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看着有些疲惫。
她向来是慵懒富贵的。
自我有印象以来,母亲自从嫁到陆家,除了生下我们两兄弟,便没吃过苦,也没受过累。
在军中威名赫赫的父亲,在母亲面前,也从来都是温声细语,体贴周到。
连带着,即便母亲从未板过脸色给族中子弟,也无一人敢在她面前造次。
母亲的目光在我面前停留了几秒,不用言语,我都已经在回忆我上个月有没有做什么可能让母亲不爽的浑事了。
好在,这份压迫感没有持续太久,她转身进了书房,言语中依旧听不出情绪,“络琪,你来帮我写封信。”
我连忙答应了跟进去。
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络霖可以一起来。”
我与弟弟对视了一眼,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与屋内伺候的人招呼了一声,将他们撤走了。
母亲半躺在书房的摇摇椅上,手边放着持续更替的新茶和果蔬点心。
准确的说,这里是四伯的书房。
在一周之前,我眼中的母亲和四伯,一直都是恩爱夫妻的典范。
四伯军务繁忙,时常在书房一待就是一整天。
母亲又不爱走动,也不乐意应酬,便时常在四伯的书房里躲清闲。
四伯怕她烦闷,便在这里支了摇椅和桌子,摆放了茶和点心,吩咐人随时更替热茶,以便母亲随时都能喝上一口热乎的。
这间书房,平日里,除了佣人,我们两兄弟没有十万火急的大事也是不让进的。
怎么定义十万火急呢?
打个比方吧。
我幼时与军中的小伙伴打架破了头,缝了十几针,也是管家一手处理的。
后续双方比权势,谈对错的事情,都得等这书房的门开了才会被下定义如何解决。
弟弟出生后,我想过这事会不会有所改变。
结果,弟弟将军中几个孩子的压岁钱以投资名义全数缴光,这事儿我想着影响够大了吧,几十家权贵呢。
嘿,这门愣是没开。
因为没人敢去敲门。
这一结论,我也是后来才确认的。
为什么呢?
要不说不打不相识呢,因为弟弟缴光了军中权贵子弟的压岁钱,这事儿被我母亲一句话轻描淡写不了了之之后,我与其中一个来要钱的子弟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这人就是幼时与我打架双双破了脑瓜的那位。
当时年轻气盛,抄起家伙事来也是图个狠。
得,脑瓜又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