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并没有那么难,就像看电影一样,两个人在脑海里拥抱。
摸她碰过的东西,踩她踏过的路面,他甚至觉得一回头她就在身后,灵魂和肉体都踏踏实实地存在。
客厅没有开灯,他拿钥匙摇摇晃晃地开锁。
“江时寅?”
方年年紧张的声音,然后他摁亮灯,地上躺着碎掉的相框。
“怎么回事。”
“对不起,我不小心的。”
她手里的扫帚停在半空,被他一把夺走,“让开。”
蹲下去仔细清理,相片里的人已经被玻璃划了口子。
江时寅手在抖,大部分原因是脑子也不清醒了。
这是胡蝶最漂亮的一张照片,他藏了多少年今天就碎在地上,他的确高估了方年年的宽容心。
“你从哪找到的?”
他站起来转身,面对她。
他的姑娘十九岁了。
齐耳的短发,毫不退缩的眼睛。
胖子说她越长越像胡蝶,什么屁话。
能一样么?
方年年是被藏着掖着长大的,她母亲给的爱护足够强大,为了让她远离暴力甘愿自己承受。
胡蝶走得绝望惨烈,警察到的时候眼睛睁着脖子淤青,香消玉殒的盛大呈现。
同样的出身不同的结局,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他不准方年年像胡蝶,任何一个方面都不准。
“我刚才做家务,柜子里看到的。”
“你不喜欢她就冲我来,不要对着照片撒火。”
他冷冷地说,把相框搁在床头。
“我没有。”
“方年年,我看着你长大知道你说谎是什么样。”
“你因为一个死人冤枉我?”
她说完就后悔了。
江时寅的脸色不变,眼睛往下垂了几分,方年年知道他不看人只会因为厌恶。
他轻声吐字:“出去。”
“江时寅。”
月光映在那只瞳孔里,她的声音拔高又降落。
他转身去沙发坐下,背对她没有说话。
“江时寅,我数三声你不过来我就走了。”
“一。”
“二。”
门摔上的声音。
方年年死要面子,从不给人看狼狈的样子,怎么会数到三。
她走不了太久的,她胆子小又极易回头。
胡蝶如果没有死,现在会是他的妻子。
他们本来已经订婚,江时寅跟方年年做思想工作,说女主人来了不能欺负她。
她跟他大吵一架,她不姓江连他妹妹都算不上,以后这个家的任何一个成员都有权把她扫地出门。
方年年这丫头有颗居安思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