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坑。
医生来查房,又问我住院的事,我还是那句:“没钱。”
他叹了口气,说:“那你得签个自愿出院同意书,我们也没办法。”
自愿出院。
我点点头,接过笔,手抖得像筛子,可还是签了字。
没钱还能怎么办?
躺在这儿等死吗?
出院那天,我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回了出租屋。
楼道里一股霉味,我扶着墙一步步往上爬,每迈一步都疼得冒冷汗。
回到屋里,我瘫在床上,手机屏幕亮了,是周然的消息:“晓晓,我听说你出院了,你怎么样?”
我没回,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最后还是没按下去。
不是舍不得,是没力气。
我翻了个身,胃里又开始翻腾,可我连吐的力气都没了。
止痛药已经没了,我扔的那瓶成了我最后的救命稻草,现在连根草都没了。
那天晚上,我疼得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画面。
我想起跟周然第一次见面,他穿着白衬衫,笑得像个大男孩。
我想起他抱着我说“晓晓你真好”的样子,想起我把二十万转给他时,他眼里的感动。
感动个屁,全是演的。
我咬着牙,眼泪流进嘴里,咸得发苦。
我恨他,可我更恨自己,恨自己怎么就瞎了眼,栽在他手里。
手机又响了,还是他:“晓晓,我明天去找你。”
我冷笑了一声,关了机。
找我?
他还能干什么?
再给我一刀吗?
第二天,他果然来了。
我听见敲门声,没动,可他一直敲,敲得我头疼。
“晓晓,我知道你在,开门吧。”
我咬着牙,拉开门,盯着他,没说话。
他手里提着个袋子,低声说:“我给你带了点吃的,还有药。”
药。
我看着袋子里的药盒,眼泪差点掉下来。
不是感动,是气得。
“你以为这点药就能救我?”
我冷冷地说。
他低着头,说:“我知道不够,但我会想办法。”
想办法。
我笑了,笑得喘不上气:“周然,你他妈别恶心我了。”
他愣住了,眼眶红了,说:“晓晓,我真的错了,我愿意用一辈子弥补你。”
一辈子?
我盯着他,想看看他是不是疯了。
“你毁了我,现在跟我说一辈子?
你配吗?”
他没说话,把袋子放在门口,转身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可笑。
他走了,可我呢?
我还在这儿疼着,烂着,活着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