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洞里藏了字典残页、粉笔头和捡来的烟盒纸。
有次李金花追打我到这里,却被洞口的蜘蛛网吓退了——那些蛛网的编织规律,和我昨天刚学的九九乘法表一模一样。
暴雨冲垮谷仓那夜,全村人都举着火把抢救粮食。
我缩在房梁上看他们乱窜,突然大喊:“东南角柱子要断了!”
大人们愣神的瞬间,谷仓轰然倒塌,扬起的玉米粉在火光中形成完美的抛物线。
王瘸子当众抽了我二十鞭子,说我是乌鸦嘴。
可半夜我听见他在里屋嘀咕:“这傻子咋知道柱子有问题?”
我在柴房疼得睡不着,用血在墙上列算式——白蚁蛀空的承重柱,倒塌角度正好是37度。
那天起,我的剩饭里偶尔会出现荷包蛋。
李金花说是菩萨保佑,可我知道是她怕我真的成了精怪。
弟弟开始学走路时,我成了他的人肉摇篮。
有次他扯着我头发喊“马马驾”,我突然意识到,他眼距比正常孩子宽0.3厘米——就像王老师说的唐氏儿特征。
这个发现让我在喂猪时笑出了声。
母猪惊得撞翻了食槽,我挨了顿毒打,却把烂泥地上的脚印拓在烟盒纸上。
那些脚印连成的曲线,后来成了我设计物流算法的基础模型。
我蹲在猪圈旁剁猪草时,刀刃突然停在了半空。
沾着泥浆的烂菜叶上,有条青虫正弓着身子爬行,它每次扭动的间隔都是三秒钟——就像王老师挂在教室的破钟摆。
“赔钱货发什么呆!”
李金花的胶鞋踹在我后腰上,竹筐里的红薯滚进臭水沟。
我盯着那些漂浮的红薯,突然发现它们下沉的速度和重量不成正比。
这个发现让我挨了两巴掌,却偷偷把计算公式刻在了喂猪的葫芦瓢底。
<十二岁生日那晚,月亮大得像要压垮屋顶。
我摸到茅房后的草垛,从砖缝里掏出个油纸包。
那是上个月赶集时,我在废品站换的半本《新华字典》。
卖废品的老头抠着鼻孔说:“傻子要书有啥用?”
他不知道我拿三斤头发换的这堆纸片,能让我看懂王瘸子藏在谷仓里的借据。
“智商...智力商数...”我用指甲刮开被老鼠啃烂的书页,月光正好照在“140以上为天才”这行字上。
远处传来弟弟的啼哭声,我突然想起生母摔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