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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发表时间: 2025-02-28
一行小字:“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此造物者之无尽藏也,吾与子由共适。”

元祐元年的春风来得格外早,当苏轼骑马穿过汴京朱雀门时,苏辙早已候在茶楼飞檐下。

十年贬谪风霜,此刻尽化作相视一笑的澄明。

紫宸殿的玉阶前,他们再次并肩而立,衣袂翻卷如云,恍若嘉祐二年那两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只是当新党再度得势时,苏轼选择将朝服叠进竹箱,任岭南瘴雨打湿蓑衣。

苏辙送别至汴河渡口,将亲手晒制的眉山春茶塞进行囊,如同当年送兄长赴凤翔任时,偷偷藏进书箱的那包桂花糖。

绍圣四年的椰林深处,苏轼嚼着槟榔读罢苏辙来信,忽然拍案大笑。

儋州童子的黎语歌谣里,他挥毫写下“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却将“夜雨对床”的旧约细细裁下,封入沉香木匣。

而远在雷州的苏辙,正用苏轼寄来的椰壳碗饮尽苦药,药渣里沉淀着兄长跋涉三百里送来的冬衣残线。

建中靖国元年的六月,常州暑气蒸腾。

苏轼卧听钱塘潮信,恍惚见苏辙乘舟破浪而来,手中握着幼时折断的桃木剑。

他欲起身相迎,却见满室烛光忽化作汴京中秋的月华,苏辙十八岁的面容在月轮中明灭如画。

待子由星夜抵至,只见竹帘微卷,一册未阖的《东坡志林》停在《记承天寺夜游》那页,砚中残墨犹湿,仿佛兄长刚刚搁笔去汲井水煮茶。

崇宁二年的颍川夜雨格外缠绵,苏辙在《栾城集》末卷添上最后一行:“昔我往矣,三十二岁;今我来思,白首同归。”

窗外忽有孤鹤掠影而过,他望着案头东坡亲制的荷叶形端砚,终于落下那滴迟来十年的泪。

砚中宿墨遇泪化开,恍惚映出眉山老宅的夏夜:两个总角孩童伏在井栏边,正争论究竟是天上月更亮,还是井中的月亮更圆。

崇宁五年的海棠开得格外颓艳,苏辙颤巍巍抚过兄长手植的虬枝,树皮上还留着元祐年间共同刻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