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给我开家长会,会让她更难过,但我还是会这么做,这个时候她的难过疏通了我堵在心里的郁闷。
等心里痛快了,我又会隐隐的不安,自责。
嫌弃她,心疼她,怒其不争,构成了我情绪里的母亲,徐招娣。
后来是什么时候变得和我哥一样的呢。
应该是快上高二的时候。
那个时候就会觉得自己之前因为这样的原因嫌弃母亲憎恶母亲而感到心中有愧。
但我不像我哥那么极端,女儿和母亲会在一瞬间变得亲近的。
高考结束后的夏天,我跟她一起去工作,赚钱。
正好那的人也熟,暑假,火车站人流多,附近的饭店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跟她待一起的时间多了,我也知道为什么饭店的同事们都很喜欢这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女人。
母亲她太温柔了,做的永远比说的多很多。
谁要换班,谁有急事,母亲都会帮忙顶上。
大家也乐意和她说话,她声音不大,但足够别人听见,她也不邋遢,每日都会将自己收拾的很板正。
只是她依旧喜欢低着头,腰也时不时的继续弯着。
她有一点始终我是不认同的,就是她不喜欢辩解。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我爸在这个家作威作福好多年。
现在戏台子被拆了,他也只能唱唱独角戏了。
今年我19岁,上大学了。
上大学国家有政策,贫困生可以领贫困补助。
我家啥样的我心里清楚的很,上大学要钱很多,我不想母亲再像之前那样拼命干活。
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让她去村里办一个贫困证明然后邮给我。
没等到贫困证明,县里警察局的电话先一步打到我手机上。
因为联系不上我哥哥,所以电话才打到了我这里。
我坐了两天三夜的火车赶了回来。
在警察局里,我见到了母亲。
她坐在那里,这次腰挺得很直,头也抬着,身上穿着黄色的收监服,带着手铐。
她看见了我,有那么一瞬腰不自觉的下去,又在片刻之间抬起。
我第一次有机会好好看看母亲,只记得当时她的眼睛很明亮。
我们没说上几句话,她只是告诉我别请律师,钱留着好好念书。
我恍恍惚惚的走出警局。
不用怎么打听,事情的原委就已经尽数悉知了。
母亲和男人联合杀了村子里的村长,也就是当年的马会计。
这个案子很