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耳朵孤零零地挂在头的两侧,诡异得像是一幅被故意扭曲的油画。
阳光照在那张无脸的脸上,反射出病态的光泽。
她的大脑在那一瞬间无法处理眼前的景象。
她的呼吸停滞,心脏似乎忘记了跳动,血液在血管中凝固。
一种原始的、来自基因深处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全身,从脊髓一直窜上大脑。
她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仿佛整个世界在她脚下旋转。
七年前那个被刻意遗忘的夜晚闪回到她的脑海中,那触感、那恐惧——不是梦,从来都不是梦。
一切可怕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把她的意识淹没。
她想尖叫,但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想逃跑,但双腿仿佛生了根,钉在原地。
她惊呆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因极度恐惧而扩张。
她的手指深深掐进了自己的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汗水从她的额头滑下,冰冷地流过她的脸颊。
时间在恐惧中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一瞬间,又好像是永恒,她看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五官,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从厨房空气中凭空浮现,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缓缓飘回到妈妈的脸上。
先是一对深褐色的眼睛,随后是挺直的鼻子,最后是那张总是对她微笑的嘴巴。
它们在空白的脸上游走了一会儿,像是在寻找归属,然后慢慢地,最终各自回到了它们该在的位置。
整个过程如此超自然,却又带着某种病态的优雅,像是一场诡异的默剧。
她目睹了这一切,大脑几乎停止了运转,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
这违背了她所知道的一切自然法则,摧毁了她对现实的基本认知。
她感到自己的世界观在崩溃,童年的噩梦与眼前的现实重叠,形成一个扭曲的新宇宙。
突然,她注意到妈妈刚刚归位的眼睛——那双她曾经认为温柔的眼睛——正透过窗户直视着她。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一个是震惊和恐惧,一个是惊讶和...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妈妈的表情从惊愕变成了恐慌,她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慌忙转身奔向后门。
每一步似乎都有千斤重,却又快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