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孙维轼这是在逼他做决断,若是犹豫,便是心虚,若是拒绝,便是抗命。
他收敛笑意,缓缓道:“大将军所言极是,思齐愚钝,惟愿尽忠大夏。
然则,羡卒军亦俱在我麾下,若我不在京中,恐有难制之事,亦难安圣上之心。”
孙维轼微微一顿,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二人对视,似是一场无声的交锋。
片刻,孙维轼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楚将军忠心可嘉。
既如此,不妨待我禀明陛下之后,再作定夺。”
这是不答应,也不拒绝,反倒是受了威胁之后的拖延之计。
楚思齐心下冷笑,知晓今日之事已难再推进。
他拱手一礼,沉声道:“那末将先告辞了。”
孙维轼心思沉重,抬手示意退下,楚思齐缓缓起身,转身走出军帐。
帐外寒风骤起,卷着雪粒扑面而来,透骨的冷。
楚思齐立在风中,指尖缓缓收紧,他不能等了!
帐内烛影摇曳,配合着帐外的风声舞蹈,像是一曲阵前战舞,孙维轼眉头紧锁,站起又坐下,他亦不能等了!
七、提前的生辰秘宴夜深,京城笼罩在一片肃杀的寒意之中。
楚府后院,灯火昏黄,仆从退避,唯有一间厢房透着微光,映在院中薄雪之上,隐约能见人影晃动。
屋内已然摆好宴席,几案之上陈列着温酒熟肉,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众人神色,却遮掩不住空气中暗涌的杀机。
“大将军想调我去北境维稳,故而提前请诸公来赴我这生辰宴!”
楚思齐端起酒杯,语调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仿佛只是在叙述天气如何。
席间诸人神色微变,或蹙眉沉思,或低头不语。
“哼,他终究是坐不住了!
先帝在时,他可从不拿上峰的话来压思齐兄!”
坐在左侧的沈冀冷笑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是楚思齐真正的“同袍”,战场上过命的交情。
“思齐兄,一旦你离京,便是有去无回。”
真是驻守维稳也还罢了,怕不是看中了楚思齐手中的羡卒军军权,一旦离京,指不定刺客也就到了。
“不错。”
另一名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低声道,“楚将军若驻守北境,手握兵符,倒也算是一方诸侯,可京中格局彻底定下之后,再想回来,难如登天!”
楚思齐缓缓放下酒杯,目光扫过在座众人,皆是他多年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