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光斑也随之轻轻晃动,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而惊讶。
“真巧啊。”
贝拉唐娜的声音还未抵达,她身上那股浓郁的香水味却先一步飘了过来,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的降临。
“上周收容所刚送来一个满身虱子的流浪儿,嬷嬷们就是用这本书给他驱虫的。”
她的语气轻佻而刻薄,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利箭,直直射向爱丽丝的自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凝滞感,仿佛连阳光都被这股恶意冻结。
几个正在抄写祷文的淑女们同时停下了手中的笔,她们的脸上露出惊愕和不安,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偷偷地交换着担忧的眼神。
这片刻的宁静被莉莉安打破,她仿佛故意一般,打翻了墨水瓶。
深蓝色的液体顺着桌沿缓缓滴落,落在爱丽丝那双已经磨白的鞋尖上,留下一片刺眼的污渍。
爱丽丝的心猛地一沉,她感到一种熟悉的屈辱在心中蔓延。
她知道贝拉唐娜的每一句话都是精心设计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难堪。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泪水在众目睽睽之下流出来。
她的手指紧紧握住了《寄生虫防治手册》的书脊,指甲几乎要嵌进书页里。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坚强,但内心的愤怒和无助却像潮水般汹涌而来。
她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永远都只是一个被嘲笑的对象,一个出身卑微的“外来者”。
而贝拉唐娜站在一旁,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微笑,眼神中满是得意。
她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而爱丽丝就是那个被她操控的木偶。
“哎呀,这双鞋……”贝拉唐娜俯下身,用一根精致的鎏金滴管轻轻挑起爱丽丝的下巴,语气中满是嘲讽,“和洗衣房玛丽大婶那双真像。
她上周刚因为脚癣被辞退呢。”
书架的阴影中,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就在管理员的铜铃声划破寂静的瞬间,三号书架轰然倒塌,泛黄的书页像雪花般漫天飞舞。
贝拉唐娜站在光晕的中心,冷眼看着爱丽丝被一本《麻风病人护理指南》盖住了半张脸。
“圣水也洗不净骨子里的卑贱呢。”
她轻蔑地冷笑,摘下那双染满灰尘的手套,随手扔进了焚化炉。
刹那间,火星在她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