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诸位又能安稳多久?”
他指向席间一名军官,冷冷道:“杜将军,你麾下三千亲兵,那日被调去长秋宫襄助内廷,如今可还兵于你了?”
杜将军脸色猛然一变。
楚思齐又看向一名文官:“张大人,当初御史台上书削减军饷的明明是周子谅,可如今周子谅已死,大将军是不是将这笔帐都记在你头上了?
左不过是他知道你乃是同袍会的人!”
张大人脸色煞白,手指微微颤抖。
“诸位,你们还要自欺欺人到何时?”
楚思齐语气凌厉,“孙维轼既已与新帝结盟,必然会清洗旧臣。
到时候,他不会问什么新仇旧恨,只不过是将你们的位置留给他自己人!”
众人神色变幻,屋内气氛变得凝重。
沈冀大笑一声,猛地将酒杯摔在案上:“思齐兄说得对!
孙维轼之心,路人皆知,既然迟早要死,不如放手一搏!”
楚思齐环视众人,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们不是造反,我们是自救!”
“陛下初登大宝,正当倚仗忠臣良将。
孙维轼独揽兵权,妄图挟天子以令诸侯。
难道诸位真要看着大权旁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八、垂帘夜色沉沉,御书房内却仍旧灯火通明。
孙维轼立于殿中,神色凝重,即将登基的新帝楚和安则端坐案前,眉头紧锁。
光影绰绰,勉强遮掩了几分暮年帝王的苍白无措。
“陛下,楚思齐谋逆之心昭然若揭,若不尽快处置,后果不堪设想。”
孙维轼声音低沉,眼中透着警惕,心中埋着不满。
楚和安的手指在书案上轻敲几下,迟迟不曾开口。
良久,他方才低声道:“楚将军其实算得上我的族弟,素来忠诚,我倒不信他会做出如此悖逆之事。
大将军是否多虑了?”
孙维轼心下一沉,这新帝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他楚思齐若是忠诚,当初就不会第一个响应高正满。
他这拖拖拉拉的性格,难道是要坐山观虎斗,将他自己摘出去?
想的倒美!
冲锋陷阵的是老子,高坐龙椅的是你,你却连一句站在我这边的话都不肯说!
“陛下,凡事需防微杜渐。”
孙维轼忍住心中不悦,继续晓之以情。
“臣已经以北境维稳之事,试探过楚思齐了,他不仅无意赴北境,且当夜就拉拢朝臣于家中聚会宴饮,必是心怀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