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的红绣鞋,有老周的橡胶靴,还有陈医生沾血的听诊器。
原来我的胎记根本不是天生,是他们当年在我灵魂打的烙印。
暴雨突然静止在空中,燃烧的公寓废墟里走出无数透明人影。
抱着婴儿的张小梅、脖颈折断的女童、前七任被献祭的租客,她们手牵着手组成发光的锁链。
当张老太的指甲即将刺入我眼球时,锁链突然收紧将她拖进焚化炉残骸。
“用钥匙!”
张小梅的声音同时在现实与回忆里回响。
我吐出胃里的血肉,那团东西竟化作把青铜钥匙,插入焚化炉锁孔的瞬间,整片大地开始塌陷。
钥匙转动的瞬间,焚化炉残骸裂开蛛网状的纹路。
那些裂缝中涌出的不是火焰,而是粘稠如沥青的黑色液体,裹挟着指甲盖大小的乳牙。
张老太的尖叫在凝固的雨幕里扭曲变形,她背上的侏儒干尸突然张口咬住自己手腕,将刻着“张梅”的银镯甩进我的掌心。
“戴...上...”张小梅的怨灵化为光点消散前,最后的声音像是母亲哄睡的呢喃。
银镯套上手腕的刹那,静止的暴雨突然倒流回天空,我清晰地看见每颗雨滴里都包裹着个啼哭的胎儿。
大地塌陷形成的深渊里,浮出座贴满黄符的地下室。
铁架上摆着八口陶瓮,瓮身贴着租客们的生辰八字,我的那口瓮中游动着条额生人面的白蛇。
张老太的旗袍在时空乱流中片片碎裂,露出布满缝合线的躯体——每道缝合处都缀着枚银镯,正随着她的挣扎叮当作响。
“你以为破了长生阵?”
她撕裂自己的胸腔,掏出的心脏上长着陈医生的脸,“这栋公寓是活的!”
心脏表面浮现出无数房间的立体投影,每个标红的位置都在跳动,对应着租客们被取走的脏器。
我摸着胎记跃入深渊,下坠时看见公寓废墟重组出原本的结构。
402室的绿漆铁床在虚空中漂浮,床底渗出暗红血丝将我拽向某个平行时空。
再次睁眼时,我正站在三年前的保安室里,看着老周用缺指的手调制迷药。
“今晚送来的孕妇是最后一块拼图。”
年轻二十岁的张老太对着镜子描眉,镜中映出的却是张小梅的脸,“等把她的胎儿炼成肉丹,就能补全我缺损的魂魄。”
透过通风管道,我看见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