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莫扶生站在便利店的冰柜前，指尖在玻璃上留下一道细长的水痕。
冷气从黑曜石质地的玻璃缝隙渗出来，霜花凝结成诡异的科赫曲线。
莫扶生伸手触碰的瞬间，冰柜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轻响，像某种古老仪器的启动声。
她嘴唇哆嗦了一下，上下牙微微摩擦，总觉得今天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冰柜里的酸奶排列得整整齐齐，生产日期都是今天。
她随手拿起一瓶，转身时撞到了身后的货架。
一包薯片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同学，你的东西。”
收银台后传来沙哑的声音。
莫扶生抬起头，看见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戴着老式方框老花镜，镜片下的眼球浑浊不清，瞳孔黑得出奇。
老人手里拿着那包薯片，正冲她微笑。
微小电流从心脏窜向四肢，流入指尖。
不对劲的感觉越发强烈。
她快步走过去，扫码付款。
老人枯枝般的手指捏着硬币，每一次颤抖都让硬币表面浮现出1987年的日期。
当最后一枚硬币落入莫扶生掌心时，她看清了老人手背上的刺青——很多道划痕组成的克莱因瓶，与她耳垂红痣的轮廓完全重合。
“叮咚——”自动门打开的声音。
莫扶生下意识回头，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以机械般的步伐平移而入。
连帽衫阴影下的皮肤泛着全息投影的噪点，右手指节转动时发出齿轮卡顿的‘咔嗒’声。
“咚！
咚！
咚！”
她的心脏马上要从锁骨下的皮肤挣脱出来。
大脑急切叫嚣着，“危险——找您零钱。”
老人冷淡地说。
莫扶生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迅速接过零钱，指尖触到老人冰凉的皮肤。
她转身要走，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砰！”
后背撞上了货架，先感觉到一阵温热，接着是千万根烧红的针扎进皮肤里，密密麻麻的痛！。
低头看去，刀尖穿透的伤口边缘泛着蓝光，血液像超流体般违背重力向上漂浮，在空气中凝结成冰晶状的量子云。
“啊——”尖叫声卡在喉咙里。
她看见老人站在收银台后，依然保持着那个诡异的微笑。
他的嘴唇在动，好像在数着什么。
“一、二、三......”莫扶生倒在地上，视线开始模糊。
他看见老人的皮鞋朝自己走来，听见他说：“还差三十六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