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在朝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斑。
周五下午三点的阳光把幼儿园的彩色滑梯晒得发烫，李默把车停在梧桐树荫下。
后视镜里，母亲正蹲着给小雨整理蝴蝶结，驼色羊绒围巾垂在地上沾了灰。
老人突然扳过孙女的脸，拇指重重擦过孩子右耳垂——这个动作让李默想起产房外那个诡异的瞬间。
银色大众转过建设银行时，苏晴的米色风衣下摆消失在玻璃旋转门后。
李默猛打方向盘，轮胎在减速带上颠出闷响。
车载导航显示前方是单行道，他这才惊觉妻子今天没开自家车，副驾座上还扔着印有市立医院LOGO的CT袋。
跟踪路线与上周五完全重合：第三个红绿灯右拐，避开拥堵的解放路，最终拐进市立医院地下车库C区。
李默熄火时，仪表盘显示3点27分——苏晴每次“闺蜜聚会”的固定时间。
他数着秒，在第十七个车位看见那辆熟悉的银色大众，车牌尾号27的镀铬框边缘有处剐蹭，是去年小雨肺炎住院时留下的。
员工通道的闸机吞下苏晴的磁卡，李默紧随其后却被保安拦下。
“探视走正门。”
对方狐疑的眼神扫过他压低的棒球帽檐。
正巧推着器械箱的护工经过，李默抓起墙边的医疗废物箱佯装工作人员，消毒水混着血制品的气味呛进鼻腔。
电梯指示灯在6层停住时，李默的后背已经湿透。
生殖医学中心的薄荷味香薰裹着隐约的液氮寒气，候诊区液晶屏滚动着“冻胚移植注意事项”。
电子叫号声突然响起：“16号苏晴，请到3诊室。”
诊室门开合的瞬间，周明远低沉的嗓音漏出来：“上次的冻胚着床率……”后面的话被金属门隔绝。
李默后退时撞翻护士推车，碘伏棉球滚落在磨石地砖上，在某个翻倒的器械盘下，他瞥见患者编号E-20191127的病历本——日期与小雨出生证明完全相同。
“先生请让让！”
护士蹲身收拾残局，胸牌上的“生殖中心档案室-林晓雯”在李默眼前晃过。
他突然注意到护士右手小指戴着枚素圈戒指，与三年前产房递同意书的护士如出一辙。
逃离医院的路上，李默闯了三个红灯。
后座扔着从储物柜翻出的体检报告，去年公司集体体检那栏被母亲用红笔划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