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时,发现满地的露珠都在月光下泛着血红。
古井里传出指甲抓挠青石的声音,那件湿透的嫁衣此刻正挂在石榴树枝头,袖管里垂下十根白骨森森的手指。
整座宅院的地面开始起伏,青砖缝隙里涌出粘稠黑血。
跑在最前面的两个工人突然陷进地里,仿佛被什么拽住脚踝,转眼就剩两只手在地面抓挠。
我抄起撬棍去救,却看到泥土里翻出半张腐烂的孩童面孔,正咧着没有牙齿的嘴朝我笑。
西厢房突然亮起烛光。
二十七个工友像被蛊惑般朝光源走去,透过支摘窗,我们看见灭门案的重演——八仙桌旁坐着穿长衫的男人正在剔牙,他的喉咙有个碗口大的血洞。
梳着麻花辫的少女在绣墩上缝补自己的头皮。
最恐怖的是趴在房梁上的小男孩,他手里的弹弓正对着我们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