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他在诉苦,怕她更看不起他。
中午,高架上的风有点大,他正固定一根钢筋,旁边一个工友喊:“老陆,小心点,上面有根钢筋松了!”
他抬头一看,一根粗重的钢条摇晃着掉下来。
他想躲,可脚伤让他反应慢了半拍,钢筋砸在他肩上,他整个人摔下高架,撞在下面的水泥地上。
肩膀传来刺骨的痛,血从工装渗出来,他趴在地上,意识模糊。
工友们慌了,喊着跑过来:“老陆!
快叫救护车!”
有人拨了120,有人蹲下扶他,他低声说:“没事,别慌。”
可他的声音虚得像风,血染红了地面。
救护车来得很快,他被抬上担架,肩膀的血止不住,医生剪开衣服,露出一道深长的伤口,骨头隐约可见。
医生低声说:“得赶紧送医院,可能肩胛骨裂了。”
陆铭闭上眼,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苏然,我还没跟你说清楚。
另一边,苏然站在医院的消毒室里,手里拿着一瓶消毒水,目光落在窗外的乌云上。
今天她值白班,刚从娘家回来,脑子里还是乱的。
她昨晚睡在卧室,看到陆铭脚上的纱布,想问他疼不疼,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怕他还是那句“没事”,怕自己再问,又是失望。
她低头擦着桌子,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她接起来,对面是个急促的声音:“你是陆铭家属吗?
他工地受伤了,肩膀被钢筋砸了,现在送市医院!”
她愣住了,手里的瓶子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她声音颤抖:“什么?
受伤了?”
“对,流了很多血,你快来!”
对方说完就挂了。
苏然脑子一片空白,她抓起包就往外跑,撞到桌子也没感觉。
张瑶从旁边走过来,低声喊:“然姐,怎么了?”
她没回答,跑出医院,直奔急诊室。
急诊室里,陆铭躺在手术台上,肩膀裹着临时纱布,脸色白得像纸。
医生正在给他止血,说他肩胛骨裂了,得手术固定。
苏然冲进来,看到他那样子,眼泪一下就掉下来。
她站在床边,低声喊:“陆铭?
你醒醒!”
他睁开眼,看到她,眼里闪过一丝光。
他低声说:“苏然,你来了。”
他的声音虚弱得像叹息,可带着点安心。
苏然看着他,眼泪止不住。
她低声说:“你怎么这么笨?
为什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