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进阴沟。
市场另一端突然响起汽笛声。
铸铁蒸汽茶炊喷出的白雾里,罗曼盯着自己沾满鱼鳞的裙摆惊呼:“我的巴黎定制裙!”
转瞬又笑出声,“现在倒像那些画家追捧的‘做旧风’!”
她转着圈展示污渍斑驳的裙裾,差点撞翻堆成塔状的景德镇瓷碗。
摊主老头哆嗦着捧起裂纹的钧窑碗:“小姐当心!
这可是宋……次品。”
她指尖划过釉面开片,“气泡不均匀,冰裂纹像蜘蛛网似的。”
突然凑近朴灿烈耳语:“这工艺比你家浴室的脸盆还差!”
日头渐高时,朴灿烈的黑袍已沾满香料粉末。
他第三次推开罗曼递来的油炸鳗鱼:“不必。”
“尝尝嘛!”
她踮脚把鳗鱼怼到他唇边,柠檬汁滴落在他前襟的云纹上,“比财政部晚宴的烤孔雀强多……”话未说完,她的手腕突然被攥住。
十步开外,两个戴圆顶礼帽的男人正在翻看《泰晤士报》。
头版赫然印着柯林斯家族的流放公告,她耳后玫瑰胎记的特写画像占了半个版面。
鳗鱼“啪嗒”掉在地上。
朴灿烈抖开折扇遮住她侧脸,沉香木的气息混着他低沉的警告:“低头。”
朴灿烈的折扇堪堪遮住罗曼耳后的玫瑰胎记,沉香木的气息混着市集腥风扑在她鼻尖。
两个戴圆顶礼帽的男人举起报纸比对着什么,铅字油墨的反光刺得她瞳孔骤缩。
“低头。”
他揽住她肩头转向香料摊,黑袍广袖垂落如夜幕,将她的金发笼进阴影。
摊主正将肉桂粉过筛,赭色烟尘腾起,呛得罗曼眼眶泛红。
“这粉末……”她强忍喷嚏,泪光盈盈地仰头,“比禁卫军的辣椒水还毒……”话音未落,朴灿烈突然捏起一撮丁香末抹在她颈侧。
辛辣香气炸开的瞬间,他俯身贴近她耳畔:“现在你闻起来像加尔各答的香料船。”
温热的吐息拂过敏感肌肤,罗曼的耳尖霎时红透,连胎记都隐在斑驳的香料粉末下。
报童的叫卖声突然逼近:“柯林斯家族悬赏公告!
提供线索者赏金五百镑!”
罗曼的指甲掐进朴灿烈掌心。
他面不改色地抛给摊主一枚金币,抓起整袋胡椒扬手洒向半空。
呛人的金雾中,他拽着她钻进运煤车的篷布下,飞扬的裙摆扫落车辕上干涸的泥块。
逼仄的黑暗里,罗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