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惯会捧高踩低,见你落魄了,每个人都想着来踩上你一脚来试探你如今的地位和手段。
——这,便生出了权势。
我叫陆络琪,是家里的老大。
我的父亲,家中排行第四,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母亲要给我取名络琪,而我的弟弟,叫络霖。
直到我七叔去世的那天,母亲将我喊到七叔的病床前,轻轻踢了一脚我的膝盖后窝,使我跪下,母亲的声音听着没有悲伤,她看出了我脸上的不解,像是回复又像是忽略我脸上的不解,“喊爸。”
我被这一个无法辨别真假的消息击得人神分离,病床上已经用钱吊了一年命的七叔形容枯槁,反倒比我先恢复了情绪。
此时的七叔已经说不出话了。
我只能从他脸上读出惊疑、不信、回忆、愤怒和怅然。
在七叔变化的表情中,我被雷击般的思绪恢复过来。
这件事,大抵是真的。
我是母亲和七叔的孩子,而我母亲,头婚嫁给了排行第四的父亲。
不,这一刻,应该喊四伯了。
我一时搞不清是母亲在婚后给丈夫戴了绿帽子,还是大着肚子嫁给了四伯。
噢,我想起来了。
家族事件簿里写了,母亲是生下我之后办的婚礼。
那么,没人怀疑过我的来历吗?
想起陆家堪比天眼的侦查手段和滔天权势,此刻,我对母亲的崇拜之情达到了顶峰。
我的思绪翩飞没有太久,母亲在身后按住了我的后脑勺,语气声音始终冷淡:“给你父亲磕三个头吧。”
陆家的家训之一便是服从长辈的指令,我在陆家生活里几十年,深谙此道,赶紧依言在七叔病床旁磕了三个头,望着七叔已经恢复平静的脸庞,我想起母亲先前的吩咐,尽力让语气保持平静,喊了一声:“父亲,”七叔看了我一眼,眸色中还算欣慰。
这一年以来,七叔几乎全靠营养液撑着,器官早就衰竭。
前两个月还能撑着讲两句话,如今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前几日听父母亲聊起,七叔的离开大约也就是这两日了。
大约也是希望七叔不要带着遗憾走吧,临走之际喊了我来认亲。
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母亲为何连七叔也要瞒,那么,父亲又知道此事吗?
-我的疑惑没有保存太久。
三天后,母亲带着七叔在医院去世的消息回来了。
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