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着牙买加蓝山咖啡的焦苦味。
电脑屏幕幽光照着键盘上干涸的血迹，李默输入1017时，苏晴在民政局淋雨的画面突然闪现。
那时她冻得发紫的嘴唇贴在结婚证照片上呵气，水雾蒙住了“登记日期：2017年10月17日”的字样。
D盘“孕产讲座”文件夹里躺着加密的捐赠者影像。
当2019年11月27日的监控视频开始播放，李默终于明白母亲为何执着于这个日期——画面里穿中山装的老人正在签署文件，左耳垂的厚实轮廓在镜头下泛着油光，正是银行退休行长陈国栋。
暴雨拍打着落地窗，李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想起童年时总来家中的陈叔叔，那人每次都会用长满老茧的拇指摩挲他的耳垂：“这孩子福相。”
此刻视频里的陈国栋摘下老花镜，这个动作与小雨思考时推空气眼镜的习惯如出一辙。
碎纸机旁的垃圾桶里，染血的纱布裹着半张B超单。
胎儿影像旁的手写备注刺痛视网膜：“显性遗传标记确认”。
李默颤抖着摸出手机，相册里小雨周岁抓周的照片被放大——她抓住的翡翠算盘，正是陈国栋在退休仪式上把玩的那把。
住院部突然传来骚动。
李默冲进楼梯间时，感应灯将他的影子拉成细长的鬼魅。
在重症监护室外的家属等候区，母亲正用保温杯砸向苏晴，枸杞红枣茶在墙上泼出暗红痕迹：“你这狼心狗肺的！
当初说好保密的……妈！”
李默的暴喝惊飞窗外的麻雀。
老人转身时，他看清她手里攥着的竟是陈国栋的讣告——日期显示这位行长两周前死于心肌梗塞，正是小雨发病的那天。
苏晴瘫坐在长椅上，剖腹产疤痕从凌乱的衣襟下露出来：“当年人工授精的协议，陈行长要求加上了遗传病免责条款。”
她扯开领口，锁骨下方淡褐色的针孔疤痕排列成北斗七星状，“这些促排卵针的副作用，比生孩子疼十倍。”
窗外炸响的惊雷照亮走廊尽头的宣传栏。
2019年度优秀医护人员的合影里，周明远胸前的党徽微微歪斜，而站在角落的林晓雯护士，无名指上戴着与陈国栋葬礼花圈上相同的白菊胸针。
李默的视线突然被急救床轮毂的反光刺痛。
护士掀开白布时，小雨毫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