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指着CT片说:“癌细胞转移到盆腔,必须摘除子宫。”
镜面突然被敲响。
江砚倚着门框,婚戒在冷光灯下晃得人眼眶生疼:“听说你最近常去妇幼医院?”
他指尖夹着张泛黄的孕检单,“该不会......”我拽下口罩。
他瞳孔骤缩。
蜿蜒的疤痕从嘴角撕裂到耳根,像被扯烂的布娃娃,这是去年切除颌骨肿瘤留下的。
2血色从江砚指节褪去,孕检单飘进洗手池。
我伸手去捞,被他攥住腕骨按在瓷砖上。
消毒水混着他惯用的雪松香水,钻进鼻腔引发阵阵晕眩。
“整容失败?”
他拇指重重擦过疤痕。
我偏头躲开:“工伤。”
“在会所端果盘被客人划的?”
他嗤笑,膝盖抵住我颤抖的腿,“还是说......”温热呼吸喷在结痂的伤口,“偷东西让人逮着了?”
镜子里映出周扬欲言又止的脸。
我忽然笑起来。
手术伤口的缝线曾十七次崩开,护士说我在昏迷中喊了三百二十六遍“砚砚别走”,这些他永远不必知道。
“江总说对了一半。”
我舔了舔开裂的嘴角,“确实在会所讨生活,不过不是端果盘——”玻璃门突然被推开。
他的未婚妻举着手机娇呼:“砚哥!
记者都等着我们切蛋糕呢!”
江砚没动,反而掐着我下巴转向镜头:“打个招呼?
这位可是我的......护工同事。”
我对着镜头弯起眼睛,“江先生说他未婚妻半夜总要喝燕窝,正高薪聘人值夜班。”
未婚妻的表情瞬间扭曲。
我被甩开时撞到金属扶手,后腰旧伤炸开剧痛。
周扬要来扶,我摆摆手,捡起沾水的孕检单往外走。
走廊飘来零碎议论:“听说那女的当年卷了江家五百万......怪不得江夫人要塞支票,这种捞女......”急救铃突然大作。
我本能地冲向VIP病房,却被江砚拽住后领。
他贴着我的耳垂冷笑:“这么急着找新金主?
里面躺着的是我二叔。”
病床推出来的瞬间,我死死咬住舌尖。
老人枯槁的手腕系着褪色红绳,坠着半枚桃木平安扣,和我女儿骨灰盒上那枚,原本是一对。
3“认识?”
江砚扳过我肩膀。
护士正在念抢救记录:“肺部转移瘤压迫气管,两年间做过四次化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