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联合的众将领,未必不够反扑孙维轼在京城外的十万驻兵,何况他还有沈冀的两万城防,用来抵御卫青鹏的一万羽林军绰绰有余。
这些兵力他在脑中细细算过,哪些人嘴上应付实际不敢动,他也心中有数,都来回推演过好几遍。
如此,虽不敢说十成把握,六七成总是有的。
“哼,好个卸磨杀驴……”他冷笑一声,身后五千铁骑鸦雀无声,唯有赤色披风猎猎作响。
“渡河!”
楚思齐怒吼,羡卒军开始渡河。
这段时间,雪下了停,停了又下,但沧浪河却从未结冰,碧水东流本就是为了回馈大夏百姓,从不是为了战争防御。
对岸梅林中忽有寒光乍现,惊飞夜栖的寒鸦在空中炸成一片墨点。
“放箭!”
孙维轼当然知道楚思齐不会乖乖听话,他也早有准备。
不过是旗鼓相当的一战,狭路相逢勇者胜罢了,他戎马半生又怎会不知。
将士们的吼声撕裂夜空,霎时间万千火箭如流星雨坠,水面映着妖异红光,映出羡卒军将士训练有素的沉稳面容。
楚思齐接管羡卒军以来,便将其当做正规军训练,是以羡卒军在这十一年里也往军营运送了许多精兵。
楚思齐挥枪劈开迎面箭矢,耳畔尽是飞箭袭来的“嗖嗖”声,十一年未曾有战争,这一刻他听到这样熟悉的声音,心底竟然开始兴奋。
沧浪之水自古便清浅,却也是奔流不息,这就是为什么当年刘家军四百一十八人就能将其染红,然后,便又成了传说,极清,也浅,流速快,叫人遗忘的更快。
这样的河水,本应该是供城中游人“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的,如今却又一次做了战场。
“冲过去!”
楚思齐双目赤红,银枪挑飞中箭倒地的战马,只想着赶紧踏过这条不算天堑的长河,与孙维轼大战三百回合。
两军相撞的轰鸣震落梅树上的积雪。
楚思齐的银枪贯穿三名盾兵,枪杆在巨力挤压下弯成惊心动魄的弧度。
孙维轼的玄铁陌刀当头劈下,刀刃相击迸发的火星溅在楚思齐眉骨,烫出焦糊的血腥气。
“能在沧浪河畔,擒下你这逆贼,也是我于新帝登基以来立的第一大功劳!”
孙维轼大笑一声,刀势越发狠厉。
“哼,你假传圣旨,犯下欺君之罪,怎敢提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