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转身查看漏雨的墙角：“西南角的防水层没问题，但东墙藤本月季的支架要加固。”
暴雨倾盆而至时，林栀正给最后一盆绿萝换盆。
程述不知从哪找来把断了骨的油纸伞，撑开时伞面绘的玉兰花生出细密裂纹。
他护着她穿过雨幕往仓库跑，薄荷香混着潮湿的檀木气息漫过她的鼻尖，她听见自己心跳声大得能盖过雨声。
“当心水坑。”
程述突然揽住她肩膀往右带，林栀踉跄间抓住他衬衫下摆。
布料摩擦声里，有什么东西轻轻落在她发间。
仓库灯泡把两人的影子投在旧货架上，程述收起伞时，林栀瞥见他后背全湿透了。
他转身从工具箱翻出备用伞递给她，自己却拿起那柄破伞：“明天我带亚克力板来修屋顶，今晚先用这个凑合。”
林栀目送他走进雨里，抬手摸到鬓角别着的重瓣栀子花。
白色花瓣上还凝着水珠，像谁欲说还休的心事。
她打开手机，看见二十分钟前陈阿婆发来的消息：“闺女啊，小程设计师特意来教我们老小区做雨水花园，说你教他的法子能让月季多开三茬呢！”
雨声渐弱时，程述的微信头像突然跳出来。
那是张夜景照片，设计院楼顶的星空投影仪在天台积水中投出晃动的银河。
他写道：“台风天最适合检验排水系统——要来看星星吗？
保证不用系安全绳。”
林栀把脸埋进沾着雨水的栀子花里，终于笑出了声。
窗台上那盆琴叶榕的叶片轻轻颤动，映着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将未说出口的答案都藏进了淅沥的雨声中。
第四章 绣球与雪松晨露还凝在蓝雪菊的花瓣上，林栀扶着梯子清点防腐木的数量，程述留在窗台的亚克力板在晨光里折射出七彩光斑。
昨夜暴雨将设计院天台冲刷得明净如镜，她跟着他穿过滴水的消防通道时，恍惚觉得每一步都踩在星河里。
“花架立柱用榫卯结构更稳固。”
程述展开图纸铺在花房的长木桌上，铅笔尖点着某处波浪形曲线，“但这样会牺牲三分之一的种植面积。”
林栀正在给绣球调蓝剂兑水，闻言将量杯推到他面前：“如果改成错层设计呢？
上层种耐旱的蓝雪花，下层留给喜阴的玉簪。”
她沾着药剂的手指在图纸上划出弧线，淡蓝色水痕恰好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