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暗流在这略显逼仄的茶水间里，我已经第四次按下咖啡机的按钮。
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已然亮起，将夜空渲染得五彩斑斓。
咖啡机嗡嗡作响，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眼睛望着办公区的方向，思绪却飘得很远。
“砰！”
一声尖锐的摔门声骤然响起，打破了我片刻的放空。
我下意识地转过头，透过那层磨砂玻璃，只见晓悦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紧紧攥着文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像是要用这股力量攥住最后的希望。
她身上那件雾霾蓝衬衫，后背已然洇出深色的汗渍，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打印机正不间断地吞吐着纸张，发出嘈杂的噪音，而主管那尖锐的训斥声，便在这噪音里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客户投诉的是最终结果，不是你的核对次数......”我缓缓低下头，指腹轻轻摩挲着马克杯上“优秀员工”的烫金字样。
这几个字，曾经是我努力工作的证明，可此刻，却像是一种讽刺。
上周深夜的画面毫无征兆地在我脑海中闪回。
那天，月色如水，洒在办公区的每一个角落。
张薇，那个平日里总是笑脸相迎的同事，此刻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的红色甲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动作流畅得如同毒蛇吐信，将晓悦电脑里的原始数据包拖进了回收站。
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晓悦的努力在这一动作下化为泡影。
“林工还不下班？”
保洁阿姨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她的推车碾过地砖，塑料轮子发出尖锐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办公区里格外刺耳。
我回过神来，环顾四周，整层楼只剩下我这排工位还亮着灯。
晓悦的桌面，堆满了半人高的报表，最上层的那份报表，边角已经卷得不成样子，像是被人反复揉搓过无数次，每一道褶皱里，都藏着她的疲惫与无奈。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我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晓悦的定位红点，此刻，它正在江滨路上匀速移动。
我心中一紧，来不及多想，抓起外套便冲进了电梯。
镜面轿厢里，倒映出我领带歪斜的模样，头发也有些凌乱。
我这才意识到，这大概是我三年来第一次没在下班前整理仪容。
工作的压力、同事的算计，似乎已经让我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