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深夜急诊室，沈清欢捏着胃癌报告单签字时，发现霍沉舟的签字笔镶着林思柔名字的碎钻。
三小时前他撕碎婚约甩来支票：“柔柔需要RH阴性血，你该庆幸自己是活体血袋。”
她弯腰捡支票，却瞥见诊床下飘出张B超单——林思柔孕检日期竟是她替婚那夜。
1.消毒水的气味刺得沈清欢睁不开眼。
心电图监测仪的滴滴声扎进耳膜，药水瓶里的透明液体正倒数着母亲的生命。
“沈小姐，这是最后通牒。”
护士第五次敲响病房门，不锈钢托盘上的催款单簌簌发抖。
手机在掌心震动。
陌生号码发来照片——母亲三年前的体检报告被圈出伪造痕迹，紧接着跳出一条新消息：“霍氏会承担全部医疗费。”
黑色轿车停在住院部门口时，雨刮器正在刮除玻璃上的薄霜。
律师从鳄鱼皮公文包抽出合同，第17条用加粗字体标注：乙方需以林思柔替身身份与霍沉舟缔结婚约。
“你们怎么拿到我妈的病历？”
沈清欢的指甲陷进掌心。
“沈小姐不如先看附加条款。”
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令堂明天就能转去国际部VIP病房。”
病房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
沈母扯掉了输液管，惨白的手腕上蜿蜒着暗红血痕：“你要是签那个卖身契，我现在就拔了氧气管！”
沈清欢抓起床头柜上的承诺书，鲜红指印在化疗同意书上晕开：“去年您为我跪遍亲戚借钱的时候，怎么不说这是拖累？”
她抓起签字笔捅破合同扉页，墨迹在“自愿放弃所有财产权”那行字上炸开墨花。
律师递上铂金钢笔时，窗外的雪下得更密了。
沈清欢在乙方签名栏落下最后一笔，听见钢笔尖刮破纸张的细响，像极了美工刀划开素描纸的声音。
“霍总在顶楼等您。”
律师收起合同的动作像在收拢捕兽夹。
电梯镜面映出沈清欢泛红的眼尾，不锈钢墙面折射着ICU病房的绿色指示灯，数字不断跳向最高层。
电梯门弹开的瞬间，皮鞋碾过大理石的声响惊碎了顶楼的寂静。
霍沉舟背对着门站在玻璃幕墙前，西装褶皱里卡着零星光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