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三声敲门声。
那声音不急不慢,像有人用指节轻轻扣门,节奏整齐得像敲丧钟。
李大壮猛地坐起来,心跳得像擂鼓,嗓子眼发紧。
“谁?”
他喊了一声,嗓子干得发哑。
门外没回应,又是“咚咚咚”三声,像在跟他耗着,像故意逗他。
他抄起柴刀,蹑手蹑脚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
院子里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可那敲门声还在响,一下一下,像钩子似的挠他的心。
煤油灯的光从屋里漏出去,照在门外的雪地上,影影绰绰,像有啥东西在晃。
他咬咬牙,拉开门,门外却空无一人。
只有雪地上多了一串脚印,赤脚的,脚趾清晰得很,从院门一直延伸到黑松林方向。
脚印小得像孩子的,每一步都踩得极深,像是有啥重东西压着,脚印边上还有几滴黑乎乎的水渍,像血又像墨,随风散开。
李大壮脑子里嗡的一声,昨晚的黑影又浮现出来。
他关上门,靠着门板喘气,手里的柴刀攥得指节发白,心跳得像要蹦出来。
可还没等他缓过劲,屋里传来“咯吱”一声,像炕板被压得响了。
他猛回头,煤油灯的光影里,炕头上坐着个女人。
披头散发,低着头,穿着一身破棉袄,手里抱着个铁盒子——正是他昨晚丢的那一个。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水滴顺着发梢滴在炕上,发出“嗒嗒”的声音,炕上很快就洇出一片暗色。
李大壮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嘴里干得说不出话。
那女人慢慢抬头,露出一张青白的脸,眼窝深陷,眼珠子黑得像两个深坑,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像被针线缝歪了。
她张开嘴,发出一声低低的哭泣,声音跟昨晚林子里的一模一样,带着股阴冷,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
“你……你拿了我的东西……”她声音沙哑,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手慢慢伸向他,指甲长得像钩子,上面还沾着泥和血丝,指尖微微颤抖,像在找啥。
李大壮脑子里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拿!
我丢了!”
他扑到炕边,手忙脚乱地想解释,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那女人却没停,手越伸越近,指尖几乎碰到他的脸,带来一股刺骨的寒气。
他一咬牙,举起柴刀吼道:“别过来!
我真没拿!”
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