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地?
朕又为何与苏嫔出现在此处?”
“陛下明鉴!”
苏阮从被窝滚落,咚地跪在冰凉地砖上,“定是那妖鱼作祟,害得陛下神识昏聩……你才神识昏聩!”
沈景宸下意识反驳,说完自己都愣住了。
这种幼稚的对话,简直像回到十四岁刚登基那会。
他烦躁地扯开病号服领口,突然僵住——这不是他的身体。
“镜子。”
他厉声道。
“这是何妖术!”
他反手将铜镜砸向墙壁,却在最后一刻被冲进来的沈母接住。
“景宸!”
贵妇人高跟鞋都没穿稳,扑过来时翡翠镯子磕在床沿,“你吓死妈妈了!
阮阮怎么也跪在地上?”
沈景宸敏锐地退后两步。
这妇人自称“妈妈”,衣着虽古怪,但袖口金线绣的缠枝莲确是苏州贡品级别,他端起帝王威仪:“这位夫人……什么夫人不夫人的!”
沈母突然拧住他耳朵,“臭小子溺水把脑子淹坏了?
连亲妈都不认识了!”
从未被人如此冒犯的年轻帝王呆立当场。
苏阮趁机把自己团进窗帘后,却忘了输液架还连着右手,整片遮光帘哗啦脱落,把她裹成个会发抖的蚕宝宝。
“还有你!”
沈母转身去捞“蚕宝宝”,“伤口感染才退烧又想拔针?”
“臣妾不敢!”
苏阮顶着窗帘匍匐在地,匆匆赶来的主治医生在门口刹住脚步,钢笔啪嗒掉在地上。
他默默退出去拨打电话:“精神科刘主任吗?
ICU有两个患者可能需要会诊……”*晨光宛如一把锐利的匕首,精准地刺破雾蓝色的窗帘,在地面洒下一片碎金。
沈景宸坐在床头。
隔壁床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窣响动,他转头望去,只见苏阮抱着兔子玩偶,在睡梦中不安分地滚到了床边,真丝被也被她踢成了一团乱麻。
“陛下……”她迷迷糊糊地呢喃着,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
沈景宸翻身下床的动作带起一阵风,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下摆快速掠过金属护栏。
他几步跨到苏阮床边,单手精准地捏住她的后颈,就像拎着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猫崽似的。
少女被提坐起来,纤细的脚趾下意识地蜷了蜷,宽松的睡裤顺着她的小腿滑到了膝弯,露出藕节似的小腿。
沈景宸看着眼前这般不成体统的模样,额角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