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颜悦顾垣朗的其他类型小说《前世恩今生报,摄政王,咱俩死磕颜悦顾垣朗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谢七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我错了······”古先生千难万难地开了口,“都说罪不及妻儿,我自己做错的事我一力承担,还请七小姐放过我的妻儿。”“不不不,古先生,所谓的罪不及妻儿难道指的不应该是林源县古家村的古莫氏和古林古清两兄妹么?”颜悦的话再次让古先生破了防。“你该不会以为我请你来教导我的弟弟还对你一无所知吧!”颜悦轻蔑地看着躺在地上生无可恋的他,心中半点儿怜悯都没有,“这件事我会追究到底,上告提学官,你就等着被革除功名吧!”“不,你不能这么做!”古先生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掀开了压在身上的腊梅,匍匐在颜悦脚下连连磕头,“我求求你,不要这么做,我的孩子他们是无辜的啊!你这么做让他们怎么做人啊!”“你也知道无辜二字,那你刁难颜瑾的时候可有想...
《前世恩今生报,摄政王,咱俩死磕颜悦顾垣朗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我······我错了······”古先生千难万难地开了口,“都说罪不及妻儿,我自己做错的事我一力承担,还请七小姐放过我的妻儿。”
“不不不,古先生,所谓的罪不及妻儿难道指的不应该是林源县古家村的古莫氏和古林古清两兄妹么?”颜悦的话再次让古先生破了防。
“你该不会以为我请你来教导我的弟弟还对你一无所知吧!”颜悦轻蔑地看着躺在地上生无可恋的他,心中半点儿怜悯都没有,“这件事我会追究到底,上告提学官,你就等着被革除功名吧!”
“不,你不能这么做!”古先生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掀开了压在身上的腊梅,匍匐在颜悦脚下连连磕头,“我求求你,不要这么做,我的孩子他们是无辜的啊!你这么做让他们怎么做人啊!”
“你也知道无辜二字,那你刁难颜瑾的时候可有想到无辜?当你跟腊梅密谋要害颜晟的时候可有想到无辜?现在刀子落到你家人身上了,你想起无辜了,知道你的孩子做不了人了,不觉得太迟了吗?"
“我求求你,只要你能饶了我这回,我给你做牛做马,我求求你了······”古先生疯狂地给颜悦磕头,额头都磕破了,鲜红的血在地面上开出一朵朵殷红的花。
颜悦对此无动于衷,只面色冰冷地站在那里看着。
“姐······”袖子被拉住,颜悦偏过头,颜晟和颜瑾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半步远的地方,小脸儿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不解、难过、纠结、不忍等等等等交织在一起,看起来有些精彩。
“怎么了?”颜悦蹲下身,平视着两个小豆丁问。
“他······”颜瑾小小的手指头指着古先生,趴在颜悦耳朵旁边用极小的声音说:“他好像有点儿可怜。”
颜悦挑了挑眉毛,认真盯着颜瑾看了一会儿,又把目光转向颜晟。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颜晟一脸的纠结,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把颜悦也搞懵了。
“什么意思?”
“他······他做错事想害人是真的,但可怜也是真的。”颜晟说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知道姐姐是因为先生要跟人和谋害他才生气要上告先生的,他也不想原谅这样的人,可看着这样的先生,他心里还是觉得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忍。
“那······”颜悦沉吟了一下,抬手在双胞胎头上揉了揉,放软了声音问:“那晟哥儿和瑾哥儿是打算原谅古先生吗?”
“这······”两小家伙儿这次迟疑了,好像有点儿想点头又觉得不甘心的样子。
颜悦也没催他们,就任由他们自己在那儿纠结。
“要不,要不就······原谅?哥哥你说呢?”颜瑾最先绷不住了,但他也不想单独面对姐姐,于是果断拉哥哥下水。
颜晟狠狠瞪了他一眼,但还是跟他站在了一起。
“行,明白了。”颜悦拍拍手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蹲得发麻的腿脚。
“姐,你会对我失望吗?”颜晟大眼睛里盛满了担忧,小脸儿紧绷着,唇角都抿得发白了。
颜悦诧异地挑了下眉,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担忧,只得无奈地再次蹲下身:“当然不会,晟哥儿和瑾哥儿都是宽容大度的好孩子,姐姐为你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失望呢!”
“可是······可是姐姐都是为了我们才要上告先生的,要是我们就这样原谅了先生,就······就对不住姐姐了······”越是说到后来,颜晟的声音越小。
颜悦叹了口气,拍拍颜晟的小脑袋瓜子,“你们只是遵从本心而已,并没有对不住谁,毕竟人生这条路是你们自己在走,姐姐能够从旁协助你们,但却不能代替你们做决定,而且现在你们年纪还小,还有很多时间来给你们试错。”
“不过你们要记住一点,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事情是没有原因就发生的,只要你们确信自己没有做错,而有人却故意刁难你们,就像古先生对待瑾哥儿这样,那说明背后一定是有原因的,你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原因,然后解决掉,明白吗?”
“嗯,”颜晟眼睛一亮,认真地点头,“姐姐我明白了。”
颜瑾并没有完全听懂,但并不妨碍他跟着点头:“姐,我也明白了。”
“既然都明白了,那你们说说,古先生该怎么处置?”
看姐姐没生气,颜瑾这回脑子转的比谁都快,立即仰起小脸说:“请姐姐教我们。”
“你呀!”颜悦使劲揉了两下他的小脑袋,“去,拿纸笔过来。”
“得令!”颜瑾迈着欢快的小脚步往每日上课的地方跑去。
“晟哥儿?”颜悦朝着他的背影笑了下,转眼看到颜晟目露纠结地看着自己。
“姐,二伯娘为什么要离间我们和姐姐?为什么要害我?”
颜悦笑了,“因为嫉妒,她嫉妒爹爹爱重娘亲,没有妾室;嫉妒娘亲嫁妆丰厚,她根本比不上;嫉妒咱们姐弟相亲相爱,而她的孩子各自为营;嫉妒爹爹位高权重,二伯远远比不上,总之她嫉妒的有很多。”
“正因为她嫉妒,所以就想让我们伤心、痛苦,只有我们伤心、痛苦了,她才会觉得高兴和满足。”
“那······”颜晟小脸儿皱成一团,“我长大了也会嫉妒别人吗?”
颜悦诚实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嫉妒就像一头蛰伏在我们心中的怪兽,只要我们稍有疏忽,它就会跑出来,吞噬我们的良知,迷惑我们的神智,让我们逐渐变成跟它一样的怪兽。”
“所以晟哥儿,我们要经常问问我们的内心,关着怪兽的笼子是否牢靠。”
“嗯,姐姐我懂了,我一定会看好这头怪兽,不给它出来的机会。”
“好,姐姐相信晟哥儿一定可以做到的。”颜悦再次揉了揉颜晟的脑袋,姐弟俩相视一笑。
“姐,姐,纸笔都拿来了,还有墨和砚台,姐姐要写字吗?”颜瑾抱着一堆东西踢踏踢踏地跑过来。
“瑾哥儿想得真周到!”颜悦夸了小孩儿一句,帮着他把怀里的东西放到石桌上。
“过来!把你们所有的计划都写下来,包括已经付诸行动的和还没来得及实施的,都写清楚,有半点儿隐瞒,后果你自己承担!”颜悦转头儿对仍旧匍匐在地的古先生说。
颜二夫人看着手里空无一字的纸张,脸上的神色几经变幻,最终在狠毒上定格,她不再犹豫,将纸张重新塞回蜡丸里封好。
当夜,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颜二夫人卧室的窗边,轻轻掰开窗户上的一根棱框,把藏在里面的蜡丸拿走后又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小姐,昨天盯着二夫人的人有消息传来,说是昨晚三更天有个黑衣人来过,在正房窗边停留了很短的时间就走了,全程跟二夫人没有任何交流。”颜悦一起床,侍兰第一时间就跟她说了刚刚得到的消息。
“全程没有任何交流么?”颜悦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那他来是做什么的?”
“还不清楚,来的人功夫不弱,我们的人只远远看着,怕被发现没敢靠近。”
“嗯,谨慎点儿是对的,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另外你交代下去,最近这段时间宁肯错过消息,也不要暴露身份。”
“是,小姐,我这就吩咐下去。”
“嗯,去吧!”
侍兰转身离开了,颜悦抬手捏了捏眉心,今天原本应该出去跟侍竹见一面,把一些琐事交代好,还有就是这些年暗地里收集的情报已经足够,各地的天涯明月楼可以着手开起来了,负责人这一块还得仔细挑一挑,这些都是离开前必须完成的。
可今早那个消息让她有些介意,她也说不好,就是一种感觉,总觉得那人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来者不善。
“小姐,侍竹那边都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侍梅掀开门帘走进来问。
“这就走吧!顺便去广源斋一趟,瑾哥儿昨儿个说想吃那里的雪莲酥了。”颜悦站起身,披上雪狐皮的斗篷领着侍梅往外走。
“咦?今天就我跟着小姐去吗?侍兰姐姐呢?”出了院门侍梅也没看到侍兰的身影,不由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让她办别的事儿去了,今天就咱俩。”
“哦!”侍梅高高兴兴爬上马车,完全不知道她家小姐只带她一人出门完全是因为她是三人中武力值最高的那个,一旦遇到危险,起码不会成为拖后腿的存在。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颜悦心中那种麻烦即将来临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她有些烦躁地掀开车帘,试图让冷风把自己的烦躁吹散几分。
就在这时,随着“咻”地一声破空声,一支箭矢从右边屋顶上冲着马车直射而来,目标正是从车窗处露出来的颜悦的半个小脑袋。
这支箭矢就像是个预告,紧接着又有几十只箭矢从四面八方射来,除了有几支准头儿不咋样射在了车壁上之外,其余的全都穿过两边的车窗射入马车里。
“小姐没事儿吧!”侍梅扑过来查看颜悦的情况。
“放心,你家小姐好着呢!”
“什么人这么胆大,竟然敢当街袭击小姐!啊!小姐小心!”还没等侍梅抱怨完,车厢一震,一柄锋利的宝剑穿透车顶刺了下来。
颜悦到这时已经明了昨晚去了颜二夫人院子里的黑衣人做了什么了,只是她没想到颜二夫人竟然这么沉不住气,居然选择今天就对她动手。
“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别走了。”颜悦冷笑一声,手里的鞭子猛地抽在车顶上,“啪”的一声巨响,整个儿车厢四分五裂开来,拉车的马匹受了惊吓,前蹄高高抬起,引颈长嘶,驾车的车夫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颜悦飞身而起,落在马车前面的街道上,跟一个穿着灰白色衣衫的人相对而立,那人手中握着一柄薄而锋利的软剑,剑尖儿直指颜悦的面门。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袭击我家小姐?”后一步赶来的侍梅挡在颜悦前面怒声质问。
“我是什么人你没必要知道,我也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灰衣人的声音嘶哑难辨,要不是他说话速度极慢,根本就听不出他说了什么。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是影月阁的人?”颜悦看向灰衣人的目光中充满了审视。
影月阁是一个老牌杀手组织,向来以神秘著称,据说只要影月阁接的单子从来没有失过手,一次不成就两次,直到任务目标死亡为止,近些年影月阁行事愈发嚣张,毫无道义可言,只要有钱什么单子都接,已经成了最为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
只是颜悦有一点不明白,影月阁,顾名思义一般只在夜晚出动,月色下,杀手如影子般悄无声息地行动,神秘又难以捉摸,而且杀人后都会在尸体上留下一个刻有月亮标记的牌子。
但现在可是大白天呢!
“这么多问题,还是等到了阎王殿去问阎王老儿吧!”灰衣人说完,挥剑直扑过来。
“小姐退后!”侍梅手中长刀一摆迎上软剑,两人刀来剑往战到一处。
颜悦见她一时半会儿跟灰衣人打了个平手,暂时放下心来,精神异能像潮水一样往四周蔓延开去,很快就锁定了躲在屋顶、树上和旁边院子里的九个同样穿着灰色衣服的人。
既然是奔着要自己的命来的,颜悦自然也不会客气,调动水系异能,凭空凝结出九把水刃,毫不犹豫地割破了躲起来的灰衣人脖颈处的动脉血管。
那些人一开始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脖子上一凉,有一股热热的东西从脖颈处蜿蜒流淌而下,低头看去,入眼满是猩红,手中的兵器则变得无比沉重。
“唔~”他们紧紧捂住自己的脖子,却阻止不了生命的流逝,随着血液的奔涌而出,他们的视线逐渐模糊,直到黑暗来临。
到死他们也没搞明白,那把抹了他们脖子的刀究竟从何而来。
收割了八九条生命,颜悦的面色没有半点儿变化,淡漠地收回异能,转头看向侍梅那边。
到底年纪还小,经历的杀戮也少,跟身经百战的杀手比起来,侍梅还是太稚嫩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呈现出了败迹。
颜悦手里的鞭子卷上了侍梅的腰肢,手腕儿用力一拉一甩,将娇小的侍梅拉出战圈儿,自己鞣身迎上。
灰衣人眼睛猛地一凸,身为杀手的他突然闻到了空气中飘散过来的血腥味儿,可他很清楚,刚才跟他并没能伤到那个小姑娘,难道说流血的是······自己人?
就在他分神之际,颜悦像一片树叶一样轻飘飘落到他面前,她是那么从容,淡定,他甚至都看到她朝自己绽开的那个绝美的笑容,然后下一刻,黑暗接踵而至。
宴会厅里,一个五官明丽大气的少女穿着一身华服端坐在主位,她身边围着好几位姑娘,颜悦粗粗一看,嚯,基本上都是老熟人。
郭太傅家的嫡孙女,明威将军家的嫡幼女,明国公的小女儿,还有一个她看不到正脸,觉得有点儿眼生,奇怪的是她们之间的气氛好像不大好,尤其是主位的明熙郡主,那时不时翻的小白眼儿,就差把嫌弃写在脸上了。
最先看见她进来的是郭太傅的孙女郭茗琳,这厮看见她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眼睛欻地一亮,连忙招手:“小悦儿,赶紧过来,就差你了。”
颜悦:???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受欢迎来着?不是你上次嫌我喝茶粗鲁的时候了?
被郭茗琳这么一弄,那一小圈儿人全都转过脸来。”你怎么来得这么晚?我还寻思着让人去找找你呢!快过来坐!“明熙郡主说着还站了起来一把将她拉到自己右手边。
这番举动太过明显,原本坐在她右侧的脸生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把自己的座位让了出来。”老实交代,来得这么晚是干什么去了?我可是知道你今天老早就来了。“明熙郡主问。”我还能去哪儿啊?不就在梅园儿里转了转么!“颜悦一边回答一边挨个儿在这几个姑娘脸上看了一遍,想知道刚刚是怎么了,却什么都没看出来,估计是跟自己有关。”那些破花有什么好看的,多难得咱们大冷的天还能聚在一起,你可真不拿我们当回事儿。“郭茗琳埋怨地说,顺便还推了她一把。”我可要冤死了!“颜悦夸张地捂着胸口说,引得大家一阵发笑。
有了这一茬儿,气氛明显比之前轻松很多,大家有志一同地谁也没给颜悦介绍那个脸生的姑娘,她们说话的时候那姑娘也不插嘴,就那么含着笑听着,轮到谁说话了就把脸转过去,主打的就是一个盯,认真盯。
颜悦也没想着问,这几个姑娘都跟她关系很好,也是她根据原主的记忆挑选出来人品和性格都能过关的,既然她们没说,那指定是有不说的理由。
又东拉西扯了一会儿,颜悦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问明熙郡主:“快要到吃饭的时候了,你这个主人不需要去露个面啥的?”
明熙郡主摇了摇头,“那倒不用,今天虽然是以我的名义请大家来的,但做主的可不是我。”
“不是你?”颜悦一想就明白了,六皇子和七皇子都到了娶皇子妃的年纪,看起来今天宴会的真正主人应该是惠妃和景妃了。
“有目标了没?”颜悦凑到明熙郡主跟前压低了声音问。
明熙郡主摇了摇头,手指隐晦地朝天指了指,“刚刚两位娘娘见了几位姑娘,还没有最后的结果。”
颜悦明了,她们这个小圈子算是个二代圈子,家里的大人都是在大乾朝跺跺脚地面都能抖一抖的人物,皇上应该是不希望她们跟皇子联姻的。
“唉!”颜悦颓废地往后一仰,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几个姑娘叽叽喳喳,没来由地有些心烦。
她今年十三岁,再有最多三年也该说亲了,只要一想到到时候要被催婚甚至催生,她就觉得生无可恋。
“唉!”再次叹了口气,颜悦强迫自己把那些烦恼从脑袋里面赶出去,打起精神跟她们几个聊起了万宝斋最新的首饰和小玩意儿。
当内侍和宫女们开始上菜的时候,姑娘们都各自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
颜悦和颜馨的座位隔着一张桌子,毕竟她们的父亲地位相差有些悬殊。
吃到一半,宫女们过来清理骨碟,一直关注着颜馨的颜悦眼尖地发现其中一个小宫女先是朝颜馨微微点了点头,又朝她手里塞了个什么,然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目不斜视地忙活完了自己的活计后跟着大家一起退了出去。
噢吼,颜悦眼睛顿时一亮,颜馨显然是要行动了,提前挖好的坑即将闪亮登场喽!
果然,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颜馨手里的调羹没拿稳,几个珍珠圆子掉了出来,弄脏了她的裙子。
一直在她们那桌伺候的宫女见状,连忙上前,两人说了几句话后一前一后朝外走去。
颜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一边慢条斯理地数着碗里的珍珠圆子一边等待。
这回没用多久,外面突然闹腾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明熙郡主走到门口,随手抓住一个小太监问。”回、回郡主,“小太监好像很紧张,话说得磕磕巴巴的,”奴、奴才一直在门口伺候,也、也不清楚,听、听动静好像是偏、偏房那边传、传来的。“
屋里的姑娘们俱是一愣,面面相觑一番后平日里比较要好的就凑到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我去看看。”明熙郡主说完,沉着脸率先往偏房那边走去,怎么说这场宴会也是以她的名义举办的,居然出了这种事情,这不是打她的脸么!
颜悦有精神异能作弊,在临近偏方的时候就已经“看”清了屋里的情形。
饶是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颜馨的大胆给震惊了一下。
偏房本来是给客人们更衣准备的,一溜六个房间,每间格局都一样,约六十平的空间被一扇屏风隔成内外两个隔间,里面有一张软榻。
在第三间房间里的软榻上,颜馨颇为凄惨地躺在软榻上,下面的裙子还算完整,但上衣已经被扯得支离破碎,仅有几片布料勉强遮着她的身体。
在她身体上方,顾垣朗双臂撑在她脑袋两侧,眼神迷离地紧盯着她已经破皮的嘴唇,看着好像随时准备咬上一口。
门口,一个小宫女瘫软在地,几个宫女围着她正在说着什么。
“宾果!”颜悦脑子里打了个响亮的响指。
上辈子这两人一直在她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害了她一家人之后还能顶着真爱的名义修成正果。
这一世她偏要把他们的关系摆在人前,还是以这种爆裂的形式,也不知道出了这样的事儿,顾垣朗还敢惦记她颜悦吗?他和颜馨之间还能有如上一世一般的真爱吗?颜悦非常好奇。
“这个问题姐姐不好回答的,晟哥儿之前没跟爹爹相处过,要是听了姐姐说的,对爹爹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怎么办?”颜悦忽悠起双胞胎来十分熟练。
“可是人家都说爹爹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颜瑾不满意颜悦的搪塞,把自己听来的小道消息说给姐姐听。
“是吗?那瑾哥儿能不能跟姐姐说说,人家都是怎么说爹爹的?”颜悦有点儿好奇,想知道旁人眼中的镇国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然可以了,他们都说爹爹用兵如神,从来都没打过败仗,是不败战神,还说爹爹神功盖世,就没有他杀不了的人,还说就是因为有爹爹镇守西疆,老百姓才能安安稳稳地睡觉,还有好多,我都记不住了。”颜瑾绞尽脑汁地把能记住的都说了一遍。
“原来从现在就已经开始布局了吗?”颜悦立马就听出了这些话里的猫腻儿。
用兵如神、神功盖世、不败战神?有了这样的人,老百姓确实是能睡得安稳,但皇上可就不一定了,尤其是这人手里还有十万兵权。
上辈子颜家可以说是一夕倾塌,连个预兆都没有,自重生以来,这件事儿她思考过无数遍,要说单单依靠颜馨和顾垣朗两个人就能扳倒如日中天的镇国公,她是不信的。
所以她用了六年的时间建立了自己的一方势力,为的就是找出前世她一家人被害的真相,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仇。
随意又敷衍了双胞胎几句,颜悦飞快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提笔写了几个字让侍兰亲手送到侍竹手里,她要尽快查明这些话都是什么人在传,从什么时候开始传的,最早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做完这些,她闭着眼睛坐在软榻上,思绪不自觉飘到了远方。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颜知行确实回来了一趟,还在京都待了不短的时间,顾垣朗已经凭着花言巧语和各种献殷勤在她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并且成功登堂入室见到了镇国公。
顾垣朗长得十分俊朗,武功也练得不错,于兵法上也能跟颜知行说上几句,很是得他的赏识,待得知他是顾长赓的侄子之后更是对他青睐有加,直接给颜悦和他定下了亲事,并在这次离京时带上了他。
但不知道为什么,颜桓对这个未来妹婿怎么都喜欢不起来,总觉得这人不对劲,但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私底下跟颜知行提过几次,颜知行也暗中观察过,都没发现不对的地方,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没过多久,在一次巡查任务中,颜桓带领的小队在深山失踪,当颜知行带着人找到他们时,他们正被一群狼围攻,原本的二十人小队只有不到十人还活着,待打退狼群,这十来个人也只剩下四个,还个个带伤,为此颜桓还受了重罚。
颜悦猛地睁开眼睛,上一世这件事儿是顾垣朗在写给她的信中告诉她的,当时她还拜托顾垣朗好好儿照顾哥哥,现在细想想,说不定这一切都是顾垣朗搞的鬼也说不定。
这一世他跟颜馨绑在了一处,不知道还能想什么办法让爹爹对他另眼相看,从而带到西疆。
对了,既然当年爹爹能带着娘亲和大哥离京,这次为什么不能带上自己和双胞胎呢?她去了还能帮着哥哥躲过那一劫。
不过也先不急,想要成行肯定得得到爹爹的允许,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呢?
颜悦从软榻上一跃而起,站在桌边开始奋笔疾书,既然打算离京,这边的事情肯定得先安排好才行。
傍晚时分,侍兰回来了,还带着侍竹的一封亲笔信。
信中是她所查到的顾长赓的所有信息,颜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这也正常,要是真这么容易就被她的人找到破绽,那他也不可能这些年都没被人怀疑过。
不过颜悦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止有问题,还是有大问题。
“让侍竹继续查,最好从他出生的地方开始查,我记得他好像不是从小就生活在顾家的吧?”颜悦脑海中闪过什么,只是太快了她没抓住。
“确实是,据说顾将军小时候是跟娘亲生活在乡下的,十五岁才被带进京都承安伯府,还不得老伯爷的喜爱,他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靠着自己一刀一枪拼来的,现在老伯爷已经过世,整个儿伯府里的人基本上都要看他脸色行事。”
“这样啊······”颜悦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若有所思。
“让侍竹朝着这个方向去查,他在乡下生活了十五年,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好,我这就给侍兰传信。”
正说着,院里突然喧哗起来。
“外面怎么了?”颜悦皱着眉问。
“我去看看。”侍兰说着就往外走,迎面碰上正要进门的侍菊。
“小姐,二夫人来了,说是要跟小姐讨个说法。”侍菊的脸上带着怒气。
“讨个说法?她跟小姐讨个说法?什么说法?”古先生的事儿颜悦没跟她们说,侍兰一头雾水地问。
“颜悦,颜悦你给我出来,我倒要问问,自从你娘走了这些年,我这个二伯娘待你们姐弟也算尽心,可你是怎么对我的?居然从公中停了我这边的份例,我就是想问问,这是哪里来的道理?”颜二夫人大概是真急了,连二伯娘的款儿都顾不上端了。
“哪里来的道理腊梅没说给二伯娘你听吗?”颜悦走到门口慢条斯理地说。
“腊梅?什么腊梅?我哪知道什么腊梅?我问的是公中份例的事儿,你跟我扯什么腊梅?”颜二夫人理直气壮地问,要不是听到腊梅的名字时她的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颜悦还真的以为腊梅没回去跟她复命呢!
看她笃定的样子就知道,想找腊梅指定是找不到了,不是送到庄子里就是正在这国公府的某个角落里慢慢腐烂,颜悦是更倾向于后者的。
“不知道腊梅吗?那也没关系,”颜悦展颜冲她一笑,“不影响我不给钱啊!我的钱我愿意给就给,不愿意给即便你是我二伯娘也不能硬抢吧?”
“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哦,对了还有件事儿忘了跟二伯娘你说,古先生我已经让他走人了,还要劳烦二伯娘你再给晟哥儿和瑾哥儿重新物色一名西席先生。”颜悦满意地看着颜二夫人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古先生根本就没得选,只得狼狈地爬起来踉跄着来到桌旁,提起笔蘸着墨汁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下一个个端正的字迹。
写完给颜悦过目后,又被她摁着头誊抄了两遍,分别按上了手印才算完。
做完了这些,他目光呆滞地站在一旁,等待对自己最后的宣判。
“你走吧!趁着我没改变主意追究到底之前离开国公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不可能再把弟弟交到你这样的人手里。”
“是,我知道,可是······”古先生唯唯诺诺地应声,又等了半天没等来下文,忐忑地看着颜悦欲言又止。
“这一次我不会上告提学官革除你的功名,但我会派人盯着你,这辈子你都摆脱不掉的那种盯,只要你再做一件坏事······”颜悦斜着睨了他一眼,“你知道的,国公府想要弄死一个人是再轻松不过的事了。”
“不敢,我再也不敢了。”古先生连连保证。
“你走吧!”说完,颜悦不再看他,而是将他写好的供词收了一份起来,走到腊梅跟前,将另外一份塞进她怀里。
感受着胸口处的异物感,腊梅下意识地抖了抖。
“醒了就别装了,赶紧带着你们的计划回去复命吧!哦,对了,帮我给二伯娘传个话,既然她都有闲钱给古先生让他害我弟弟,那以后我交到公中的银钱就减少三分之一吧,省得出现花着我的钱还要害我的人这种事儿。”
腊梅闻言顿时心如死灰,这一趟不但暴露了古先生,还被七小姐知道了夫人的计划,又被七小姐给卡了银钱,这么回去的话夫人会打死她的。
但她是死是活颜悦却是不管的。
“走了,这两天先休息,等姐姐再给你们找一个好的先生回来。”
“姐,新来的先生还会打手心吗?”
“这个嘛,”颜悦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后回答,“如果瑾哥儿犯了需要打手板儿的错误,那肯定是要打的。”
“啊?”颜瑾都懵了,下意识地舔舔嘴唇小声儿问:“那、那什么样的错误是需要打手板儿的错误啊!”
“这个姐姐就不知道了,判定标准不在姐姐这里,不过姐姐可以跟你保证,这回找来的先生肯定不会故意找茬儿打你,这样行吗?”
“那、那就行吧!”颜瑾小脑袋瓜子里没有那么大的容量,思考不了颜悦的语言陷阱,只得本能地相信姐姐。
只是后来有人跟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和探花郎兄弟俩聊起小时候读书的趣事时,大家发现向来以温文尔雅著称的探花郎竟然咬牙切齿起来,面目还有些狰狞。
不过这都是还未发生的事儿,此刻颜家双胞胎正被自家姐姐忽悠得情绪高涨,对未来的先生还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期待。
陪着双胞胎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颜悦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进门就听到侍菊兴奋的叽叽喳喳,一看就是又不知道上什么地方吃出大瓜来了。
“小姐回来了。”颜悦发现每次第一个看到她回来的永远都是侍兰。
“嗯,你们这么兴奋是在说什么呢?”颜悦解下披风交给侍兰,在软榻上坐下后随口问道。
“小姐我跟你说,”一听她问,侍菊立马凑过来,“我中午去大厨房取膳食的时候遇上了老夫人院子里的云朵,她说今天本来顾家人高高兴兴地过来商议婚事,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顾夫人和二夫人竟然吵了起来,她还看到顾夫人离开的时候那脸色可黑了呢!”
“啊?她们为什么吵起来呀?”侍梅好奇地问。
“不知道,云朵只是个三等丫头,没有进屋的资格。”侍菊遗憾地摇摇头,继而想到什么又高兴起来,神神秘秘地小声儿说:“你们不知道吧,守着后门儿的门房阿木告诉我,顾家人走后,三小姐一个人悄悄儿从后门儿出去了一趟,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回来了,阿木关门的时候好像看到顾公子正从巷子里往外走,你们说,三小姐是不是去跟顾公子私会去了?哎呦~”
脑门儿上被敲了一记爆栗,侍菊撅着嘴揉着脑袋哀怨地看着行凶的侍兰。
“什么私会,这是你一个小丫头该说的话吗?万一传出去连累的可是小姐知不知道?”侍兰对侍菊也是无奈的,口无遮拦这个毛病她说过多少次了,就是从来没改掉过。
“怎么可能传出去嘛!”侍菊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但还是嘴硬地嘟囔了一句。
“你!”侍兰指着她的脑袋做出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哎呀哎呀,人家知道错了,侍兰姐姐饶了我吧!”侍菊往旁边一闪躲到侍梅身后,探出个脑袋来认怂。
颜悦也不阻止,笑眯眯地在软榻上把自己摊成一张饼看着她们打闹。
而此刻距离镇国公府不远的一处五进宅子里,一个年轻人正坐在一辆木头轮椅上听跪在脚边的灰衣人说话。
他一头银发用一根玉簪挽住,脸上戴着一张遮住了半张脸的银色面具,露在外面的薄唇血色极淡,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背呈现出一种苍白的色泽,青黑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主子,我们的人在名园儿后山发现了昏迷的白鹤,人已经带了回来,让元覃看过,说是伤势颇重,按说应该是活不了的,但他身体里有一股奇怪的生机,生生地吊着他的命直到我们找到他,元覃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只能等白鹤醒来才能知晓。”
“嗯,”年轻人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显得十分虚弱。
“还有那个顾爷,经我们的人反复核查,发现只是个替身,并不是正主儿。”
年轻人仍旧回了一个轻轻的“嗯”字。
“再有就是颜家小姐,今天······帮着一个叫做洛明翊的书生解了围,为此还跟颜家三小姐和顾长赓将军的侄子吵了起来。”
“小月亮被人欺负了?”刚刚万事只回一个“嗯”字的年轻人终于有情绪了。
“那倒没有,颜家小姐能说会道,将她堂姐和顾公子给怼跑了。”
“没有被欺负就好,咳咳咳······”年轻人还想说点儿什么,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给打断了,好容易停了下来,捂在嘴上的帕子上已经浸染出了几许血色。
他盯着帕子看了半晌,神情很快就萎靡了下去,整个儿人都变得恹恹的。
“主子,您······您为颜家小姐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不肯让她知道呢?”灰衣人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藏在心中许久的问题。
“让她······知道?”年轻人盯着自己毫无血色的手背许久,最终自嘲一笑:“以后这样的问题别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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