名姑娘陪着,见到少年失魂落魄般的模样,一名姑娘掩嘴轻笑:“贵哥,你这是怎么了,莫非真是大白天见着鬼了?”
这句话顿时引得另外几名姑娘咯咯娇笑。
许贵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般说道:
“见到鬼还好,要命的是我看到了我爷爷和太爷爷!”
几名姑娘顿时瞪大了眼睛,半晌之后,一名姑娘小心翼翼的问道:
“贵哥,你太爷爷今年贵庚?”
许贵想了想,伸出了一个巴掌,接着又伸出了两根手指。
整个雅间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那名姑娘才拍着自己的胸脯惊叹道:
“天呐,你太爷爷该不会也想来这里睡姑娘吧?”
许贵不答,抓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二话不说,站起身来就往外跑。
此刻他的心是慌的一批,若是被许福荣看见了,自己这个被称作许家最不成气的败家子,估计至少得被罚跪三天。
另一名公子哥一把将许贵拉住,嘴里笑道:
“你若不出去,他们又怎会发现你?”
许贵定了定神,站定了身子,挠着头说道:
“瞧我这脑子,都被吓昏头了,说实话,我不怕爹娘,就怕爷爷,这老头脾气爆,一言不合就动手,从小到大我都被他打怕了。”
一名面容姣好的姑娘站起身来,将许贵拉到身边坐下,饶有兴趣的问道:
“那你太爷爷呢?”
许贵再次挠头,有些茫然的说道:
“太爷爷?”
“他一天到晚只知道读书,估计都记不得有我这样一个重孙了。”
房间内!
许三才舒服得很。
他感觉此刻是自己这辈子,哦不,应该是连同上辈子,最舒心惬意的时刻。
两名妙龄女子又搓又捏,力道恰好合适,透过朦胧的水汽,还能欣赏两具妙曼的身材,就问你爽不爽吧?
“上辈子没钱,这辈子嘛?“
“嘿嘿,老子不仅有钱有地,而且还有一群又争气又有孝心的儿女,简直就是个逍遥的老地主啊!”
此时的他万分得意,忍不住哼起了那首《向天再借五百年。》
“沿着江山起伏,温柔的曲线。
......
做人一地肝胆,做人何惧风险。
豪情不变,年复一年。
......
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白年!”
许三才的声音断断续续,怡然自得。
两位姑娘对视一眼,均觉得这首歌曲风怪异,可是听起来却又让人莫名的有些激动,只是当两人听到那最后一句“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时,顿时都忍不住偷笑。
“五百年?”
“大爷,你这要求也太高了吧?”
两人这下子憋不住了,双肩一阵抽动,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就在此时,房门猛地被人推开,两道人影直接冲了进来。
这两名姑娘顿时被吓了一跳,就连许三才都猛地坐直了身子。
只见朦胧的水汽中,两个男人直接扑到了木桶之前,嘴里大声叫着:
“爹,你没事吧?”
许三才定睛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哗啦一声又躺回了木桶之中,直接闭上了眼睛。
许禄山和许寿长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了木桶中躺着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老爹,于是两人伸手,抓住许三才的胳膊就是一阵摇晃。
“爹,我们是禄山和寿长啊!”
许禄山大声叫道。
“爹,您倒是说话呀!”
许寿长也急了,眼见得自家老爹闭着眼睛躺在木桶之中一动不动,这样子还真够吓人的。
“嚎什么嚎?没见我在洗澡吗?”
许三才睁开了眼睛,瞪着面前的两个儿子,没好气的说道。
许禄山和许寿长二人稍感心安,再次问道:
“爹,我是说您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难受的地方?”
不舒服?我特么舒服的很......许三才又从水中坐直了身子,伸出手掌,在自己的胸口砰砰的拍了两下,然后冲着两人挥手喝道:
“出去出去,别打扰老子享受!”
许禄山和许寿长对视一眼,感觉今日这事实在是有些诡异。
大哥的信中明明说老爹都快死了,而此刻的许三才活蹦乱跳,就刚才拍着自己胸口那两下,雄得都快赶上二十岁的小伙子了。
“爹,您真的没事吧?”
许禄山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问道。
“有没有事是吧?”
“好好好,就让你们看看老子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
许三才怒了,双掌一合,捧起水就冲着两人甩了过去。
许禄山和许寿长猝不及防,身上顿时被泼了不少水,可心里却踏实多了。
“嘿嘿,咱老爹果然没事!”
两个人脸上露出了笑容,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念即此,两人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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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屋子里,许福荣已经沐浴更衣,正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轻啜。
他五十出头,虽然双鬓已生华发,但家境殷实,又是开酒楼的,平日里营养到位,所以身体素质极好。
此刻泡了个热水澡,又喝了些许姜汤,浑身暖洋洋的,反而显得容光焕发。
“今天这事儿不仅好笑,而且着实有些凶险,万一老爹有个三长两短,那我许福荣可就成了老许家的罪人。”
他在心中想着,暗自打定主意,以后绝对不会带老爹来这种地方,对了,不仅是不来这种地方,而且老爹喝酒,那也是绝对要控制的。
“唉,没想到老爹昏迷了这么久,这一觉醒来,咋啥都变了?”
他放下手中的姜汤,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难以理解。
以前的许三才不仅不会来青楼,而且对于酒也没啥兴趣,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浅尝则已,助个兴而已,何曾像今日这般鸣酊大醉,而且醉了还发狂!
这种情况他这个做儿子的一辈子都没见到过。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正准备去隔壁房间看看许三才的情况,却只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二弟,三弟,你们怎么来了?”
许福荣惊讶道,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他可是有好些年没见到自己这两位兄弟了。
“我们怎么来了?”
“呵呵,还正想问你呢?”
徐禄山见到许福荣好好的,顿感心安,这才板着脸,没好气的说道。
“大哥,你快说说,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许寿长也连声问道:
“你在信中不是说咱爹一直昏迷,命不久矣吗?我们几兄妹从京城紧赶慢赶,就怕见不到老爹最后一面,好不容易到了,怎么却见到如此一番景象?”
闻言,许福荣露出一丝苦笑,摊着手说道:
“你们问我,那我去问谁?”
“今日咱爹中举的消息传来,他就自个儿醒了,而且还吃了一大碗饭,沐浴更衣之后就闹着要出去逛逛,我心想着或许是他老人家很久没过出门了,图个新鲜而已,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说到这里,他自个都忍不住乐了。
“他竟然说要去画眉街,我当时就解释说,画眉街里全是青楼,结果被他骂了一顿,说他就是想去青楼看看。”
“结果你就真的带他来了?”
许禄山问道,觉得自己这位大哥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许福荣点了点头,很是无奈的说道:
“咱爹的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想做的事,谁又拦得住?”
“那然后呢?”
许寿长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连声问道:“去青楼就去青楼吧,为何又会掉到江里了?”
一说起这件事,许福荣脑海中浮现出当时的场景,顿时心有余悸般说道:
“咱爹喝多了,直接跳到窗户旁的矮几之上吟诗,然后一不小心就翻落窗外,掉到江里了。”
话说到这里,整件事情也就明白了,许禄山与许寿长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点啥好了。
自己这几兄妹心急火燎的往回赶,哪知道自家老爹不仅活的好好的,而且还跑到青楼里来吟诗作赋,敢情完全是赶了个寂寞啊!
“你们都见到咱爹了?”
许福荣问道。
“嗯,好好的,他老人家还泼了我俩一身水。”
许禄山点头,指了指胸前湿漉漉的前襟。
一旁的许寿长却是有些开心的笑道:
“没想到咱爹都这岁数了,脾气还是一点没变,我可是有很多年没被咱爹教训过了,刚才他若是再打我一顿可就完美了!”
许福荣和许禄山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心中却总是感到一阵温暖和唏嘘。
是啊,为人子女,若是还能被七八十岁的父母揍上一顿,那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走吧,等爹一会儿出来,咱们这就接他回家。”
许福荣站起身来,招呼着两位兄弟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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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房间里!
许三才已经沐浴更衣完毕,正坐在外室中自顾自的喝着姜汤,丝毫没理会面前站着的一群人。
“爹,您没事儿吧?”
薛若华小心翼翼的问道。
有没有事自己不会看吗?......许三才点点头,懒得说话。
他此刻正冒火呢,自己好不容易享受一回双人SPA,却硬是被这群人给搅和了,不生气才怪。
“爹,听说您中举了,这可是咱老许家的大喜事啊。”
许小雅开口了,她是几兄妹里面最小的一个,打小就最受许三才的疼爱,自然了解许三才的性格,所以此刻立刻捡了个让许三才高兴的话题。
谁知道许三才又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喝了一口姜汤,淡淡说道:
“不过是举手而已,小菜一碟,何须大惊小怪。”
话音落下,房中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给整不会了!
许三才考了几十年的举人都没考上,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此刻却说是小菜一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这让人怎么接?
一愣之下,许家两姐妹和薛若华连连点头,口中更是说道:
“咱爹韬光养晦,区区一个举人,不过是想中就中罢了。”
“对对对,咱爹一生淡泊明志,根本就没想过出仕,自然也就看不起那举人的名头,今日中举,怕是有些失误了。”
“小妹说的没错,咱爹这回实在是太不小心了,不过是稍微用点心就中举,早知道还不如交张白卷了事。”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直接把站在身后的许烈和叶凌波给听傻了。
尤其是薛若华最后那句“不如交张白卷了事。”更是让这两人瞬间破防。
只见二人同时转身,背对着众人开始憋笑。
憋啊憋!
我去,憋不住啊!
许三才啥情况他们是一清二楚,老年人故作淡定的装装模样,那还说的过去。
关键是后面那几句......
“唉,大伯母,五姑和六姑,这种话你们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呀?”
许烈在心里笑的都要岔气了,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顿时龇牙咧嘴,终于是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而一旁的叶凌波更是双肩剧烈抽动,一张俏脸憋的通红,檀口微张,显然就要憋不住笑出声来了。
见此情景,许烈顿时急了。
“姑奶奶哟,这种情况下你要是笑出声来,那可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啊!”
他在心中叫道,情急之下不及思索,伸出手来一把就捂住了叶凌波的嘴。
就在这时,门开了。
许贵兴冲冲的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徐福荣,许禄山和许寿长三兄弟。
然后他们就愣住了。
目光所及,许烈正捂着一名妙龄少女的嘴,一脸的焦急。
“这啥情况?“
几人对视一眼,有点懵。
凌波轩之所以叫凌波轩,一是取自当家花魁叶凌波的名字,二是因为它临江而立,身后便是凤凰江畔,站在阁楼之上,便可远眺烟波浩渺的凤凰江。
三个人穿廊绕柱,足足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才来到了凌波轩的后庭。
正午时分,临县的大街上人流如织,有行色匆匆的客商,有不断吆喝的商贩走卒,还有挎着篮子的大妈和小媳妇,更有赶着牛车的老农。
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繁华里透着些许悠然。
可就在此时,远处烟尘扬起,三匹快马如风般冲进了大街,顿时引来一阵骚动。
只见马上三人,皆是青衣小帽,腰挂佩刀,胸口处一个大大的官字在正午的阳光下分外显眼。
“今年不知道又是哪几人中举了。”
见此情景,大街上众人纷纷驻足,紧盯着为首那名官人手里一份黄泥描金的文书,一时间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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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府!
内室的大床上,许三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环顾四周,眼神里一片茫然。
“这是哪儿?”
他在心里叫道,入眼处雕梁画柱,木制的屏风,木制的桌椅,贴花的窗户,还有桌上那一盏青铜油灯,一切都是那么的古色古香,带着浓浓的岁月沉淀感。
不会是在做梦吧?......被窝里的许三才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龇牙咧嘴间顿时瞪大了双眼
“尼玛,我内裤呢?”
他在心里大叫,被窝里又是一阵摸索。
于是他有些慌了,自己从来没有裸睡的习惯,可是此刻的身体上根本就没有内裤,而是一条绸质的长裤。
“这啥情况?”
许三才双手一撑,猛地坐了起来,耳边却传来了一声惊叫。
只见一名身着长裙的小丫头捂着嘴巴,正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许三才被吓了一跳,却又见小丫头嘴里发出了一声惊呼:
“老太爷醒了,老太爷醒了!”
她在嘴里大叫着,猛地冲出了屋外。
老太爷?什么鬼?......许三才目瞪口呆,使劲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顿觉一阵头疼,似乎有大量的信息正在疯狂涌入脑中。
片刻之后,他定了定神,再次环顾四周,嘴里喃喃道:
“我靠,老子这是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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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
小丫头的惊呼声一声接着一声,响彻了整个许府。
一名四十几岁的中年妇人带着几名丫鬟匆匆赶来,而另一旁,管家许诚也在几个奴仆的簇拥下匆匆跑了进来。
看见众人都瞪着自己,小丫头一边喘气,一边拍着胸口,断断续续的说道:
“老太爷醒了,而且还一骨碌坐起来了。”
听到这话,中年妇人和管家许诚面面相觑,均是心中一紧。
自家老太爷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好几个有名的大夫都说是大限将至,如今突然醒了,而且还一个人坐起来了,按照经验来看,这绝对是回光返照的表现。
中年妇人一把推开小丫头,忙不迭的冲了进去,还不忘回头冲着下人吩咐道:
“快去将老爷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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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才呆呆的坐在床上,还没等他将脑中蜂拥而来的信息仔细消化掉,就见一群人蜂拥而入。
“爹......”
中年妇人几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许三才床前,一时间泪如雨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许诚早已命人取来纸笔,颤抖着声音说道:
“老太爷,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留下,老奴这里记着呢!”
内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紧紧的盯着许三才,都知道接下来应该就是许家老太爷的临终遗言了。
“拿镜子来!”
许三才开口了,抬起手指了指桌上的那面铜镜。
看着他那双剧烈颤抖的手,所有人心中更是难过不已,都知道老太爷是读书人,平日里最注重自己的仪表,此刻若是看见自己如此不堪的模样,怕是要死不瞑目了。
“爹,让若华给您梳梳头,洗个脸再照镜子吧。”
中年妇人是许三才的大儿媳薛若华,此刻她强忍着悲伤,从地上爬起来,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冲着许三才说道。
“拿镜子来!”
许三才怒道,声音里似乎充满了愤慨。
许诚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地将铜镜递到了许三才的手里。
刹那间,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出现在了许三才的眼中,须发皆白,皮肤松弛,活脱脱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大爷。
“你大爷的!”
他眼前一黑,只觉一万头草泥马从胸腔里奔腾而过,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
就在刚才,许三才终于将满脑子的信息消化掉,确定了自己是穿越到一个历史上并不存在的大炎国里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这一切都还可以接受,毕竟小说里的穿越者都是牛逼轰轰,一路开挂,左手江山右手美人,要多爽就有多爽。
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信息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原主许三才竟然已经七十岁了!
七十岁还能干啥?
许三才想起公园里那些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差点没被气死。
“老子明明才二十五岁,你这一穿越可好,直接干到七十,这特么到底是谁干的!”
他在心里狂吼,再次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老头,
然后他默不作声的滑进了被窝,双眼空洞的望着头顶那些古色古香的房梁。
在此之前,许三才是京海市的一名刑警队长,只是不知为何,一觉醒来就来到了这里。
而且是穿越到了一个七十岁的老头身上,没颜值,没身体,给个妞都只能看着的那种。
“作孽啊!”
许三才心中充满了愤慨:“老子到底得罪谁了,为何就让我穿越到了这么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身上?”
而就在此时,府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一名下人急冲冲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喊道:“夫人,官家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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