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鱼钩甩入水面的瞬间,他的耳蜗突然捕获到真正的潮汐声——CEO悄悄启动了环绕立体声的海洋白噪音。
这轻柔的声音让他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开始尝试相信这可能真的是一种关怀,而不是陷阱。
“你的睫毛在颤抖。”
东京医师突然凑近高清摄像头,“就像困在琥珀里的蝴蝶翅膀。”
程默的视网膜开始渗出泪水,这是长期面对屏幕导致的干眼症,却被瑞典团队误认为情绪释放。
在这一刻,程默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被关注和理解,尽管这种理解可能存在一些误解,但他心里还是涌起了一股暖流。
当医疗组开始合唱芬兰民谣时,程默的防御机制终于崩解。
他的身体在声波共振中瘫软成胚胎姿态,后颈的汗液将独角兽绒毛黏成盐渍结晶。
恍惚间有温暖的手指在梳理他的发旋,那是艾米丽在用3D打印笔制作止汗发带。
“恭喜钓到黄金河豚!”
埃里克森的欢呼与心率仪的平稳长音同时响起。
程默的梦境边缘开始泛起雾蓝色,那些血色工位与狼性标语正被潮水卷向记忆的极地。
在坠入深眠前最后一秒,他听见CEO轻声说:“午睡不该是战场。”
这一刻,程默的内心终于有了一丝触动,他开始慢慢放下心中的防备,接受这个新的环境。
四十三分钟后程默在窒息感中惊醒。
他的手掌正死死掐着自己脖颈——这是上家公司培训的“自我激励法”,用来对抗午休时的困意。
但此刻智能手环显示的深睡阶段曲线,正如同北欧峡湾般宁静悠长。
他看着手环上的数据,心中充满了惊讶,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在午休时进入如此深度的睡眠。
“你的口水。”
艾米丽憋着笑递来镜子,程默看见自己左脸印着独角兽的蹄印纹身。
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完整经历了整个午休时段,没有偷看一次工作群,没有修改半页PPT。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他开始意识到,在这个新公司,工作和生活似乎真的可以有不一样的平衡方式。
傍晚的夕照透过玻璃穹顶时,程默正站在洗手台前凝视自己瞳孔。
那些经年累月的血丝如同融化的冰裂纹,隐约透出底下新生的虹膜原色。
当他尝试着对镜子勾起嘴角,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