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命运的硬币乙巳蛇年，正月末的寒风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小刀，肆意地切割着这座城市。
立交桥的钢筋骨架在腊月的月光下，投下一道道诡异的影子，仿佛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
林小满蜷缩在桥洞的角落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头顶的冰棱。
她已经数到第三十七根了，每一根冰棱都像是悬挂在她心头的利刃，随时可能落下。
喉咙里泛起的铁锈味越来越浓，那是饥饿和绝望交织的味道。
桥洞东北角的水泥台上，还残留着流浪汉冻死时留下的人形油渍，如今，这里成了她暂时的栖身之所。
她的体温渐渐将那片油渍烘出淡淡的咸腥气，仿佛在提醒着她，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和不堪。
不远处，卖烤红薯的老头又一次用火钳重重地敲打铁皮桶，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晦气东西，滚远些！”
老头操着方言的咒骂声，裹挟着呼出的白雾，一股脑地朝林小满喷来。
林小满像是被击中了一般，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她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脚边的搪瓷碗。
碗里，一枚孤零零的五角硬币正静静地躺着，那是她这几天来唯一的“收获”。
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溃烂的脚踝，刺骨的疼痛让她的意识稍稍清醒了一些。
三天前，她贴在便利店玻璃上的寻人启事，早已被新的广告覆盖。
照片里，那个穿着高中校服的自己，正在某个角落里慢慢褪色，就像被泼在垃圾桶边的豆浆，混着烟头，结成了肮脏的冰。
突然，周围的霓虹灯牌开始扭曲变形。
林小满的视线有些模糊，她使劲揉了揉眼睛，却发现“金六福珠宝”的“福”字，不知何时竟化作了一条吐信的赤练蛇，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两声清脆的叮当声。
一个男人蹲了下来，他的姿态像极了某种大型猫科动物，充满了警惕和神秘。
褪色的工装裤膝盖处磨出了毛边，轻轻擦过林小满溃烂的脚背，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男人往搪瓷碗里丢了两枚一元硬币，硬币在碗里打着转，发出清脆的声响。
其中一枚硬币的边缘，泛着不自然的青金色，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买张彩票吧。”
男人开口说道，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