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钟虡残片。
就在金属的冷意刺入指尖的刹那，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若有若无的低语，仿佛来自千年前的悠悠岁月：“钟鸣鼎食，不及阿川掌中松香。”
那声音轻柔却又透着无尽的哀伤，仿佛带着跨越时空的思念。
“别碰祭祀乐器。”
不知何时，顾明川从身后悄然靠近，将沈清言环在怀中。
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沈清言的耳后，灼烧着那处的胎记，让沈清言微微一颤。
顾明川的左手戴着崭新的银丝手套，指节处镶嵌的血玉髓碎片正与编钟上的锈迹同频震颤，仿佛在呼应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知道商周贵族怎么惩罚擅动礼器的奴隶吗？”
顾明川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幽深的古墓中传来。
沈清言心中一动，故意将残片按进顾明川掌心的诅咒纹路，挑衅般地说道：“活埋？
车裂？
还是......”话未说完，青铜编钟突然齐声鸣响，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震碎。
幻象中，黑衣祭司正手持青铜钺，面色冷峻地斩断乐师的手指，鲜血如飞溅的水花，洒落在顾明川此刻握着的钟架上。
“是剜目。”
顾明川缓缓摘下手套，用那灼热的掌心，轻轻捂住沈清言完好的右眼，“就像这样——”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与决绝，仿佛这是一场无法逃避的宿命。
国家博物馆的地下三层，静谧而阴森。
明代《天工开物》孤本在冷光灯的映照下，泛着如尸衣般的惨白光芒，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沈清言正专注地用湿拓法复制冶炼图，宣纸平铺在书页上，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松烟墨要兑人血才能显影。”
顾明川不知何时来到沈清言身边，他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划破指尖，一滴血珠缓缓坠入砚台，在墨汁中荡开一圈圈涟漪。
沈清言眼睁睁地看着血墨中渐渐浮现出工部文书的字迹——“嘉靖三十七年，铸钟监顾氏子明川，以身祭炉，得青铜八千斤。”
宣纸上原本的冶炼图逐渐扭曲变形，竟化作顾明川被铁链锁在熔炉前的画面。
顾明川面容憔悴，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决然。
沈清言心中大惊，猛地扯开他的衣领，只见心口处新增了一块烫伤，与古籍记载的“祭炉烙印”完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