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纹样。
这座价值上亿的婚房永远恒温25度,可寒气仍顺着卡拉拉大理石地面往骨髓里渗。
梳妆台上未拆封的爱马仕礼盒积了薄灰,与墙角未拆封的结婚照形成微妙呼应——这场商业联姻的每个细节都像定制奢侈品般完美,除了爱情。
王二公子彻夜未归的第47天,苏如烟在衣帽间发现陌生耳环。
那是枚梵克雅宝的四叶草,嵌在丈夫西装内袋里,红宝石在晨光中滴血般刺目。
她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的慈善晚宴,当自己穿着裸色高定礼服为自闭症儿童募捐时,丈夫正将香槟杯抵在某位嫩模唇边,鎏金袖扣在镜头下闪过讥诮的光。
收集证据的过程像在拼凑打碎的骨瓷。
私家侦探传来的照片里,丈夫揽着不同女子出入酒店的背影,如同时装周走马灯。
最讽刺的是情人节那晚,她独自在米其林三星餐厅等到打烊,侍应生递来的黑松露鹅肝渐渐凝出油花,而手机定位显示丈夫正在城南的汽车影院。
签署离婚协议那日,苏如烟特意涂了CL女王权杖口红。
钢笔墨水在纸张洇开的声响,竟比婚宴上的香槟塔倾倒更清脆。
王二公子摔碎乾隆粉彩花瓶时,她正凝视着落地窗外飘落的蓝花楹,紫色花瓣雨里恍惚看见十八岁的自己——那个在图书馆抄写波伏娃著作的少女,怎会料到十年后要用法学院旁听生的知识来捍卫婚姻残骸?
财产分割律师离开后,苏如烟赤脚走过三千平米的别墅。
指尖掠过缅甸黄花梨博古架,突然发力推倒满架古董。
元青花在波斯地毯上炸开的脆响中,她终于听见自己心脏重新跳动的声音。
三个月后的大凉山深处,苏如烟在漏雨的板房里清点募捐物资。
山风卷着孩子们的笑声破窗而入,将GUCCI丝巾吹成晾衣绳上的彩旗。
她剪短的长发别着彝族阿嬷送的银饰,腕间百达翡丽早已换成支教老师标配的电子表。
当第一个孩子用生涩的汉语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