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呛得人眼眶发热。
就像上周吞下的花椒馅,上上周的苦瓜馅,每次反抗后总有些新鲜刺痛提醒我还活着。
谷雨那日暴雨,我在祠堂梁柱刻下“吃人”二字。
隔天发现所有横梁都刻满同样字迹,漆成金粉充作祥瑞图腾。
全镇老少对着我的涂鸦磕头时,秦海风在《异世魂灵归化录》里批注:“其四十九又三,以反叛为戏,观者众则成礼。”
端午龙舟划过虹桥时,我的血液仿佛也染上靛蓝。
机械地绣着“不”字,直到发现百幅绣品拼起来竟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孩童们穿着我设计的反男权T恤满街跑,背后“拒绝物化”的标语被主妇们改成了“物阜年丰”。
中秋月圆夜,我对着改良版天文望远镜发呆。
镜头里环形山阴影竟像极了绣坊账本的数字,秦海风在身后铺开婚书:“许姑娘,这是新拟的《女德创新基金契约》…”我忽然笑出声,惊飞满树寒鸦。
原来我才是那台人形印刷机,把离经叛道印成新版三纲五常。
就像染坊那架水车,日夜转动只为把茜草碾得更碎,好染出更鲜艳的红盖头。
子时打更声里,我摸向枕下藏了半年的剪刀。
铜镜里闪过寒光的刹那,窗外突然传来张寡妇的尖叫:“使不得!
这是西域传来的剪纸艺术吧?”
转头看见全镇老少举着红纸候在院里,秦海风捧着的托盘上,放着我三天前扔掉的胸罩设计图——已经被裱成“驱邪祥云图”供在祠堂。
剪刀当啷落地时,我终于看清屋檐下悬挂的艾草。
那些用来给我“固魂”的草药,不知何时被晒干碾碎,混进染缸成了新季流行色。
而我的每声呐喊,都在青石镇的老砖墙上反弹成遥远回声,最后化作染布姑娘们口中的劳作小调。
<我最后一次惊醒时,满屋星月纹床帐正在晨光里褪色。
枕边搁着绣到第三十六遍的《女范捷录》,金线在“清闲贞静”四个字上打了个卷,像极了当年PPT里总对不齐的文本框。
秦海风的脚步声在回廊大概是第一百零八次响起吧?
我下意识抚平裙摆褶皱,铜镜里掠过一抹残影,穿露脐装的许灵灵正朝我竖中指,转眼又被襦裙广袖的涟漪揉碎。
“该去祠堂给贞娘她们行及笄礼了。”
他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