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还是决定回去看看,从路边捡了根一尺来长的枯枝,小心翼翼地拨开疯长的花草,听声音,以为是个女娘,却是个玉面小生,脸上几处乌痕,称得脸更加白皙,左边脸庞已然肿了起来,发髻边的两条紫红的束发带耷拉在脖颈处,与大团血污混在一起,看到束发带下面坠着的铜珠,我才记起,这是国师府的人。
记得那年娘亲和萍姑姑死后,家里闹了好一阵子鬼,丞相亲自请国师来府驱鬼,国师带着八个垂髫小儿过来作法,当时的国师和这些小师傅,就是头戴紫红色的束发带,束发带下面坠着这种铜珠。
当年,是国师让丞相府的人给娘亲和萍姑姑烧纸钱,也是因为国师一句“厉鬼作祟,不过是因为最最牵挂之人过得不安生,她们活得好,府里自然安生”,我和小姐才得以活命。
看着这紫红色束发带和铜珠,我快速撸了一大把槐花放在嘴里大口嚼吧嚼吧,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一手将嚼碎的槐花压在他脖颈的伤口处,疼痛和惊吓让他惶恐地瞪着脚,我才发现他双脚被困,难道……看着不远处被压低的花花草草的蛇形痕迹,我大概知道了,他肯定是从将军府的狗洞慢慢爬出来的。
我示意他不要出声,解开他脚踝处的缚绳,可能是出血过多吧,他无力地趴在地上,呼吸从刚才挣扎的紊乱,到后面越来越弱,只能听到出气声,已经听不到进气声了。
我用从他脚上解下来的绳索,从他的两边腋下穿过,环住他的上半身,使出浑身的劲,才将他挪回来,安置到柴房干草堆里,给他抹了膏药,喂了点水,这大晚上的,厨房里冷锅冷灶的,啥也没有。
安置完他,我的心还在砰砰砰地跳,好在柴房旁边就是我跟小姐住的偏院,这偏僻自有偏僻的好处,在他伤好之前,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他。
等我蹑手蹑脚准备进院门,却听到院内好一阵细细碎碎的嘈杂声,隐约还有压抑的哭声,应该是厨房王妈在哭。
心里一着急,顾不上许多,我一把推开院门,只见一群人围在院里的大桂花树,我万万没有想到,地上躺着的竟然是我那可怜的小姐,她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树底下,身上覆着白布,脸上的胎记,平日里她从不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