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熬着…你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扇叶上,像便利店那夜你们分食的草莓味糖果。
莫佘徒手攥住转动的扇叶,锈迹斑斑的金属割开他掌心的旧伤。
血珠顺着扇骨滴在你锁骨处的针眼上,烫得你蜷成初遇时那个高烧的虾米。
他沾着铁锈的手去捂你咳血的唇,反倒把你们染成一对血淋淋的连体婴。
“肺炎算个屁。”
他拉过潮湿的被子裹你发抖的身体,“隔壁吴婶的哮喘三十年都没…”你突然咬住他后颈的樱花纹身,咸涩的血涌进口腔时,发现纹身颜料早就晕成了灰紫色。
就像便利店门前那株樱花树,在某个暴雨夜悄无声息地枯萎了。
暴雨冲垮了楼道里熬药的蜂窝煤炉。
莫佘光脚蹚过漫进来的污水,脊梁弯成旧货市场那把断了弦的弓。
他捡回泡发的药包时,你正用贝壳戒指划开手臂埋针的淤青,暗红血液顺着2015年的促销日期蜿蜒成河。
“阿黎!”
他打翻铝饭盒的声音惊醒了墙纸里的潮虫。
凉拌苦瓜混着碘酒在地上爬行,像条中了毒的青龙。
他为你包扎的动作比系安全绳更熟练。
窗帘布条勒进你溃烂的针孔时,你看见他腰间渗血的纱布正在发霉。
你数着天花板上的裂缝,霉斑像一块块小小的坟茔,覆盖在你们曾经鲜活的梦想上。
你想起曾经莫佘说过的豪言壮语,他说他要当大老板,赚很多很多钱,给你在结婚时买枚镶钻的戒指。
你望向他指腹上的薄茧,那里曾握着你们的未来,现在却只剩下安全绳勒出的血痕。
莫佘把你咳血的脸按进他汗湿的胸膛时,你尝到比苦瓜更苦的咸。
湿热的风穿过破碎的窗,吹散他鬓角藏着的水泥灰。
你们在坍塌的铁架床上数雨滴,数到第七百三十九下时,他腕间的安全绳勒痕开出了暗红的樱花。
晨光刺破云层那刻,你把裤袋里藏着的安眠药放在床头柜。
莫佘沉睡的睫毛上凝着泪珠,像便利店屋檐将化未化的冰凌。
你拖着疲惫的身躯爬到门口,发现昨夜暴雨冲垮的楼道里,生锈的栏杆上系着褪色的风铃——正是初遇时他踮脚够汽水碰响的那串。
你倚在门框上,指尖摩挲着风铃残破的铜片,似乎还能听见它在春风里摇曳的清脆声音。
门锁转动的声音与风铃碰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