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点，西郊墓园。
雨滴砸在汉白玉墓碑上，把“慈母宋招娣”几个字冲刷得发亮。
柳心怡摸到口袋里的2张纸片，一张是奥利奥包装纸，昨晚查房时盼盼偷偷塞给她的，背面用蜡笔画着三个牵手的小人。
另一张则是那张泛黄的建筑图纸片，看着手心的纸片，再看着周梦阳的黑伞像一朵毒蘑菇绽放在雨幕里。
他西装裤脚沾着泥点，却比七年前穿着洗白牛仔裤时更像个陌生人。
“七年前你母亲准备接受手术前，我曾见过她最后一面。”
周梦阳在墓碑前深深一鞠躬，将白菊放在墓碑前，“她说她那天在医院签的是……”雨幕中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还不待周梦阳说完，便看到墓园外一辆红色玛莎拉蒂急停在墓园铁门外。
潘梦莹举着黑伞下车，向着他们款款走来。
“她怎么来了？”
周梦阳低语一句。
“梦阳，董事会要你立刻回去，商量周氏集团和潘氏集团深度合作的事情。”
潘梦莹的伞尖故意划过柳心怡手背，“至于柳医生，院长正在找你——三小时前，你盼盼主治医师资格被吊销了呢。”
柳心怡心头一颤，想起孩子冰凉的小手曾在她掌心画圈：“阿姨的手和妈妈一样暖。”
“因为这份举报信。”
潘梦莹将手机打开，监控画面里柳心怡正在撕毁药品说明书。
但那个角度——分明是挂在盼盼病房的毛绒玩具眼睛的位置。
周梦阳的右手无名指突然在抽搐，这是他七年前在工地落下的旧伤，每逢阴雨天就会发作，当年她总用温水帮他按摩。
此刻潘梦莹却掰开他手指，将婚戒转了个方向：“亲爱的，你该吃药了。”
药盒上“氯氮平”的字样让柳心怡瞳孔紧缩。
这种治疗双相情感障碍的药物，为什么会出现在周梦阳身上？
她突然想起盼盼入院时的血液检测，其中一项抗精神病药物浓度超标。
“你以为他凭什么能当周氏集团的接班人？”
在周梦阳走后，潘梦莹贴近柳心怡耳边，“当年用工作之余的时间在建筑工地帮你母亲赚手术费的穷小子，你以为真的是周氏集团董事局主席的私生子那么简单？”
柳心怡眼神一凛，盯着熟悉又陌生的潘梦莹，一字一句地道：“为什么？
七年前，我们只想努力地活着！”
“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