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翻新的雨水花园直抹眼泪：“小程设计师去年就说要帮我们弄这个。”
她浑浊的眼睛望向围栏外那排老香樟，“我家老头子要是能看到……”手机在裤兜里震动，程述发来的照片是深夜高速公路服务区。
他握着杯便利店咖啡，背后玻璃窗上的白雾写着“苏城方向288KM”。
林栀把设计图调转方向，让视频镜头能拍到她新增的藤本月季拱门：“这样改会不会影响排水渠坡度？”
“在拱门立柱里预埋PVC管。”
程述的笔尖在平板电脑上划出流畅弧线，“就像我们给绣球花做的自动滴灌系统。”
他突然压低声音，“你背后那丛杜鹃该打顶了。”
暮春的雨说来就来，林栀抱着图纸躲进工具棚时，发现程述寄来的第十七个快递盒。
撕开印着设计院logo的胶带，除了一叠防潮图纸，竟还有包用真空袋封存的雪松枝。
便签纸被雨水洇湿半边，钢笔字却力透纸背：“工地后山捡的，据说放枕头下能梦到想见的人。”
视频会议因暴雨信号中断时，林栀正给新移栽的蓝雪菊搭遮雨棚。
实习生小雨举着手机冲进来：“小林姐！
程工上电视了！”
本地新闻画面里，程述戴着安全帽站在泥泞的基坑前，语速飞快地解释新型渗水砖的功效。
镜头扫过他缠着绷带的左手，林栀认出那是用她寄去的栀子花手帕打的结。
梅雨季最闷热的午后，花房来了位穿香云纱旗袍的妇人。
她抚摸着林栀设计的竹制花架，翡翠镯子磕在防腐木上叮咚作响：“我们养老院想订批防蚊盆栽，听说程设计师推荐过你？”
“程述……和您认识？”
林栀擦汗的手顿了顿。
“他每周都来教老人做微景观。”
妇人打开手机相册，程述正蹲在轮椅前帮老人调整苔藓造型，后颈的晒伤红得刺眼，“他说有个姑娘教过他，植物能替人记住时光。”
暴雨突袭那晚，林栀在社区花园抢救被淹的绣球。
手电筒光束扫过围栏时，她看见程述浑身湿透地站在雨幕里，行李箱滚轮缠着几根枯草。
“不是说下周才回？”
她的雨靴陷在泥里动弹不得。
“渗水砖试验段验收合格了。”
他踩着没过脚踝的积水走来，安全帽檐滴下的水连成珠串，“陈所长说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