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黎戴高乐机场的玻璃穹顶下,林珊拖着Rimowa行李箱快步穿过人群,香奈儿粗花呢外套蹭过自动扶梯的金属扶手。
手机在掌心疯狂震动,三十七通未接来电的红点刺得她眼眶发烫——全是父亲的私人律师,从昨夜持续到此刻她落地的瞬间。
“小姐,您父亲要求您立刻回国。”
十二小时前视频通话里,律师背后的百叶窗紧闭,将曼哈顿的晨光切成惨白的条状。
她记得自己当时正倚在塞纳河畔的公寓露台,指尖还沾着毕业香槟的甜腻。
水晶杯沿磕在铁艺栏杆上,发出轻快的脆响:“开什么玩笑?
我明天的庆功宴请柬都发出去了。”
“林氏集团今晨宣布破产。”
律师的声音像手术刀划开绸缎,“您母亲她……”行李箱的万向轮突然卡进地砖缝隙,林珊踉跄着跪倒在机场冰冷的理石地面上。
免税店的导购小姐小跑过来搀扶,被她腕间积家翻转腕表的反光晃得眯起眼。
“女士需要帮助吗?”
“不……”她盯着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新闻推送,黑体标题正在视网膜上灼烧:《林氏集团董事长林振东涉嫌非法集资被捕,其妻周慧云于总部大楼自缢身亡》。
***暴雨冲刷着迈巴赫的车窗,司机老陈握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
后视镜里,林珊正将脸埋进爱马仕丝巾,羊绒面料迅速洇开深色水渍。
“小姐,前面封路了。”
她抬头时,警车的红蓝顶灯正穿透雨幕。
警戒线外挤满记者,长枪短炮对准十楼窗口悬着的白绫——那截Gucci丝巾是她去年送给母亲的生日礼物,此刻正在风雨中飘摇,缎面刺绣的山茶花吸饱了雨水,重得仿佛要扯断谁的脖颈。
尖叫声卡在喉咙里变成呜咽。
林珊踢掉Jimmy Choo高跟鞋冲进雨里,警员们黑色雨衣上的反光条在她眼前织成密网。
“让我过去!
那是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