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失去了所有别离的人。
我叫徐薪,这是师父取的名字。
我再也逃脱不掉,师父的故事只会永远的糅杂进所有留下的人的余生。
我不想做薪柴了,我做不到点燃谁的火焰,为谁储备能量。
两个月后,我下了山,住在了编草鞋的田婆婆家里。
田婆婆眼花,我说我是战争的遗孤,叫阿蛮。
阿蛮不是会打猎的豹子,是乱世流落的一个普通人。
所以在阿蛮的一个月里,生活是挑水、砍柴、洗衣、做饭、耕地,还有田婆婆送来的曾经莺妹妹最喜欢带上山的桂花糕。
带到山上之后,山上的人每人只拿一块,现在阿蛮一个人吃一板子。
山脚下的人的日子越来越苦了,前两年征军粮,现在补国库空虚。
草鞋卖不出去,还好是没遇到饥荒。
再这样下去,怎么办呢?
什么也做不到。
天气逐渐变冷了,田婆婆翻找出有些霉味的棉被,还算暖和。
金若凡下山了,带了几麻袋土豆,请求镇子里的乡绅们帮忙管理。
说朝廷的公文马上就会下来,初春的时候要交上去翻量的土豆,这里是提前给的种子。
金师妹找到我,她和李师弟现在在养捡到的小孩,安定山还会是安定山。
大师姐在秋天的时候就去了京城,内忧外患,实在是放心不下。
战争还有可能继续啊。
战争啊,比野兽抢夺地盘可怕太多了。
金师妹养的小孩总跑到山下,用山里猎来的野鸡换桂花糕、木头做的玩具。
缺少原材料的桂花糕吃起来干巴巴的,也没有什么味道。
糯米粉是从邻居家借的,砍了半只鸡还回去。
田婆婆说她一口老牙,咬不动,于是剩下半只又进了阿蛮和街坊的肚子里。
阿蛮吃不饱,晚上又偷偷回到山里变成大花豹。
师父托大师姐告诉徐薪小豹子,小豹子是山林的精怪,和他们不一样。
国家是人组成的,所以就会出现江东子弟争相参军,也会出现不堪战役的草莽之辈揭竿而起。
战争一来,人就乱了。
做出的选择很难有对错之分,都是立场,没有人不想活下去。
没有人能置身事外,但是徐薪可以,小豹子不是任何一派的人,没有义务和责任。
<怎么可能呢?
师父也说过修道要问心无愧,到底要走什么路只能自己决定,只有自己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