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他腰间用草绳串着的《齐民要术》手抄本。
<“小畜生还跑!”
周春杏的指甲堪堪划过耳坠边缘,陆小贝突然举起算盘:“西域红玛瑙市价二十两,损坏赔偿按三倍计。”
算珠噼里啪啦响成一片,“折合铜钱六万文,三婶现结还是赊账?”
我憋笑憋得肋骨疼,这小妮子昨夜还缠着我学复利计算公式,今儿就派上用场了。
“都住手!”
柳含烟突然摔了淘米盆。
白花花的米粒撒在泥地上,她绣鞋尖沾着水渍画了个等号,“娘,今早量粟米少了三勺。”
垂着眼睫,手指在衣摆上快速划动,“按市价合四文钱,该从月钱里扣。”
陈月娘正蹲在灶台边舔面糊勺,闻言猛抬头:“扣我的?”
“不。”
柳含烟从柴堆抽出一根细枝,在地上写下一串公式:“大房昨日多领两个窝头,该扣两文;三房偷藏半斤葛根粉,扣一文半;剩下半文……”她突然抬头看我,“娘今晨多吃了个鸡蛋。”
院墙外传来喷笑声。
周玉兰嗑着瓜子探头:“沈寡妇,你家要改县衙啊?”
我抬脚碾碎地上的公式:“今日晌午加餐。”
把玛瑙耳坠系在母鸡脖子上,“从今儿起,它下的蛋都是金蛋。”
陆小贝立刻掏出炭笔:“假设母鸡每日产蛋一枚,玛瑙增值率每月百分之五……少跟我扯算学!”
周春杏突然抄起笤帚砸向鸡窝,“不下蛋的老货,留着炖汤……”母鸡扑棱着翅膀飞上枣树,玛瑙耳坠在阳光下晃出一道血光。
我后颈突然发凉,原主记忆里闪过塞外商人刀鞘上的红宝石,和这耳坠一模一样。
东厢房突然传来摔碗声。
陆文柏披着外衫倚门框,苍白的脸像刷了层石灰:“娘,我要喝参汤。”
陈月娘掰断手中的烧火棍:“参汤?
你当自己是举人老爷?”
“咳咳……昨夜受惊,怕是痨病复发了。”
他指尖捻着张药方,“仁和堂大夫说,得用十年以上的老山参……”我瞥见药方角落的墨迹未干,突然抓起案板上的黄连。
这玩意还是前日教陆小宝采的,本打算做消炎药。
“良药苦口。”
我捏住他下巴灌下整碗黄连水,银针在袖口蹭了蹭,“娘给你扎几针舒筋活血的。”
陆文柏被扎得吱哇乱叫时,陆小贝正用麦芽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