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突然加快,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暗处窥视着他。
院子里枯死的石榴树枝桠扭曲如干瘪手臂,枝头挂着几片残破的红布,在风中飘荡似招魂幡。
张成觉得那些红布像是活物般朝他招手,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西厢房的窗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排列成一张张扭曲的人脸。
张成凑近一看,那些人脸似乎在无声地尖叫,他的头皮一阵发麻,赶紧后退几步。
后院古井的辘轳上缠着一条褪色的红绸,张成探头往下看,井水漆黑如墨,水面倒映出的却不是他的脸,而是一个穿着民国服饰的老太太,正咧着没牙的嘴朝他笑。
他猛地后退,后背撞在墙上,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
游廊的柱子上刻着奇怪的符号,张成伸手去摸,指尖传来一阵刺痛,那些符号竟然在流血。
他缩回手,心跳如鼓,耳边似乎响起了低沉的诵经声。
东厢房的铜镜蒙着厚厚的灰尘,却隐约映出一个凤冠霞帔的身影。
张成伸手去擦,灰尘下露出一行血字:血债血偿。
他的手指颤抖起来,仿佛那行字带着刺骨的寒意。
正厅的香炉突然倾倒,香灰在地上形成一串脚印,径直走向后院。
张成盯着那些脚印,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从身边走过。
后院墙根下的木箱里是一叠发黄的照片,每张照片上的人脸都被抠掉了,只留下黑洞洞的窟窿。
张成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照片,那些窟窿仿佛在注视着他,带着无尽的怨恨。
当他准备离开时,突然听见房梁上传来细微的响动。
抬头望去,只见横梁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十七双绣花鞋,鞋尖正对着他的方向。
那些鞋子都是崭新的,缎面还泛着光,像是刚刚有人穿过。
张成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张成握着手机站在老宅斑驳的门廊下,七月的阳光竟照不暖青砖缝里渗出的寒气。
手机屏幕还亮着半小时前的通话记录,那个始终用变声器的房主又往他账户打了二十万。
汇款备注栏写着:工期提前,加倍付款。
要不是钱款已经打过来,张成真的有些心虚,不想接这个单子。
但看过现况,觉得这单生意能挣到三四十万,还是值得一做。
所以他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