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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悬铃木突然落下今秋第一片黄叶,擦过玻璃时像道慢放的流星。
生物教室的福尔马林气味中,我对着日光灯举起初雪落下的清晨,储物柜铰链结了层薄霜。
我呵着白气转动密码锁,金属门弹开的瞬间,绒布挂件擦着鼻尖坠落——射手座轮廓的羊毛毡上,北斗七星的银线在昏暗走廊泛起微光。
许安然的手作礼物安静躺在储物柜底层,旁边是消肿喷雾的空瓶。
挂件边缘参差的缝线里卡着半片美工刀削下的指甲,淡粉色月牙像坠落的星屑。
翻到背面时呼吸骤然停滞:射手座弓弦处缝着块深蓝校服布料,正是我三千米摔倒时撕裂的那片。
课间操的寒风卷着细雪灌进领口。
我攥着挂件穿过人群,在艺术班后门瞥见她低头裁剪油画的侧影。
绷在画布上的银河用牙刷溅出星斑,调色盘边缘凝结的白色颜料像小型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